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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吐突公公派人传信~”一名年轻的内侍轻声细语的跟李淳禀报。

“信在何处,快呈上来!”李淳听闻是吐突承璀来信,赶忙起身接过信件。

殿下

老奴不辱使命,已说动黄县伯,于立夏时节从盛唐率先启程,欲借道颍州,豫州,邓州,商州到达京兆长安。

望殿下稍安勿躁,静待回归,另,黄县伯遣志坚军随后,可大军过境藩镇之地,怕多有误会,还需殿下疏通一二为好!志坚军军权之事,想必县伯也有意移交殿下。

在盛唐时,遇淮西节度使暗中行事,县伯以新式制茶烹茶之手艺,暂渡危机,本欲承报殿下,然黄县伯欲息事宁人,但老奴以为或可为契机,可以为敲打。

万望殿下保重,不日老奴便可服侍左右。

“好~安之终于要来长安了!这下本王当拥有了左膀右臂。”李淳读完信心情颇为爽利“来人~”

“殿下~”

“在长安城内置办一处宅邸!本王自有用处!”

“是~那位置~”

“位置放到离西市近些便可!”

“奴婢这就去办!”那年轻内侍应答一声便起身退下。

而李淳也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高悬的月亮,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安之终于要来了,这深宫大院里,再也不是本王孤身作战了,近些日子被那妖猫的事件弄的心烦意乱,至今还未能查明,当真无从下手,或许安之来了,可以协助破获这等奇案。

“不行,还得置办些茶具才行,听闻安之又有了新手法,当真是期待呢……”

而彼时的黄木川等人与吐突承璀却陷入了一场小插曲。

原来今日的黄木川等人拖家带口的已经到了寿州与颍州的交界。

为了不引起注意,黄木川等特意打扮成了茶商的样子,带上了盛唐小兰花茶坊所制的数千斤的茶叶,一路上充当运茶的茶贩,准备接下来去往颍州的钱二郎的尖茶铺以做落脚。

不料刚出寿州,便在官道上遇到了不长眼的劫匪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

“哎,不是,这劫道打劫的都这开头吗?”黄木川笑着问道。

“阿郎甚少离家,这些绿林也不过就是求些钱财罢了!”吐突承璀对着黄木川说道,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背后则是监察卫护卫马车和茶队。

马车里秦渺抱着嘟嘟,和玉淑分做两侧,嘟嘟此刻正睡的香甜。

果儿和晴儿则是坐在马车的两侧,田壮坐在了中间赶着车。

“吆,虽说你这管事尖声细语的,不似个男人般,但这话倒是在理!”那劫道的绿林大汉提着个大刀粗犷的喊道。

“你说谁不像个男人了~”吐突承璀一听这话,仿佛被揪住了要害,立马就回怼了过去。

“嘿,这脾气还不小~哈哈哈哈,不过既然也知吾等兄弟不为命只为财,那还是乖乖的将文钱拿出来吧”

“尔等是如何看出,吾等不是对手,可随意拿捏呢,我也奉告各位一句,就此退去还则罢了,若执意找死,那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黄木川不紧不慢的说着。

“郎君,这是发生了何事?”这时看突然停下来的马车,玉淑从马车里露出头来问道。

“吆,这么精致的小娘子,倒是不可多见啊,大哥,怎么样,抓回去给你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哈哈哈,老五,就数你机灵,跟他废什么话,抄家伙~”那大汉看到玉淑的一瞬间也是眼放精光,立马二话不说提刀冲了过来。

黄木川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咻咻咻~

几道刺耳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一支支箭矢破衣入肉的声音。

几个彪悍大汉还没冲到黄木川跟前,就这样被乱箭射穿,付出了生命不可承受的代价。

黄木川摇了摇头,而那吐突承璀却是走上前去啐了一口

“说谁不似男人,就这样宰了你们当真是便宜了你,就该先割了你的舌头喂狗!”说罢还用脚踹了两脚。

“好了,内侍,满勇,叫上几个弟兄把尸体处理一下吧。”

“是~”

“县伯,你看这会不会是那淮西节度使吴少诚搞的鬼?”

“你看他们本是欲劫财,后见玉淑后便起了杀心,应当是一伙山匪为祸罢了,清剿了或许对沿途百姓也是个善缘!走吧~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也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全抵达长安,其他倒也不急,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内侍所言极是啊!今日定要赶到那尖茶铺的钱二郎处落脚,也顺便敲打一番!”黄木川笑着说道。

吐突承璀心中了然的看向黄木川,相视也是一笑。

“都指挥使,你们到了,那钱家产业尖茶铺便在前方,近日属下已接管了部分铺子,那钱二郎也是个守约之人,倒是真让出了一半家产。这是账单,请都指挥使过目!”

“好,”黄木川伸手拿过账目,顺手又让晴儿递给了玉淑,玉淑在查账这一块当是端的是有天赋。

“那钱二郎何在?本县男要见一见他!”

“启禀都指挥使,那钱家二郎因此事受家族排挤,经此一事后被家族反对族老打击,已经被钱家扫地出门,本欲到江南重新拓展家族产业,奈何族老已将其踢出族谱,近日在前方的牛首山各个山头出没”

“哼,自作孽,不可活啊,当初伙同柴八郎时就该想到会后这样的结局!”黄木川也是感叹道“不过此人倒也是个守约之人!”

“属下听闻正是此人执意要兑现对都指挥使的承诺,才让族老最终妥协,但也被逐出了钱家!”

“倒还是有可取之处那既如此,这些产业便改换门头,以盛唐小兰花经营,以做监察卫的秘密据点,也可暗中发展监察卫势力!”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嗯,今夜便在此地歇息了,尔等将茶叶卸下八百两,已做经营之用!这样吧,尔等也不懂经营之道,你,去把那钱二郎找来,我同他询问一二!”

“是~都指挥使便在此休整,晚些自会将那钱二郎带来!”

“好,~满勇,让护卫们将这两箱的茶叶卸下来!放到铺子里的库房!内侍,走吧,我们进去,待我沏杯茶,你我共饮~”

“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县伯请~”

一个时辰后,黄木川正在内堂同吐突承璀聊着什么,只听得满勇轻声敲门!

“何事?”

“都指挥使,钱二郎到了,在铺子的前堂。”

“我知道了,让其稍等,这就过来!”

“县伯莫非是想让那钱二来管理店铺?”吐突承璀伸手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今吾等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监察卫也没有善于经商一道,而如今被钱家扫地出门的钱二郎倒是个合适人选!当然还需我去试探一番。”

“嗯,以杂家之见,那钱二郎之品德也不算恶劣,该是被他人裹挟,不过说到底造成如此局面的却是县伯一手造成,怕不知能否为县伯所用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个合格的茶商自是知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今日之局面,也是咎由自取,为今我不计前嫌,许以重任,不奢求感恩戴德,最起码该是可以稳住颍州一地的!”

“县伯所思周全,杂家接触日深,愈发佩服的紧啊!”

“内侍见笑了,那我去去就来~”

“县伯请便~”

“钱二郎,见过黄县伯!”

“钱二郎~多日不见,似是瘦了些!”

“不知县伯遣人寻我,所为何事?如今我孑然一身,怕是再也无法与县伯一较高下了~”钱二郎苦笑一声说道。

“莫非,钱二郎就这样放弃了?”

“不然还能如何,斗茗之事,我输的心服口服,也兑现了承诺以一半尖茶铺家产予以县伯,难道县伯还不知足,还与我算那挑衅之账吗?即便县伯有意,那我钱二郎如今也只有这条性命了,其他请恕我无能为力!”

“你还挺豪横~我们县伯不计前嫌欲请你管理这颍州所归属县伯的铺子,你倒好!”旁边看不下去的满勇说道。

“什么?县伯此事当真?”

“本欲如此,可,见你情绪如此激动,思来想去,或为不妥!”

“县伯,县伯,”钱二郎见黄木川转身就走,连忙喊道,随即一跺脚“县伯,请听我一言,我,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