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哪有你这样打牌的?”
姜云溪沉默数秒后,出声抗议了起来,“咱们才是队友,陈言是地主,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对象,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这样玩,我怎么赢?”
对上母亲郁闷的目光,姜慕禾唇角漾笑,“妈妈,你怎么赢是你的事,我怎么打是我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词……
还能这么用啊?
作为受益者的陈言也不敢吱声,生怕姜云溪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尽管他不出声,姜云溪还是没放过他,目光一转:“小陈,你觉得小禾这种打牌方式对吗?”
陈言张了张嘴,目光在眼前这对母女身上掠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姜慕禾没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等待着陈言的回答,眸底深处透着丝丝期待。
陈言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冲着姜云溪歉意一笑,“阿姨,我觉得…小学姐刚才说的也没什么错,她自己抓的牌,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您要是不喜欢她的打牌方式,您可以不和她玩。”
“……”
姜云溪再次沉默。
不和女儿玩?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是女儿第一次主动邀请她打牌,如果拒绝,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陈言的一番话,就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小学姐向着他,他肯定要向着小学姐。
不过姜云溪并未因此生气,反而看向陈言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隐晦的欣赏之意,“行吧,这局我自认倒霉,从下局开始,地主我一个人包了,你们谁也不能叫地主。”
陈言哪敢反对。
对姜慕禾来说,巴不得和陈言成为队友,听到母亲这么说,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然开心归开心,姜慕禾却没放过母亲,慢悠悠地啧了啧,“妈妈,这不合规矩,你嘴一张就要剥夺我和哥哥叫地主的权利,你觉得公平吗?”
“我……”
姜云溪眼睛一闭,“小禾,你不这样打牌,我会提这种要求?”
“那我不管。”
姜慕禾压根就接这个话,“反正妈妈的要求很过分,至少在我看来非常过分,当然,你是长辈,我和哥哥多少也应该给你一个面子,但是……”
说到此处,她的话音一顿,面颊上的笑容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当姜云溪看到女儿的笑容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她太了解女儿了,一旦女儿露出这种笑容时,绝对没打什么好主意。
“但是什么?”
“我和哥哥可以不叫地主,但你必须要给我们两个补偿。”
“什么补偿?”
姜慕禾低头思索了下,给出答案,“一人十万块钱的补偿,等于买断我和哥哥叫地主的权利,怎么样?这个补偿方式是不是很人性化?”
姜云溪愕然,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对她来说,十万块钱就跟普通人十块钱…不,顶多一块钱差不多。
本来,她还以为女儿会提出非常过分的条件,万万没想到女儿提出的意见竟然会如此简单。
“昂。”
姜慕禾傲娇地一仰头,“你可是我妈妈诶,我作为你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会坑你?”
姜云溪暗暗撇嘴。
这话,信不了一点!
“行,我答应你的这个条件,出牌吧。”
姜慕禾螓首微摇,“不急,先转账,现在就转,免得你赖账。”
姜云溪极为无语,“小禾,妈妈有那么小气吗?一人十万块钱,两个也才二十万,我差那二十万吗?”
“不差,那就现在转。”
“……”
眼见女儿如此坚持,姜云溪也懒得争执,拿出手机唰唰点了几下。
没过几秒,姜慕禾就收到了到账通知,然后直接把二十万全部给陈言转了过去。
当陈言收到到信息后,眼睛瞪得溜圆,“小学姐……”
“嘘——”
姜慕禾的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让陈言别说话,“哥哥,这是妈妈给我们的补偿,你安心拿着就是,妈妈不差这点钱,当然了,你也不差。”
一时间,陈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合着扯了半天,小学姐是为了……
“好了好了,继续打牌。”
姜慕禾把话题重新扯回到牌局上,“一张小三。”
姜云溪:“……”
这个死丫头,又来了!
在姜慕禾的这种打牌方式下,陈言无比轻松的赢了第一局,在他洗牌的时候,姜慕禾则忙着催促母亲转账。
对此,姜云溪也没说什么,这点钱换和女儿打一次牌,性价比简直高出天际。
接下来由姜云溪独享叫地主的权利,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她的预想背道而驰。
“一对三。”
“炸弹!”
“小禾,对三你都炸?你疯了?”
“不行吗?”
“行行行!有本事你打我个反春天!”
“炸弹。”
“…不要。”
“炸弹。”
“…不要。”
“炸弹。”
“……”
姜慕禾拿着最后一张牌在母亲眼前晃了晃,“妈妈,你怎么一直不出牌啊?”
“我……”
“你是不喜欢出牌?”
“小禾,你……”
“不喜欢出牌,你还叫地主?”
“……”
“大王,没了。”
等姜慕禾把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扔到茶几上,姜云溪一脸的生无可恋。
牌打的郁闷,天聊的更加郁闷。
有这样的女儿,享郁闷人生啊!
“继续!”
“先转账。”
“我说不转了吗?”
姜云溪顶着一口气,看向女儿的眼神无比幽怨。
然而接下来她才知道,此时的郁闷仅仅是一个开始……
下午四点多。
姜云溪扔掉手中的牌,双手抓了抓头发,“不打了,我不打了。”
见母亲投降,姜慕禾灿烂一笑,“最后一局就不收你钱了,怎么样,我和哥哥是不是很大方?”
姜云溪没吭声,默默地掏出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的流水账单。
这次牌局,一共输了四百万。
虽然这点钱对于姜云溪来说不算什么,却让她足够郁闷,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陈言身上,眉头微微挑动。
“小陈。”
“阿姨,怎么了?”
“赢了这么多钱,准备怎么花啊?”
“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