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听了老丈人这话,当即说道。
“岳丈大人说得对。”
苏逸之张了张嘴想要骂小师叔一句,可到底没骂出来。
“我倒是有个问题,我帮你们做刽子手一般的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徐骁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
“这论起武学秘籍我肯定是帮不了道长什么的,要论起金银财宝嘛,我还有很多,不过见小道长刚才这话,明显对我的金银财宝好像也失去了兴趣。”
“既然如此,要不我给你指个婚?我家二闺女儿现在还没怎么着,要不干脆你也当我的女婿得了。”
苏逸之听完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那身后的红薯和青鸟也是脸色一变。
这徐渭熊那是何等人啊?北凉王府的生物链最顶端者!
在北凉王府世子追着王爷满殿下打,那是常事,下人们往往也能偷偷摸摸的看两眼。
可要是出现了二姐追着王爷和世子殿下满院子跑,那就没人敢看了。
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个强者,对强者更没有具象化的印象。
但是徐渭熊不一样,她虽然武功境界不高,可天生气场两米八。
这玩意儿就是天生的,就算是李淳罡这等风流人物站到了那徐渭熊面前,也充其量就就是个分庭抗礼,足以可见徐渭熊的气势之可怕。
徐渭熊嫁不嫁进来其实还是另说,这位她能心甘情愿做小吗?要论起入门先后,只怕初冬小姐才是头一个。
如果这桩婚事真成了的话,那苏家小院以后还能消停吗?
苏逸之也想到这一层了,不过她对于徐渭熊还是积极的看法更多一点。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女青年,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中还真是没有这么一款。
而且和北凉王府走近一点儿,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白狐脸儿那不还在呢吗?哈哈!这洛阳都已经入了北凉王府了,以后那白狐脸和徐凤年之间肯定也是没戏了,正好一鱼两吃。
一念及此,苏逸之当即说道。
“如此的话……可以。”
徐骁看着苏逸之答应了心中大喜,这下好了,自己给儿子留下了一份大礼,姐姐们找的姐夫各顶各的有本事。以后这北凉还能不稳吗?
“那好,那苏道长现在就动身吧,陈芝豹现在出走西域返出北凉,我二女儿现在正要去阻拦她。”
苏逸之闻言心下一空,糟糕,要是这个情节的话,那岂不是徐渭熊两条腿要废了?
相比起一个坐在轮椅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女诸葛,苏逸之还是希望她是一个四肢健全,能与自己探讨剑道的女先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徐渭熊长得很像文永珊,根本就不是书里描绘的那种长相五十文,岂有放过的道理?
徐兄啊徐兄对不住你了,你这个姐夫我当定了。
苏逸之起身,然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只有远处的一声风起,表明苏逸之刚刚确实在场。
王重楼见着自己的徒儿这么猴急笑了笑。
徐骁转过头来看着王重楼。
“王掌教,这下咱们算是正儿八经的亲家了?”
王重楼一愣,旋即二人一同哈哈大笑。
随后徐骁看向自己的儿子。
“凤年,你也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有了你这位预备的二姐夫在,你的压力想来会减少很多。”
徐凤年原本回了北凉王府就被白狐脸堵住要刀来着,后来还是徐骁出面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徐凤年留下这把刀,因为他还有未完的事。
他缓缓起身。
“为了娘亲!”
……
荒漠大风,一骑狂奔,披风上的绳结逐渐松动,露出来的满头银发。
以及银发下那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相比起他的鼻青脸肿,他身上那鲜艳的有些触目惊心的蟒袍,更加的吸引眼球。
离阳有条铁律被清晰的刻在皇宫里的那块龙碑上。
任何宦官都不得出宫!
自春秋乱战之后,离阳王朝这十几年里唯一一个能触犯这条铁律的也就只有一人,就是那被苏逸之揍的鼻青脸肿的大宦官。
这位大宦官以往出宫,都是奉了龙椅上那位主子的意思。
唯一一次自己凭自己的意志出宫,还用掉了主仆之间一半的情分。
不过人猫并不后悔,别看他现在模样略显狼狈,可他却也是知恩图报的主。
他的人生准则便是,世人欺我韩生宣一时,我便欺你一世,敬我韩生宣一尺,我便敬别人一丈。
可天下唯有一人让韩生宣敬一尺还百丈,便是那位不曾嫌弃过他阉人身份的普通女子。
只可惜那名女子福薄,死的早,既如此,他就把这恩情全还在他的儿子上。
武当山上王重楼和徐骁几句话谈尽形势,可战场,上却是一片血与火的交锋。
韩貂寺被苏逸之狠狠揍了一顿,正愁一腔怨气无处发泄,迎面便看见了一只北凉培植出来的乱臣贼子。
三千红丝覆满双手。
一场拿无数性命去堵截一位指玄境顶尖高手的截杀就这么开始了。
……
一杆梅子酒在手。
那不喝酒的男子从腰间摘下了一个水囊,仰头喝了一口。
这个男人是春秋乱战无数敌人的噩梦,是自大规模骑兵战出现以后,最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将军,世人皆送他绰号白衣战仙,文武双绝。
论起青衣风流,天下人想到了首当其冲的便是曹官子曹长卿。
论起那一袭红衣,唯有北凉王府大郡主最为夺目。
可若是论起这白衣风流人物,那可就多了去了。
有一双素手战北莽四周的洛阳。
也有一声剑来,万剑归宗一战成名的苏逸之。
可在苏逸之之前,除洛阳以外,甚至风流又高于洛阳的便是这么一位白衣战仙。
除开离阳江湖以外,整个王朝最能打的人便是东有顾剑棠,西有陈芝豹了。
就在这时,陈芝豹缓缓停下马,转身望去。
一支北凉骑兵小队稀稀疏疏的尾随而至,为首的不是徐骁的其他义子,而是一名负剑女子。
陈芝豹看清那女子面容之后,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一闪而逝。
他调转马头,顺势将手中的水囊扔了过去,可那女子却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