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楠给了言于行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但内心却着实安定不少。
她是个好人吗？她觉得肯定不是，不然不会为了省良币而去做那种缺德的偷武器的事情，就连陈安可都知道要去其它国家的黑市购买，她却直接伸手拿来。
但她是坏人吗？从觉醒以来她一直想苟活想自保想逆袭，到现在也有不少人命丧她手，她也成功提升了经验和良币，但是那群人本来就是该死的，如果她不杀那小区就会死更多的人。所以她觉得自己还不够坏，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跑来解救别人。
最终只为了一个心安。
到底是胖子警察经验丰富，想到了什么就朝乔楠楠发问：
“乔小姐，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搬进来的？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炭火盆里火红的炭正燃烧着，升起阵阵暖意。
炭、炭火盆、保暖物资……
并不像他们俩个看上去瘦弱无比的混双能一下子扛来的，再说外面冰雪交加。
乔楠楠可不想因为自己能像哆啦A梦一样能源源不断地掏出各种物品而被抓去研究，只好讪笑。
“一趟一趟搬来的。”
“你们都昏迷了不知道，我们跑得可辛苦了。”
正好楼上乔心语家现在已经空了，所以她又朝楼上指了指。
“保暖物品都是楼上拿的，我亲戚家，下雪后人就不在那里住了，刚好给我留了钥匙。”
果然，一步错，步步要编谎来圆。
看在那一箱子的枪支的份上，算了。
听到楼上是空的，四个警察听到后顿时喜出望外，裹着厚重的衣物也能看出他们已经在兴冲冲地搓着手了。
言于行幸灾乐祸地心声又继续传来，“要开始找你要一针一线了。”
咳咳，乔楠楠没忍住轻咳了几声。
谢之韵得到胖子的会意后，不好意思地冲乔楠楠问，
“乔小姐，现在的雪越积越高，1楼已经被雪掩盖住了，很快就会到我们的2楼，不知道你能不能联系上你楼上的亲戚把房子给我们借住，我们不是白住，等以后天气正常了我们会尽可能回报的。”
怕乔楠楠不信，谢之韵还跑去拿出A4纸和笔，
“我们可以写协议。”
眼看着谢之韵就要落笔，乔楠楠赶忙阻止。
想想自己也是有点狗，901的房子是陈安可买的，房产证是他自己的名字，但作为夫妻她有居住权。501、502跟她更没关系，但现在是她的地盘。而这1栋602，乔心语家的房子……
同样不是她的，可是乔心语却死活不愿意回来。
那就……
“咳咳，那我先联系联系。”
她也不好答应得那么直接。
眼看有希望，谢之韵一伙人脸上的阴霾总算散去了不少。
直到这时，乔楠楠才仔细打量这套房子，客厅还真的摆满了一堆不知道能不能用的物资，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客厅地板上。
而在厨房的一角，此刻不知道正在燃烧着什么东西，火光并不是很明显，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东西能带来一丝暖意。
“是泥炭。”胖子警察解释道，“小区旁边有一个育苗基地，天气骤变后就荒废了。我们被通知停岗以后去那边搜索看到的，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能烧起来。”
乔楠楠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只是微笑地点头。
也难怪，他们进来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其它同样没有制热系统的房子要高一些，所以他们几个在被捆住失去自由的情况下还能撑这么久，没有立刻被冻死。
全靠这些不起眼的泥炭带来的温度。
了解了一番后胖子警察又指向那一堆发电机零件。
“是之前在千达商场发放物资时留在现场的，太大了没人愿意挪动，停岗后，我们就自己拆了搬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都没法装好，燃油我们也是有一点的，要是有了电做饭、制暖就方便多了。”
乔楠楠表示了解，但她很清楚一个问题。
全国水电停摆，特别是这座小城，哪里有光哪里就是焦点，如果真给他们几个组装发电成功了，下一步这里怕是要成为新的香饽饽，谁动了心思都想要来试着攻略。
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又是新的问题了。
再说，眼前的几个还是有使命感的好人，真怕他们被扒得皮都不剩。
所以，乔楠楠一针见血说道：“组装好后，你们拿什么保住它，保住你们自己？”
她指了指对面，也就是5栋5楼，连续好多个晚上都灯火通明的地方。
“那里，因为亮着灯，被看到的人觊觎，所有人都因为那里亮着灯知道那里有电，有了电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所以不少人为了得到那套房子连命都搭上了。如果你们真的能把电发起来，你们拿什么护住自己？”
笑话，她自己面对那群乌泱泱的人都要靠设置各种陷阱，陈安可是靠将房子打造成固若金汤的堡垒，眼前的人呢，赤手空拳，约等于送人头。
四人相互看着对方，企图在对方表情中得到解决之道。其实，不用乔楠楠分析，他们也知道大概现在的局势并不是法律或道德能约束的。
看到他们这样，乔楠楠又送上一句话，“在大家看来现在这种天气是极端天气，其实它还有一个词能概括，叫极寒末世。”
这四人组只是普通民警不是刑警，没接触过多少刑事案件，所以现在秩序还没有崩塌多久，加之之前有过短暂的秩序停摆但后期又恢复的情况，所以目前并不愿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世道。
但是今天差点中枪，还有别人冒充供电局的人上门就将他们耍得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也让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是，这么好的发电机器就这么算了吗？
“乔小姐，你……”谢之韵犹犹豫豫，内心隐约猜到了几分。
“你是不是对面5楼的住户？”她突然想起来以前陆巡跟她唠嗑过，跟她同小区的有个女生，韩君彦对她一见钟情，当时说的就是5栋5楼。
结合她们白天时的碰壁还有现在乔楠楠的暗示，她也总算猜了出来。
乔楠楠没有否认。
“你们今天差点死掉，有我的责任。”乔楠楠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圣母，所以更多的帮助我也提供不了。”
来这一趟，只是为了一个心安。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为了自保，除了伤人就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