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揉了揉早早的脑袋,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喜爱,就像对待自己的小侄女一样。“你是早早吗?”祁同伟笑着问道。
早早点了点头,她的小辫子随着头部的动作晃动着。“我小名叫早早,大名叫赵归炎。”
她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没有丝毫的畏惧和不安,完全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模样。
周围的人看着早早,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更加担忧。
欣慰的是早早的天真可爱,担忧的是她即将面临的危险,哪怕只是一张照片的利用,也让他们觉得像是把早早置于了悬崖边缘。
而曲姐站在一旁,看着早早和大家互动,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她知道,为了更多孩子不再遭受拐卖之苦,她愿意冒险一试。
祁同伟询问道:“名字很好听。”
早早听到夸奖,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妈妈说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她跑出去玩了一直都没回来。”
早早的声音清脆稚嫩,可说出的话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她希望姐姐能早点回来,所以叫我早早。”
早早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愿望。
祁同伟神情一震,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这个看似简单的名字背后,承载着曲姐一家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办公室里那些共情能力强的人,此刻已经忍不住哽咽了。
他们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一位女警察用手捂住嘴,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抽泣声,但眼泪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滑落。
曲姐更是红了眼眶,她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就像一座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却依然挺立的灯塔,那是她作为母亲最后的坚强。
祁同伟蹲下身,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带着一种对早早的敬重。
他拍了拍早早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叔叔记住了,叔叔会帮你妈妈的。”
早早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就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星。
她的小脸上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问:“你见过我姐姐吗?她是不是个子很高了?”
早早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勾勒出姐姐长大后的模样,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姐姐的思念和好奇。
祁同伟摇摇头,他看着早早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于是他说:“我们玩一个游戏,你表现好了,我就回答你好吗?”
早早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拍着小手,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那单纯的模样让人看了既心疼又喜爱。
祁同伟和早早说了几句话,让早早记住。
早早很聪明也很机灵,非常会察言观色。
她全神贯注地听着祁同伟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同伟的脸,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当祁同伟让她表演一下的时候,她的表亲和反应都表演得惟妙惟肖。
她一会儿装作害怕的样子,缩着肩膀,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一会儿又表现出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她的表演让祁同伟都忍不住暗暗称赞,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这个小女孩的决心。
祁同伟和曲姐悄悄说了几句话。
曲姐听着祁同伟的话,眼神中的担忧逐渐被信任所取代。
她点了点头,肩膀也放松了下来,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与感激,说道:“好,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随后,祁同伟给了曲姐一部手机。
他的动作沉稳而坚定,将手机递到曲姐手中的时候,仿佛传递的不仅仅是一个通讯工具,更是一种承诺,一种对保护早早安全的承诺。
接着,祁同伟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警察。
他的眼神深邃而严肃,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缓缓开口说道:“我身上有定位,信息同步到电脑上了。”
“这次不用你们出动,我自己单独行动。”
祁同伟的这句话一出口,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警察们中间炸开。
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一位警察忍不住开口问道:“祁首长,这太危险了吧?您一个人怎么能行呢?我们一起行动的话,也能互相照应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他实在不理解祁同伟为什么要独自冒险。
祁同伟微微摇了摇头,他的表情严肃而坚定。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但是这次情况特殊。”
他开始解释自己的决定,“对方非常狡猾,如果我们出动太多人,很容易被他们察觉。我一个人去的话,目标小,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我已经对这个交易地点的地形和周边环境做了详细的调查,我有信心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他的脚步沉稳而有节奏,仿佛每一步都在彰显着他的自信。
“我身上的定位装置会实时传输我的位置信息,你们在后方可以随时掌握我的动态。如果有任何危险,你们再进行支援也不迟。”
警察们听着祁同伟的解释,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但他们知道祁同伟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已经想好计划了。
他们只能点点头。
其中一位警察说道:“祁首长,您一定要小心啊。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配合您的,您有任何需要,随时通知我们。”
其他警察也纷纷附和,表示会在后方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待命。
天色已晚,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祁同伟开着车,缓缓驶向约定好的地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冷静与决然,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一个危险的陷阱,而是一场普通的会面。
在出发之前,他给自己进行了精心的伪装。
他先是穿上了一套看似普通却又透着精致的西装,那西装的线条贴合着他的身体,将他原本硬朗的军人气质稍稍掩盖,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的味道。
他戴上了一副细边框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似乎也因此变得深邃而神秘。
他还特意打理了头发,让头发看起来整齐而又不失时尚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出入高级写字楼的斯文败类。
到达约定地点后,祁同伟下了车,他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火车轨道偶尔发出的微弱声响。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四周,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烟,一根接着一根地被点燃,烟雾在他周围缭绕,仿佛是他内心逐渐升起的烦躁情绪的外化。
两个小时过去了,对方始终都没出现。
他脚下已经堆满了烟头,整整抽空了两盒烟,可对方还没有出现的意思。
祁同伟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当即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找到那个联系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播出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像一座爆发的火山,破口大骂:“你这晚一会儿到让我等了两个小时!我可去你老母的,给老子滚,你那点押金也别想要了,狗娘养的东西,做买卖都没诚意,祝你生孩子没菊花!”
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有远光灯打在自己身上。
那强烈的光线如同实质般刺来,祁同伟下意识地遮住眼睛。
在那刺目的灯光下,他看见突然有人从车上下走下来。
那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吐着信子。
“我是来晚了,怎么,我交了押金,但你要毁约?”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才是这场交易的主导者。
祁同伟瞬间切换到自己设定的人设,变成了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
刚刚在电话里还气急败坏的他,在现实中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急忙解释:“哟您来了,孩子等你等太久都睡了,今年三岁,前段时间拐过来的。”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谄媚,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很听话很机灵,所以没送到乞讨那种地方,想着还是找个合适的买家,看看有没有缺孩子又愿意给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