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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茶给他算了一下,委婉地提示说:“你属于无籽西瓜。”

钟青山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睛一下通红。

姜茶从自己众多零食里面,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对方,“吃点糖吧,生活已经很苦,吃点糖调节一下。”

钟青山飞快擦了擦眼泪,“大师,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我承受得住。”

姜茶惋惜一声,道:“你是个难得的老实本分的人,对第一任妻子也是忠心耿耿,不管父母如何催促你,哪怕妻子都心软想劝你跟别人生一个,但你始终守住本心,坚持娶了对方就要对对方负责,妻子身体不适合怀孕生子,你就真一直没想过要用别的办法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现任妻子你也本不打算要找一个如此年轻的,只是意外来了,但你也很负责。

你是难得一寻的老好人吧。

可惜了。

遇人不淑。

她待你并非真心,只是看你有钱,又是个好欺负的。

想拿你当接盘侠。

还有一项……”

姜茶停下来,看着对方,她在等对方回应,看看有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毕竟接下来的话,会相当恶心人。

钟青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虽然老实,也有财运好的意思,但多年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很多事也是一点就知晓。

钟青山:“大师,我知道结果后会如何?”

姜茶:“你注定无后,如果你可以,你现任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会一直喊你爸爸,但如果你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大概这种‘幸福的假象’你就再也无法维持了。”

钟青山:“大师,你还是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姜茶又简单算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确定他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你老丈人跟丈母娘是二婚,你妻子不是他所出,但两人在多年前,就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孩子也是他们的。”

钟青山闻言,脸色大变,天都塌了。

“她妈妈知情吗?”

姜茶:“同在一个屋檐下,能藏多好?但她知,也装不知,剩下就看你要不要知,却装不知了。”

钟青山眼泪滑落,“我做不到。”

如果是妻子跟别人的孩子,他还能咬咬牙戴了这绿帽。

但现在,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老丈人的。

这让他怎么接受?

以后只要看见他们,就会想到那些肮脏的事,他根本接受不了。

钟青山想到了自己婚后一直频繁做的那个梦,忍不住问了。

姜茶:“你受狐仙庇佑,那是她在提醒你。”

钟青山更懵了,“狐仙?”

姜茶:“你在幼时,曾救助过一只小狐狸,她养好伤后,回来找你报恩了,你之所以财运亨通,也是她在庇佑你。

但现在这个时代,灵气稀薄,她没办法恢复更多,只能选择通过梦境来暗示你。”

钟青山通过姜茶的话,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终于想起了他四岁那年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时,他还生活在农村。

家后面就是一座山。

父母忙于农活,他便到处玩耍。

一次意外进了后山,然后看到了被陷阱捕获,伤了前肢的一只小动物。

“我还以为我救的黄鼠狼,因为小时候就听说过邻居家被黄鼠狼偷了鸡。”

姜茶抬眸,看见一只漂亮的小狐狸虚幻的身影,立在钟青山头上,气得一直甩尾巴。

姜茶抬手间,给对方渡过去一些灵气。

那小狐狸未曾化过人形。

感受到灵气后,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姜茶。

然后,冲着钟青山的脖子咬了一口。

钟青山吃痛哀嚎起来。

小狐狸跃起,跳到姜茶跟前来。

还没站稳,被小黑的尾巴一扫,摔了一趔趄。

小狐狸隐于形。

她甩着大大的尾巴走向姜茶,一脸高傲,但眼神深处藏着对强者的慕恋,声音却故作高冷之态,“你,你能看到我?你也是修炼之人?”

姜茶:“差不多。”

小狐狸:“你修炼多久了?”

姜茶:“千年?”

小狐狸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是妖精吗?修炼那么长时间,怎么还长这么年轻漂亮?我听说只有妖精能做到。”

这个时代,灵气稀薄,妖精一族也已经没落了,剩下不多的都藏在深山老林中,不常与人类往来。

只有有缘人,能接触一二,但往往都只是通过一些事件作为纽带,不会直接见面。

所以才会有人相信万物皆有灵,也有人坚信无神论。

因为,有人见过,流出了传闻,有人一生没见过,便坚信,没见过就是不存在。

姜茶目光落在小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最终没忍住,伸出魔爪,蹂躏了上去。

软乎乎,毛茸茸。

真幸福。

她身上自带灵气,小狐狸与她接触,能感受到灵气的涌动,舒服地迷上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你是人类,你身上没有妖族的气息。”小狐狸道。

“我是人类。”姜茶道:“货真价实。”

“你体内的灵气有种让人舒服到想睡觉的感觉。”小狐狸干脆窝进姜茶的怀里,跟小黑分享一个位置,“但你体内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姜茶捏了捏狐狸耳朵,用仅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渡劫,失败了。”

钟青山和柳翠儿都给姜茶付钱。

扫码付款。

姜茶掏出手机。

分别进账六万六和八万八。

姜茶顺手打开公益账号,捐了两笔出去。

钱银刚出,功德入体。

各方利好。

姜茶看着仍在吵吵闹闹的人群,扬起音量,道:“最后一卦,算完回家。”

一群人又拥挤过来。

“大师,我,我,我算。”

“大师,我要算,我加倍给钱。”

“我三倍。”

“我五倍。”

“我十倍。”

人群再次吵了起来。

“我算。”一个四十几岁,穿着道袍,手拿拂尘的男人坐了下来。

直接把厚厚一沓现金,放到了三轮车上,道:“大师,算不准真的假一赔三吗?”

男人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

姜茶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打扮上。

道袍是假的,地摊货,十分廉价,缝针走工也很粗糙。

手中拂尘也是廉价品,塑料味都飘到她鼻子来了。

姜茶弯唇一笑,“假一赔十,要再多拿点吗?”

她纤细修长的指尖,落在那沓现金上,轻轻点了点。

假道士,但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