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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晨露熹微,冲破天际,驱散了笼罩一天一夜空中的化不快的阴暗诡异浓雾。

“啪!”

迎接初晨的是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把李承泽从梦中打醒,刚想发怒却对上她已经恢复往日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殿下可真是好本事!”她醒来就是一身的酸痛,身上的痕迹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严重了。

被打的偏过头去的李承泽,抬手捂着脸颊,转过头来对她笑的温柔,眼神充满了宠溺的爱意。

她有点懵,下意识地又甩过去一巴掌。“啪!”

被打懵圈的李承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得更开心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似在回味着,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攫住她,低沉的嗓音透着愉快。

“三元手可否打疼了?”

等一下,是不是她没有睡醒还是安神香让她脑子迷糊了,这个病娇的李承泽是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的?

他一点点挪动着身体朝她靠近,伸出手攀上她的手腕,见她没有抗拒,心里一喜,不由分说攥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他面色乖巧软萌,用红肿地脸蹭着她的脸,语气难得软了几分。“昨晚我亲力亲为伺候三元,所以索要些奖励不过分吧?”

她斜睨了一眼蹬鼻子上脸的他,一言难尽。

“殿下不是心甘情愿的吗?早知如此,我还不如...”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搂在怀里,松开手捧着她的脸吻了过去,轻的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深力道,身体变得酥酥麻麻。

“你别这样,我...唔...”

又被他凑过来狠狠亲上堵住了嘴,她面色闪过一丝恼怒,很有眼色的李承泽及时松开了,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三元说教的样子过于可爱(●'?'●),所以情不自禁。”

这回轮到她惊恐了,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能言会道,甜言蜜语了?让她怀疑是不是换了芯子。

李承泽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小样,看我不迷死你。

“我替三元穿衣可好?”

她侧头靠近,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手指覆上他的红肿的脸,冰凉的指腹到是起到了调节温度的作用。

“殿下,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被她不解风情给气的李承泽真是恨不得撬开她的大脑,往日调情调戏他可没有这般不开窍,难不成她被打击到傻了吗?

李承泽眯着,抓着她的贴在脸颊上的手,指腹游移到他的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眼尾上挑,眼梢潋滟着薄红。

他目光顺着下挪,锁骨的红梅延伸向下,是一片白皙的肌肤,再往下是春光乍泄呼之欲出的...

还特意把胸前的衣襟敞开露出胸膛的李承泽,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精。

谁知她无动于衷,抽回手一脸冷漠的从他身上跨过,停下脚步,转过头,见她停下转过来还以为她口是心非的李承泽,还摆出了撩人的姿势。

谁知她视线往下,看向李承泽下半身,笑容意味深长。“我很是乐意帮殿下剪了那玩意。”

李承泽胯下一凉,连忙用被子盖上,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你好狠的心!我不许!”

等她穿好外衣,却见床上鼓鼓囊囊额一团,一抽一抽的,好似在啜泣,她面色一僵,不是吧,真哭了?

“我不过是与殿下开个玩笑罢了。”

她走上前坐在床边,掀开被子,撞进他湿漉漉的眸子,雾气朦胧,眼尾染上水汽,感觉下一秒要哭出来似的,鼻尖微红,好不委屈可怜。

下一秒他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愤怒的掐着她的脸,恶狠狠的咬破她的嘴唇,发泄心中的郁闷烦躁,可看到她唇瓣被鲜血染红,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像是安抚,伸出舌头舔着她唇瓣上的血,直到伤口不再冒出血才停下来。

“殿下你这一招示弱可真玩得溜。”

“有用就行,我就知道三元心软。”得逞的他瞬间变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就像一只捉到老鼠的猫,眉眼流露出满足和自信,让她有些懊恼,居然会被他骗到了。

“可以吗可以吗?”

她幻视看到了变成猫的李承泽向她撒娇,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可我已穿上了。”

李承泽亲了亲她的唇角,面色已经开始翻红,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体内翻滚着一股怎么都压不住炽热,笑的纯情无辜:“那我勉为其难帮三元脱下再穿上~”

原来不是她脑子有问题,而是猫猫发春了。

天一放晴,这不,就有人按捺不住了,流言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反而诡异的天气更是加重了流言的愈演愈烈,尤其是范闲伤害医仙的罪魁祸首。

心疼哥哥的范若若坐不住了,打听到医仙清醒过来,所以带着赔礼上门,却不曾想,半路碰上抱着一样想法的林婉儿和叶灵儿,三人合计,觉得多一个人便多一份胜算。

不过这一次显然没有上次来那么痛快被迎接,被拒在门外等候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全程都是坐在马车上,可即便这样,叶灵儿还是感到非常的不满。

“这医仙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是受人敬重了些,婉儿你贵为皇室中人,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你身子不好,非但没有把我们迎进去,反而让我们在冷风中等候,真是此有此理!”

林婉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面上没有显露,拍了拍怒火冲天的叶灵儿,“今日我们上门确实唐突,更何况我们有求于人,这点等待不算什么。”

范若若抿嘴一笑,笑容有些牵强,“嫂子说的极是,若是这点为难能够让医仙气消,也不算怠慢。”

叶灵儿见她们两个都这样大度,自己可做不到。“可医仙明知婉儿你身体不好,更不能见风,若是不见,早早打发侍女出来告知我们一声,也不至于让我们在这不明不白的等待。”

“还悬壶济世,慈悲为怀呢,我看医仙就是...”

在叶灵儿不满抱怨中,半夏出现了,幽深的目光似要透过马车帘子,眼中刀子快要化为实质扎进她们身上。

“我家小姐悬壶济世,慈悲为怀,又不是你这个在背后嚼舌根可以污蔑的,也不怕烂了舌头。”

“今日我才是真正见识到京都贵女,竟是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

听到半夏的回怼,前一句做贼心虚的叶灵儿无以反驳,但后面的这句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叶灵儿生气的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还请半夏姑娘慎言,京都贵女不是半夏姑娘可以定论的。”

小姐说了,今日不管是谁,都无需压抑,也不需要管别人的死活,更何况半夏心里可是憋着一肚子仇恨的怒火。

范若若也搀扶着林婉儿下了马车,来到叶灵儿身边,范若若神情和悦道:“半夏姑娘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医仙的颜面,别被人抓住把柄来栽赃陷害医仙,使医仙名声受辱,还请嘴上饶人。”

谁知半夏根本就不接受,对她们翻了个白眼,“真是厚颜无耻,说出的话带着一股虚伪劲,无理还要辩三分,得理凭什么要饶人,你们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听到半夏的讥讽,三人面色一僵,被半夏粗俗的言语侮辱面色惨白,眼底带着一丝厌恶。

林婉儿站出来打圆场,笑容僵硬道:“半夏姑娘气也出了,也望半夏姑娘大度,替我们通传一声。”

半夏后退半步,拒绝了林婉儿的道德绑架。“我凭什么宽宏大度?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

对她们眼里流出了嫌恶,丝毫没有遮掩,若不是小姐计划需要,半夏绝对会提剑杀了她们。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你们一样,明明是你们自己舔着脸上赶着来的,谁也没有逼你们,有些话不需要说的那么虚伪,怪让人恶心的。”

三人完全抵不过半夏一张嘴皮子,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奚落嘲讽了一遍,就连路过的狗都要被骂一顿,半夏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性子,尤其是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背后蛐蛐小姐的这些高门贵女,没把她们打死,感恩戴德了。

“小姐有请,请吧,高门贵女!”半夏特地加重了语气,生怕她们听不出讥讽。

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身体最差的林婉儿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样,但还是极力压制住想要反抗找场子的叶灵儿。

半夏拿着路边几文钱买的次茶杯,泡着最粗滥次等的茶叶,就连点心都是吃了刺啦喉咙的全部给她们上,真是便宜她们。

果不其然叶灵儿当场发作。

“半夏姑娘,好歹我们也是客人,这茶杯都破了口,这茶叶一股子霉味,就连这点心都涣散不成形了。”

叶灵儿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水溢出,就连点心都被震的掉到桌面上。

“这就是医仙的待客之道吗?”

半夏斜睨的看着时刻蹦跶出来找存在感的叶灵儿,嘴角上扬不屑道:“谁人不知我家小姐散尽天下家财编撰医书,千金问诊用于百姓,平日里粗茶淡饭。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挑三拣四,喝不惯就别喝,没有人求着你们喝下去。”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打伤了我家小姐,害的小姐卧榻养伤也就算了,上门赔礼道歉还在背后蛐蛐。”

半夏怼完就离开,什么德行,这脾气半夏可不惯着她们。

“你...”

林婉儿和范若若一左一右拉着叶灵儿坐下。

“别气了,医仙遭遇此等祸事,这半夏姑娘心里有气,所以才会对我们出言不逊,若是温和好言待我们,我只觉得惶恐。”

“嫂子所言极是,忍忍就过去了,今日我们前来是请罪求得医仙原谅的,不是来找茬的。”

叶灵儿见她们两个都劝说,心里憋着一股火,拿起茶杯猛饮一口,随后吐出来,一脸嫌弃。“这茶真难喝,我看那半夏就是故意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叶灵儿转过头看向林婉儿担忧的问道:“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林婉儿笑了笑,笑容温和带着一丝勉强。“没关系,我承受的住。”

“嫂子若是不舒服,别强撑。”

叶灵儿恶狠狠的咬着牙,“若是婉儿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她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