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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还会有些敬畏,但现在范闲已经无所谓了,豁出去,毕竟上一个发誓的死在他前头,谁又知道誓言是否应验呢?那电视剧经常上演的恶毒咒言,全都是人为在幕后使计,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有什么神罚,至于百鬼夜行,那天范闲昏迷过去,并没有亲眼看到,就算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也不会相信,更多的是人为,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鬼。

古人迷信并不代表他范闲21世纪穿越来无神论者迷信,可屡次三番被微生姐妹挑衅甚至一局都赢不了,范闲已经彻底的疯魔了,一定要在今日与她分割高下!

那些誓言?范闲他不相信!因为,人定胜天!只有他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元微仙子这番誓言能唬得了在场的众人,但唯独奈何不了我范闲。”

太子:原来进修进化的不只有二哥啊!

大皇子:范闲这么猛的吗?

三皇子:快快快,我要看吵架,打起来打起来。

庆帝:跟她娘一个性子。

李承泽: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三元必会为我大杀四方!

“也无需扯出誓言来替二殿下开罪,通敌叛国就是叛国,就算我有私心,但也是为了南庆,在国家面前,个人得失暂时可以放一边。”

既然现在还死不了,那就彻底干到底,毕竟范闲是真的不想输,太需要翻身扬眉吐气了。

“元微仙子刚才不也是私心偏袒吗?”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头一次见厚颜无耻不自知的人。”微生三元话语如利箭斜飞,每句话都戳中要害,没有丝毫给范闲回旋的余地。

“强嘴硬牙,言语污行,难怪能搅得北齐朝局动荡,绯闻艳事满天飞。”

“在北齐大殿上你与海棠朵朵含情脉脉,秋波暗转,拨云撩雨,可怜林郡主在南庆寂寞独守空闺,听着自己的未婚夫婿,与北齐的圣女英期燕约。”

一提到绯闻那几个吃瓜群众眼睛都闪闪发光,这方面可以细说的,多说点,他们爱听。

太子只觉得恍惚,好耳熟啊,怎么那么耳熟呢?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唯独李承泽的目光视线注意力全都放在微生三元不曾移动过半分。

范闲头皮发麻,这说的好像她亲自在场目睹一样,连忙解释道。“诬蔑!这绝对是诬蔑,我和北齐圣女海棠朵朵纯洁的不能在纯洁的友谊了!”

周围吃瓜群众发出了不屑的轻笑,一脸不信,还纯洁,纯洁个鬼,这刚到京都就和醉仙居花魁司理理上演了一段为佳人为才子受罪的戏码。

范闲朝李承泽瞥了一眼,在感情这方面上可以说是腰板最硬也是问心无愧的了,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我对婉儿的感情天地可鉴,从始至终我只对婉儿一人动心,不像某些人,情深意重可谁知不过一年半才,佳人出现移情别恋。”

“我洁身自好,可不比某些人玩什么替身,就算给我,我也不屑于去做。”拜高踩低这一招范闲从太子身上学到了。

李承泽真的要被范闲的无耻给气炸了,但被大皇子和三皇子给及时拉住了,因为他们要看戏,老二冲上去这戏就没得看了。

庆帝也想看戏,所以默许了这一行为,因为他倒是想看看她接下来怎么出招。

太子已经开始条件反射的捂脸了。

“啪啪啪!!!”果然熟悉的巴掌声响起,就看见那微生三元大嘴巴子都扇出了残影,甚至都把范闲的假发套都给扇飞出去了。

微生三元甩了甩手,看着肿成猪头的范闲,“脸皮厚的我手都疼了,以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李承泽眼里含着担忧,低喃自语道:“三元手打的都疼了,他范闲为什么不主动自己掌嘴?”

大皇子和三皇子惊愕的松开手,老二的恋爱脑好严重,不行,得远离,万一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二哥他是真的超爱二嫂啊!

庆帝的表情就跟吃了一口答辩一样,恶心的让他快要吐出来了。

太子已经麻木了,反正恶心的又不是他一个。

可把微生三元给恶心坏了,真想撬开范闲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小脑萎缩了,看向他的眼神锋利如利剑出鞘,冷冽而锐利。

“修己而不责人,则免于难。”微生三元一步步朝范闲逼近,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刀,穿透空气,直刺目标的心脏。

“别什么都往他身上找原因,我承认我偏袒,那又如何?若是你耳朵没聋,自然知道他的一切罪责,我来承担!你无需揪着不放,前提是你能找出证据!”

“难道你范闲就没有因为自己的私心犯过错吗?”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范闲只觉得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她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无法动弹。

“凡有血气,皆有争心。”范闲费力的睁开眼睛,嘴里腥甜的鲜血稍稍让他恢复了一丝对抗的精神,后退与她拉开距离,身体在微微颤抖。

“身为南庆儿郎,自是不愿国土被割让,身为臣子,不愿国土丢失百姓流离失所,不过是把通敌罪名之人上告陛下,虽有私心,但家国重事与我的私心,孰轻孰重,我何错之有?”

既然诸子百家都出来了,那就让他身为穿越者,来自21世界的现代人好好的教教,这个只得到传承半载的土着什么才是高智商文学碾压。

或许在武力这方面范闲比不了,但在文学,他范闲敢说第一,这群土着无人敢说第二。

“君子坦荡无私,光明磊落,我范闲经得住考验!”他范闲手段虽然不算高明,但行事磊落,虽然性格并不完美,但谁又是十全十美呢?

“好一个君子坦荡无私,那我妹妹的死。”微生三元不屑一笑,言语的刺骨言辞带着瘆人的嘲讽,如同潜藏的毒蛇。“你可否坦荡?光明磊落?”

微生三元自是看懂范闲的眼神变化,就连范闲现在心中所想的是什么都知道,因为这是男主大男子主义开始发作了。“范闲你既是君子,那便懂得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医仙医仙,张口闭口就是医仙,为什么抓着不放?

“为何扯到医仙身上?若是想要转移话题替二殿下开脱罪名,元微仙子你以为能够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范闲都要被厌烦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谁又知道医仙会这么脆弱。

“若是有罪,必当呈上证据,而不是你作为一个下臣三言两语盖棺定论。”

微生三元没有错过范闲那一闪而过的不耐,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隐藏着深不见底地杀意。

“倒是你为何不敢直言我妹妹之死?”

范闲汗毛竖立,避开那杀人的眼神,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心绪吗?既然坦荡,何需畏惧。“我承认医仙的医术高超,但在用毒这方面未必在行。我师承费老,毒术除了师父,无人能比。”

“我为何要大费周章出手设计,置医仙于死地?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算他范闲有错,可庆帝当真会要他死吗?鉴察院院长陈萍萍,他的父亲范建也不会看着他去死,所以,她不过是仗着医仙在老二心里的地位咄咄逼人罢了,又奈何不了他。

微生三元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彷佛要将对方吞噬,那股冷意让周围地气温都骤然下降。

“射有似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诛其身。”言语间地冷嘲热讽,如同一把暗藏地匕首,给人意想不到的伤害。

范闲果真是恶心死了,和那些她之前做任务遇到的男主没有什么两样,一个比一个无耻下贱恬不知耻。

他范闲自诩两世为人,吃过的盐比她多,走过的路比她长,见多识广是吧?她奈何不了是吧!

若是真的就这么容易被打败,那之前死于她手下的男主必定会从地狱中爬出来和他范闲比划比划。

“若非你无能,也不会打我妹妹的主意,她就不会死,天下黎明饱受疾病折磨的百姓是被你范闲断绝了生路。”微生三元眼眸闪过一丝冷光,如同冬日里的寒霜,预示着杀意悄然升起。

不过是区区九品,连大宗师都不是自以为是的蠢货,碾压易如反掌。

“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微生三元言语中暗藏针对,字字诛心,不给范闲插嘴的机会。

微生三元平等的厌恶南庆皇室,除了李承泽之外的所有人,只要是跟男主交好,被男主的人格魅力折服的所有人,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开挂龙傲天人家,见一个杀一个。

“借我妹妹之手讨得你未来岳母的欢心,安你未婚妻的心,你还真是无耻。”话语中带着冷嘲热讽,如同一杯苦涩的毒酒,让人不寒而栗,微生三元根本就不掩饰对他们的厌恶。

这个世界不是他范闲龙傲天得剧本,而是她微生三元主宰的时代,剧本在她手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微生三元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杀意在心底悄然滋生。“我妹妹之死,你范闲矜伪不长,盖虚不久。”

微生三元环顾一圈,讥讽地话语如同一道纠结的毒藤,悄无声息地绞杀别人地心灵。“世人终究会知道医仙之死,那些欺骗的自我吹嘘,不要很长的时间就会被识破,掩盖真相,弄虚作假,不需要多久就会被揭穿,别骗着骗着就把自己给骗进去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在场知道实情但还是心安理得把锅甩给四顾剑的人讥讽,踩着他们的脸来回践踏!

凭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没有当场把他们杀了挫骨扬灰已经是她最大的尊重了,一个个自以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皇权的压迫,掀起你们的头盖骨,全都拿去做人彘。

微生三元承认自己不正常,自从消失的一年半载里,去北齐借助神庙留下来的高科技,跨越次元找那群系统厮杀,回来之后她的心态更加变态,那群高科技临死之前居然还敢阴她一手。

眼底猩红一片,漆黑的瞳孔也染成猩红的嗜血,嗜血成性的凶兽要穿破漂亮张扬的皮囊,将人生吞活剥,宛若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厉鬼。

这一幕让范闲惊恐的连连后退,好诡异,她的眼睛居然变红了。

与那双眼睛对上,仿佛整个人都被吸取了灵魂,抽夺三魂六魄。

正当范闲定睛去看时,哪还有什么血色啊,一定是刚才被她讥讽的气昏视线都昏厥了。

范闲才不会承认自己来自21世纪的文学青年比不过这个土着,那对双生姐妹的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佬,精通医学,文学造诣高深,甚至就连音律都精通,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可知教出的这对姐妹竟然把利刃对准他这个老乡!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范闲“扑通”下跪,对着看戏半天的庆帝行礼跪拜。“臣相信南庆的律法不偏袒有权有势之人,陛下乃明君,必不会放过这等通敌叛国之贼!”

庆帝今日真是开了眼界,微生双生姐妹口才一个赛一个厉害,出口成章,是此典故信手拈来,比京都的才女都要厉害,最重要的是这份担当和独一的偏爱,以及有着能够匹配自信的实力。

若是钟情的是他的太子该多好,这南庆江山何愁不千秋万代?但庆帝是不会让她站的太高,皇后是她遥不可及的位置,就算是太子登基继承大统,只要有僭越之心,一定会让她自戗。

庆帝喜欢有野心手段狠辣的,但唯独不喜欢女人手中的权力过大使她们生出妄想。

可惜了,上一个重情的已经死了,妹妹死了,姐姐重情,也难逃一死。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同一个人。

因为陈萍萍没有必要骗他,况且也派人去打听了,至于是不是双生姐妹,对庆帝来说不重要,只要是站在老二那边,而不是投向他的太子,都得死。

“元微仙子口才可比南庆鉴查院的谏官犀利,他们怕是自愧不如,要是今日在场,必定拜你为师。”

庆帝忽略范闲的话,若是承认惩罚,那岂不是在打他这个做父亲的脸?

微生三元控制住体内紊乱的内力,轻笑着斜睨着,笑容温和宛如慈父的庆帝。

“我不收徒,他们有自知之明总好比自以为是无知自诩君子,实则背地里暗地插刀的小人强。”

庆帝:朕只是谦虚而已,没想到你脸皮厚的比范闲还要不自知。

“不过有一点,他们在摇尾乞怜这方面我才是自愧不如。”

庆帝眼神如冷刀子般,恨不得剜了她,这回感同身受范闲刚才的讥讽奚落,真是不知道范闲是怎么忍下来并且还能回怼回去的。

若是他的臣子,早就拉出去杖毙了,但要是他真的下旨惩罚了,这皇宫就先被她掀个底朝天。

庆帝头一次觉得他这个皇帝是如此的没有面子。

微生三元才不会给庆帝面子,扫了一眼地上的残渣,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今日这宴席真是晦气,让人恶心的吃不下饭。”

更是嫌恶的拿起帕子遮掩着嘴。“本就没有什么好胃口,荤腥都不见,更别提还有一个让人看了就倒胃口的。”

庆帝是真的想 拿针线把她的嘴给缝上。

大皇子从开始的震惊道愤怒,最后平静一脸麻木的接受了,笑死,根本说不过,而且不知道为何,要是真打起来,丢人现眼的是他。

三皇子嫉妒羡慕都已经说倦了,为什么二哥那么幸运呢?他也想要一个能打又毒舌护短的妻子,瞧瞧刚刚二嫂那大嘴巴子扇的可是虎虎生威,一点都不带怕的。

退一万步来讲,二哥已经拥有过了,就不能谦让给弟弟吗?

太子精神恍惚的不能在恍惚了,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宴请医仙,在他的府上也是这样指指点点。

“殿下。”微生三元向李承泽投去温柔的眼神,笑容清丽柔和,李承泽不管兄弟们怎么想,眼睛闪烁着光芒欢快的小跑上去扶着三元。

“告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的微生三元,拉着李承泽的手离开,还能听到他们未走远的窃窃私语。

“殿下,我让人备了火锅,回去我与殿下汤锅子吃。”

“是单独与我一人,还是三七和桑葚它们都有?

“只有殿下。”

大皇子:老二简直是没眼看,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被拿捏的死死的。

三皇子:能带他一个吗?

太子:习惯了。

庆帝:丢人现眼,谄媚无耻,对女人低伏做小,说出去别说是他的种,太恶心了。

范闲:难道就没有人管他的死活吗?

忽然,在他们注视下微生三元停下脚步。侧首看戏鼻青脸肿的范闲,笑容意味深长。

“好一个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你最好给我记住这句话,也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否则,你的后半生就得躺着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