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见满勇离去,赶忙走到窗边,看是否真的离去
之后便回到床榻边,对着戚夫人低头抱拳道
“夫人今日刘辟所为必会负责到底,今日之事却为一时糊涂,但做了就是做了,如今你我二人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刚刚夫人也该听到了,若是让韦皋得知,你我皆没有好下场,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要我狠心杀了你,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自然也能度过此关。”
刘辟边说边在屋中踱步,而那戚夫人听到此言却是一把扯开被子,露出颇为凶狠的眼神。
“将军若有此意,那便来吧,今夜吾本亭中赏月,突遭横祸,已是羞辱难当,本已是苦命之人,与其被节帅杖杀,还不如挨将军一刀来的痛快!”
刘辟没想到这看似年纪不大的,不过桃李年华的女子却有如此胆魄!
“好,夫人有此气魄,若我刘辟欲成就大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你我已经如此了,何来愿不愿,本就是一条船上了,你死我亦无法独活罢了!”
“哈哈,好,今日我刘辟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祸兮福之所伏!夫人暂且休息,待天明,若刘辟回归夫人便与我荣华富贵,若失败,亦有夫人做一对鬼鸳鸯也不为不妙!”
刘辟说罢便拿起衣物准备穿戴~
哪知一只玉手却搭了上来。
“刘郎,还是让妾来吧!”戚夫人柔声的说道。
刘辟深吸一口气,也没有阻止戚夫人,直到被服侍着更衣完毕
“戚娘子,好生在此等候,等候刘辟!”
刘辟握了握手中的刀柄,转身便出了门外。
刘辟来到初遇戚夫人的假山处,在一处草丛处发现了满勇说的毒药。
“刘副使?”只听的一名巡逻的侍卫喊了一声,倒是吓了刘辟一激灵!差点手中的药丸掉落。
刘辟见是自己的心腹之人,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今日对饮了些酒,在此散散酒意,奥对了,派几个人将我的住处看守,不可有任何人出入!”
“属下明白!”
“回来,你去召集一些兄弟,今日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怕有人对节帅不利~”
“刘副使是否多虑了,谁敢在这成都府对节帅不利~真……”不知死活还未说出口,那侍卫看到刘辟的眼神,赶忙把话咽了下去,抱拳施礼便下去召集了。
刘辟盯着自己心腹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药丸。
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抬头看向了韦皋的住处,一跺脚一咬牙便朝着他存放好酒的地方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刘辟手提着一盒吃食走到了韦皋的住处。
值守的护卫见是刘辟便也没有戒心,毕竟韦皋常与刘辟夜谈,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不仅没有盘问还上前见礼。
“节帅~节帅?”刘辟在屋外轻声呼喊着。
被刘辟吵醒的韦皋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喊道“谁啊?大胆,扰我清梦,可知何罪?”
“节帅,是我,刘辟!”
“奥,是刘辟啊,何事啊,这三更半夜的,你先进来吧!呃~”韦皋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节帅,今日畅饮,属下未能与节帅痛饮,特地去了膳房取了肉菜,属下前些日子得了这上等剑南烧春,与节帅饮!”
韦皋一听,这刘辟该是有事不然怎会此时拜谒。
“哈哈哈,刘副使当真是吾之知己啊,知晓本使就爱这杯中之物。来来来,”随即韦皋闪身让刘辟入内。
“想必刘副使不会只是为了饮酒吧!”韦皋一口饮尽杯中的剑南烧春。
这酒属实是烈,辣的韦皋直咧嘴,直呼“过瘾!”
“果然瞒不过节帅,节帅,如今长安新帝刚刚继位,吾等在扶正这李纯之时可是费了不少的力,如今也该是他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嗯,不错,那李纯小儿如今能登临大宝,若非吾等方镇全力支持,就他如何能与王叔文等一众斗,不过在这西川,可没人认他那个皇帝,这西川是我韦皋的天下!”
“这是自然,节帅在西川经营近二十载,百姓爱戴,士卒归心,岂是朝廷能比的!”
“说到这里,本使还要多谢刘副使,别看本使对西川百姓用心良苦,可总是被世人误解,是本使想多征赋税吗?那吐蕃,南诏哪个是省油的灯,就靠朝廷每年拨付的银钱?早喝西北风了!”
“是是是~节帅英明,若非节帅,哪来的西南边陲的安宁!如今请领三川于情于理都是节帅应得的!”
刘辟陪着笑~不断的给韦皋添着酒~替韦皋夹着菜。
“刘副使别只顾着喝啊,吃菜吃菜!”韦皋见刘辟一直与他痛饮但并未夹菜,也是夹起一片牛肉递了过去。
刘辟盯着牛肉,眼神也是骨碌碌转了转!
突然刘辟直接跪下,叩拜了起来!
“刘副使,这是何故?想来这就是今日过来的目的吧!”韦皋收回夹着的牛肉,一把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还请节帅开恩,将戚云赐予属下!”刘辟跪伏在地,高声喊道!
“什么?好你个刘辟,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要的是何人?乃是我最喜爱的戚夫人,你这贼子竟然如此居心不良!看我~”韦皋说着站起身来,找到了放在架子上的刀,提刀便向刘辟砍来。
刘辟哪里敢硬刚,只能不断躲避,一招不慎,被韦皋一脚踢开,撞在门上 直接连人带门倒了出去,桌上的酒壶也被击落,所剩不多的酒水也全散落在地,没了踪迹。
此时门外的巡逻士卒以及刘辟的心腹均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来人啊!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给本使抓起来!”
“是!”
“切慢!节帅到底发生了何事!刘副使平日里尽公职守,若是一时冲撞了节帅,还望节帅网开一面。”
“你又是何人,本使行事可还有你说话的份!怎么本使的话已经没有用了吗?已经没法~嗯~呜~噗!”一口鲜血涌了上来,生生压下了韦皋想要说的话。
“节帅~”众将士一声急呼!
“快叫疾医,快叫疾医,节帅该是急火攻心!”刘辟大叫道。
韦皋的侍卫还有点犹犹豫豫,此时韦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侍卫也不敢怠慢赶忙交代两句便去寻府上疾医。
而韦皋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虽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刘辟下毒,但刘辟也与自己同饮数杯并未有任何问题。
难道是那菜?韦皋扭头看向桌子上的菜,用手指了指,侍卫赶忙跑进去,拿了出来。
“吃~”韦皋死死的盯着那护卫,
那护卫也被韦皋的眼神吓的不轻,也不顾其他抓起里面的肉菜就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全部吃干抹净。
韦皋静静的看着那士卒,只见他丝毫无事,有些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
“节帅~节帅!”刘辟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扶起韦皋,“快,快叫疾医啊!”刘辟神色焦急,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刘副使和节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躲在隐蔽处的两双眼睛,此刻却是互视一眼,默默的走开。
这西川该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