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白了他一眼,把他从腿边推开,因为南景京没有坐在沙发上,反而盘腿坐在了南朝颜的脚边,更是喝醉了就抱着她的小腿安静流泪,她无奈把自己的小腿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你醉了。”
南景京一把揪起她脸上仅剩不多的肉,狠狠晃了晃,“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喝醉?小颜子,不要失去理智,那样会很痛苦的。”
“啪!”虺一掌打开了他的手,他一时间愣住,表情僵硬,手背快速红肿起来,南景京原本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啊!疼啊!”
“呼!忍,这个人不能弄死。”虺带着咬牙切齿的笑容,把他错位的手腕掰了回去,又加入了修复,让他的手快速和好如初。
虺不爽得看着他,伸了一个懒腰道:“我要洗澡睡觉了,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该干嘛干嘛去。”
南景京捂着手,紧忙拉住她,“你,洗,洗澡!”
虺一边边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南朝颜的亲哥,亲的!毫无耐心地扯开了手腕上的扣子,“对啊,怎么了?”
南景京醉意全无,“不行!不许洗!”
“不洗澡我怎么睡觉?你是她哥,你应该知道不管怎么样南朝颜睡觉之前都要洗澡!不洗澡根本睡不着!哦,当然,除了上辈子,好几个月都没有洗过一次澡之外,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竟然让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哼。”虺嘲讽道。
“你等等,我让人帮你洗,你不要乱碰她的身体,不适合,还有,你,你…”
虺冷眼抱着胳膊,“……说。”
“一会,能不能告诉我,她在那几个月里,过得怎么样吗?”
虺作势要往房间走,“嗯,可以。”
南景京拉住她,“你今天泡澡吧,我让人给你放水,你先跟我聊聊。”
南景京没有给他反对的机会,快步离开敲响了何盼的门,何盼从床上爬下来,迷迷瞪瞪,“嗯?南大哥,怎么了?”
“呃,那个,你有男朋友了是吧?”
何盼一头雾水,“对。”
“小颜子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你能不能去卫生间给浴缸放水,帮她洗个澡?”
何盼了然,之前南朝颜昏迷的时候都是她帮着洗澡,估计这次又怎么了,“好。”
虺大喊一声,“她哥,我还没吃饱,有没有零食什么的。”
南景京从柜子里包了一大袋出来,虺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往嘴里塞了口零食后,双眼亮晶晶的把所有零食都打开,仿佛浮躁的心情突然间被零食磨平了一样,道:“问吧。”
“小颜子不肯说她以前经历了什么,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又,死了的?”南景京给他倒了杯水。
“根据她的记忆呢,是很正常的一天,学校突然暴乱,安保系统也瘫痪了,她被人救下后,就在学校躲了几天,学校尸横遍野,地面和墙壁不是血就是残肢,国家派人搜查,在寝室找到了她,她才出校找南爱国。”
南景京气愤打断,“不是,为什么不跟着队伍啊!她怎么敢一个人,疯了吧!”
“害怕吧,她有阴影,因为流言蜚语,导致她远离人群,那个时候人群对她而言比丧尸还可怕,她会一点拳脚,也还能保护自己,但寝室的吃的不多,她带上没有走几天,吃的虽然省吃俭用还是没了,
她吃的东西因为没有药剂的原因,让她的身体也慢慢引起了不良反应。
四处找人的队伍发现了她,把药剂和食物都给了她一份,她不肯跟队,就把药剂配方也写给了她,一路上,她收集到食物就会给一点没有变异的动物吃,它们吃了没事她敢吃,偶尔喝一点药剂,
还好,在学校附近有几个实验室,让她找到了一些配方,她不想离队伍太近,也不能真正离开队伍,只能不紧不慢的跟着,中途换了好几个队伍跟,就是为了找你们,平常不仅要躲开变异的那些东西,还要跟人和动物抢吃的。”
“她,是怎么死的?”
“累了,很突然,原本还满怀期待,想去你们的地方找你们,那种情绪就像风暴一样,直接把人吞噬掉了,原本能跑开追杀的变异老鼠,因为迟钝一秒,就死了。”
“是抑郁症,她大学时期得的病,难怪小颜子这个样子,那个罪魁祸首何泰是小颜子亲手杀的吗?”
“不是,她就只是在几个角落放了老鼠爱吃的东西而已,还顺便在何泰的衣服上抹了一点,他是被老鼠杀的,不是南朝颜。”
南景京嘴角扯了扯,‘什么叫不是,明明就是,怎么办?小颜子肯定很难受。’
虺嫌弃道:“有仇必报,凭什么让那些加害者平安度日?真搞不懂你的脑子。”
“你当然不懂,你又不是人。”
虺,“……”
“如果你能干涉她的想法,那能不能帮忙劝解一下,不要留恋过去的痛苦,我和爸妈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
虺不解摇头,“那,那些伤害了她的人呢?”
“小颜子她不会给别人伤害她第二次的机会,但她很容易留在过去,走不出来,杀了他们又怎么样?小颜子的痛苦一样得不到解脱,最好的报复就是脱离过去,步入属于她的正轨,小颜子她天生就应该活的潇洒肆意,那些东西根本不配动她,律法会帮她处理一切,她的手应该是干净的。”
虺眉头紧皱,“你能帮她处理一辈子吗?她应该成长,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她就应该手刃仇人,那些伤害她的人本来就不配活着!”
“有句话叫活着要比死还要痛苦,南晴就是在借着小颜子的手了结痛苦,南晴什么都没有了,让她活着就是死,活着对她那种人来说才是折磨。
小颜子一直都知道的,当初她被人造谣的时候一度撑不住,那个时候的痛苦是最难受的,她要是又走了老路,内心被压抑的东西吞掉,到时候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虺好像听过南朝颜说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但那又怎么样?他恼怒地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我替她杀,我不怕,你干什么阻止啊?啊?我杀了她任何人都不用这么纠结了!你为什么要挡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