在洛星的带领下,我们在万妖山中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汪碧绿如玉的湖水呈现在我们面前,与普通的湖水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化龙池?”我看着眼前这汪平静而不泛有波澜的湖水,有些不可置信。
洛星轻轻颔首:“是的,这就是化龙池,而且这化龙池并不源自于神农架。”
“哦?”闻言,我眉头微皱,问道:“那它是来自哪儿?”
洛星迟钝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是当年白山主送给我的,来自哪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没有它,当年我根本踏不上化龙那一步,即便最后以失败结局。”
我扭头看向初念,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清楚。
“公子,您对这化龙池……”洛星看着我,忍不住问道。
我耸了耸肩膀:“只是有些好奇它的来源,说真的,我还没见到过化龙池,只是看到一些古籍中曾记载天庭曾有过,似乎是帝君与东皇的杰作。”
洛星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天庭早已破败,现在的妖族实力不及当年十之二三,甚至连前往天庭的入口都找不到,更别谈化龙池了!”
“这处化龙池,当年白山主曾提及过,说是一名铁匠死后怨气不散,被怨龙俯身想要黎民百姓为其陪葬,铁匠铺学徒夫妇得知后,以身化铁水,浇筑在怨龙栖息的井口中,这才被人们称之为化龙池,广受人们香火祭拜。”
“白山主送给我的是一场造化,以多年香火治愈我的暗伤,助我登上化龙之道,说是再造之恩都不为过。”
他再次表达着自己对初念父亲当年恩情的感谢,只是眼神中流露出那抹落寞十分清晰,应该是知道初念父亲失踪的缘故。
“洛星妖主,袁家人……”我不想让初念过度沉浸在自己父亲的世界里,话锋一转说道。
不是说我不想让初念思念家人,而是每次她想到自己的双亲,情绪都变得极其不稳定,几乎快要到崩溃的边缘。
“女帝,公子,请跟我来。”说完,洛星便直接朝着化龙池深去走去。
我以为化龙池只不过方圆不过几里的湖泊,随着时间流逝,这化龙池似乎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走了十几分钟,这化龙池依旧望不到头。
“女帝,公子,到了!”洛星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俩,轻声说道。
化龙池走到了尽头,眼前赫然是一堵陡壁,上面无数洞穴,也不知道是被人为开凿而成的,还是天然形成的那样,好似马蜂窝一般,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洞口。
“袁家人就在这儿?”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宛如野兽一般居住的地方,他竟然会在这里。
洛星点了点头解释道:“万妖山本与袁家毫无瓜葛,但先辈曾受袁家恩惠,他来化龙池我才没有阻拦,只是他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好像是在等人。”
“等人?”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洛星的话让我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想到袁家的手段,我倒也有些习惯了,以他们的堪舆推理之术,能推算出我来神农架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情。
不等我和初念上前,只见山洞中走出一名中年人,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邋遢,反倒给我一种沉稳深邃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宛如化龙池中的池水那般。
“阴山女帝,顾家子孙,看来顾旭尧的确找到了最大的底牌!”中年人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我和初念,放在手中木桶,看着我轻声说道。
“是底牌,也是最后的退路!”我亲口承认道。
初念,对我而言是至爱之人,更是爷爷为我找到最大的底牌,也是我最后的退路。
“哈哈哈,你倒是挺实诚!”中年人看着我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我看着他,轻轻摇头:“这些事情没必要隐瞒,你说不是吗?就包括你我两家的恩怨一样!”
“恩怨已消……”中年人看着我,轻轻说了一句。
我看着他,双眼微眯:“是不是修笛和你说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说什么有关系吗?当年顾旭尧强行夺取我们三兄弟气运,那只不过是我们袁家欠你们的,现在两不相欠,何谈恩怨?”
“我大哥一生偏执,所以我们才会把他送到峨眉,只不过没想到他不成疯便成魔,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能消除心中的杂念,我知道他死了,但这并不影响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情。”
“对了,我大哥的遗体已经送回袁家,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用意,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气运可以被夺取,但不能被分割!你是大气运之人,自当背起该当的责任!”
闻言,我轻轻颔首:“责任我自当背负,但气运一事,满则溢,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笃定开口道:“没有!”
“我叫修凌,我想我们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为的只是告诉你一句话,上古来临,生灵涂炭。”
“小家伙,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化龙池。
我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
等了十年,只为了告诉我这八个字?
难道时间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我扭头看向初念,红唇轻启:“我不相信没有气运分割的办法,我想我们还是要去一趟朝歌,王家的预言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
一旁的洛星闻言道:“女帝,我从未听说过有任何气运分割的秘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
“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就比如你们神农架!就比如连万妖山都解决不了的地狱丧钟!”初念冷冷开口。
在她提及地狱丧钟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洛星的脸变得极为精彩。
可见这所谓的地狱丧钟绝对是可以覆灭万妖山的存在。
“女帝,您……”洛星看着初念,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表情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