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菱瞳孔猛的收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震惊。
“前，前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顾渊淡淡的笑了笑，“既然你都听过我的故事了，那你也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做的了。现在你出现了跟我一样的困境，跟我当初一样做不就好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顾冬菱偷偷咽了口唾沫。
果然前辈就是前辈啊，这胆子跟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扭头看向顾莹然，顾莹然面露不解，皱眉死死的盯着她。
因为顾渊跟顾冬菱在说悄悄话，导致顾莹然什么也听不到，但她心中却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顾冬菱看着顾莹然许久，最后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杀了顾莹然什么的，她根本想都没想过，更别说那样做了。
顾莹然背后的一脉，在顾家内也是很重要的一脉，要是她敢杀顾莹然，之后在顾家，少不了被使绊子。
而且不止顾莹然背后的一脉，顾家年轻一辈又会怎么看她？到时候她真的还能在顾家待下去吗？
倒不如说，敢那么做的顾渊，才是个白痴吧。
只是因为人家上门来挑衅，就把人家给宰了，完全不顾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烂摊子。
她听顾清远说过，当时顾渊宰了当时的少家主后，顾家上下都震动了很久。
很多高层都不赞同让顾渊来当少家主，毕竟一个对自己人下杀手的人，他们放心不下，甚至还有很多人，想要驱逐顾渊。
只是这些声音，最后都被顾清远压下了。
因为顾清远知道，顾渊就是想要那么做，所以他不会让顾渊如愿。
但最终顾清远让顾渊当上少家主之后，顾渊还是离开了顾家。
不过顾清远曾经告诉过她，在顾渊离开顾家后，被顾渊宰掉的少家主那一脉，还是给顾渊使过很多绊子。
甚至之后顾渊被四家追杀的时候，也有着那一脉的影子。
至于年轻一辈，就更不用说了。
顾家年轻一辈，没有任何人再敢靠近顾渊，因为他们都担心接近顾渊，他们的脑袋会不保。
要是她真的像顾渊那样做了，那下场，估计跟顾渊不会差太多。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到时候，估计这一堆的顾家人，全都不会再靠近她了吧。
但这样想着，她心中又生起一抹凄凉。
虽然她没有杀顾莹然，但她现在的处境，却仿佛已经跟顾渊相差无几了。
从她当上少家主之后，她以前的朋友们，也渐渐跟她断绝了关系。
顾家的年轻一辈，开始不再有人跟她接触。
她也是因为有些寂寞，才会选择去九州院的。
顾家的长老们倒是挺看好她的，一直在支持着她。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们，她才没有放弃少家主这个位置。
她再度环视一圈四周的顾家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就像今天一样，她被顾莹然刁难，却没有一个人替她站出来一样。
她也不确定，顾家的人，是都站在了顾莹然的那边，还是没有胆量站在顾莹然的对立面。
嘛，反正都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她也没必要太过深究。
她回想起顾渊刚刚说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难道顾渊就是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吗？
是因为两人相似的处境，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谈话吗？
顾冬菱思索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前辈，你的做法就只适用于你自己。我没有跟你一样的天赋，真那么做了，怕不是要得罪整个顾家。”
顾冬菱惆怅的叹了口气，但还是很感谢顾渊，起码顾渊在这种时候跟她说了这样的话。
顾渊只是静静的笑着，随后抬手指向顾冬菱。
“你啊，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们两的经历虽然相似，但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当初我只是个普通的顾家子弟，但你不一样，你可是少家主啊。身为少家主，杀个不听话的家伙怎么了？还是你觉得，你能用嘴让这群人服你？”
顾渊的话虽然说的很平淡，但却每一句都说进了顾冬菱的心里。
在这样一个家族里，要是想站稳脚跟，手段就一定能要狠。
心慈手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是这点，顾冬菱没有想明白而已。
现在的顾家怎么样他不清楚，但当年的顾家，竞争可是很激烈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死人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他那是做的太过火了，一是对方已经是少家主了，而是他的手段有些太残忍了。
因为当初被打扰太过愤怒，他是一点点的把对方拆了的。
从手到脚，最后到头。
嘛，可能他没朋友跟这个也有些关系吧。
顾冬菱不再出声，因为她很认可顾渊说的话，只是让她现在就杀了顾莹然，她还是做不到。
这些年，顾清远为了顾家做了很多，内斗这一点，就是在这五千多年改变的。
现在的内斗，不会再出现死伤了。
因此，就算顾渊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当破坏这个规矩的先例。
她盯着顾莹然看了许久，给顾莹然看的都有点发怵了。
随后她幽幽一叹，朝顾渊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啊，对我来说，完全下不了手啊。”
顾渊闻言，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从顾冬菱被围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顾家变成这样子，应该也是顾清远的功劳吧。
只是这点改变，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的方面就是了。
想要改变一个这么大的家族，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但显然，顾清远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
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围住他们的少家主，就证明顾清远还需要付出更多。
顾冬菱则是一直在看着顾渊，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迷茫变得坚定，眼中仿佛有精光闪烁。
“前辈，你跟淼淼她们之后会留在顾家吗？”顾冬菱试探性的问道。
顾渊闻言，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
看样子，顾冬菱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啊。
“不，我们不会留在顾家。我刚刚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这么认为的话，就是你的问题了。”
顾冬菱没有在意顾渊的揶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就带我一起走吧，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