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三轮车抵达长白山下的二道白河,老夫穿了一身帅炸天的黑色西装从车上下来,理了理领口,望向远处的雪山。
这身西装是小花给俺的行头,是从意大利顶级工坊精心定制而来的,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老夫的尺寸。
西装质感像初春清晨的阳光洒在天鹅绒上,泛着微微的光泽,是一种低调奢华的光晕,光影在衣褶间若隐若现,是极致的精美,极致的华丽。
纯黑色的色调散发着威严与庄重,没有丝毫杂色来破坏这份纯粹。上衣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
裤子笔直修长,褶皱笔直如锋剑,一双长腿十分吸睛。
老夫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路过人纷纷驻足瞧上一眼,然后疑惑地走开。
“哪个装逼货,穿的假货还挺像真的。”
“你怎么确定他穿的是假货,万一人家真是富家少爷呢?”
“你见哪个富少会来车站,而且富少出门都是坐劳斯莱斯、法拉利或者是迈巴赫,你见哪个富少出门坐三蹦子?”
“对哦,这人装逼也不整点好车,打扮成这样开三蹦子,笑死人。”
(众人议论纷纷)
老夫早已修炼一副厚脸皮,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评价,转过身喊齐黑瞎和张海楼下来。
显然他们也有一副厚脸皮,丝毫不怕丢人现眼,两人都穿着一身西装从三轮车的车架上下来。
我们三人都是穿的黑色西装,这三件衣服是小花给我们在九门大会上准备的行头,俺看见后就立马穿上,也忽悠齐黑瞎和张海楼穿上。
老夫幻想着俺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以帅气的身姿出现在张起灵身边英雄救美,把他从云顶天宫公主抱出来。
那场面一定很唯美,到时候得让瞎子拍下来,再弄个相框,挂在梅园的堂屋里。
在边角处落笔:梅子墨英雄救美张起灵。
嘿嘿嘿,真不错。
老夫幻想着,不自觉地猥琐笑出声。
“走了疯子。”齐黑瞎敲了下俺的脑壳,跟着张海楼往前面的小卖部走。
我们在二道白河小镇里购置了些装备,还有生活必需品,准备好后又上了三轮车,俺在前面开车,他们在后面车架的板凳上坐着啃玉米。
我们三个穿着十分昂贵的西装,却坐在乡下三轮车上,画面毫无违和感,甚至有些滑稽。
路过的行人都回头看我们,张海楼还抬头给他们打招呼。
三轮车很快就开到不能再开的地方,长白山上是陡峭的山崖,厚重的雪面。
这个季节雪线比较低,空气寒冷,地上全都是雪,直到淹没三轮车的轮胎。
我们只好弃车,拿起背包往山上走。
“云顶天宫在哪儿啊,不会在山顶吧?”老夫问道。
“跟着我走就是了。”张海楼说。
我们进云顶天宫比较顺利,张海楼和黑瞎子都来过这里,海楼以前是跟着张起灵进过青铜门,去里面待了几年守护终极。
瞎子嘛,这个俺不清楚,俺只知道他进去过,他出来之后眼睛就出了问题。
他这眼睛变成这样有一部分是因为家族遗传,比较畏光,只要不是大太阳天气,他不戴墨镜完全可以出门。
后来因为见着终极了,或许是因为要付出必须要付出代价,他眼睛彻底看不见,必须要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才看得清。
终极终极,俺总感觉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明白为什么令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
张起灵也是被终极困住好几十年,还好俺师父把他救出来了。
我们到达一个陡峭的山壁,张海楼先是确定了墓穴的方向,拿出测量工具进行测量,然后我们三人拿出洛阳铲开始挖盗洞。
挖着挖着,老夫最后一下铲子落下,出现了一个相连接的洞口,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黑,以及无言的沉默。
张海楼把俺挤开,他眯着眼往下看,一会儿后他道:“就是这儿了。”
老夫先跳下去,脚着地,里面一片漆黑,俺拿出手电筒一照,卧槽好多棺材啊。
海楼说这里是墓主人的陪葬棺材,藏尸阁里面是大头婴儿的尸体,可以称作为大头尸胎,尸胎的舌头很长,它们可以伸出舌头把盗墓贼勒死。
这是墓主人设置的机关,杀死所有的盗墓贼。
“所以,我们最好别去动那些棺材。”张海楼说。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墓室,抵达尽头,同时在那里看见了四个人的尸体。
老夫上前去检查,按他们的衣着来看,和今天我们在二道白河看见的百姓的衣着没有区别。
他们的颈部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勒痕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紫色。他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舌头微微伸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
根据上面的特征来看,这些人刚死不久,是被勒死的。
想起刚才海楼说大头尸胎会伸出舌头勒死盗墓贼,难道这些人是被棺材里的东西弄死的吗?
齐黑瞎过来,他认出了一个人:“叶成?”
老夫抬眸他和对视:“你认识他?”
他说:“陈皮那里的伙计,我都很熟。”
齐黑瞎蹲下,伸出手,抚上叶成死不瞑目的脸,把他的眼皮合上。
齐黑瞎又站起来,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他感叹道:“看来四爷这次凶多吉少啊。”
张海楼冷哼一声:“他能死在这里也正常,这里可是云顶天宫,青铜门前,最靠近地狱的地方。傻逼齐你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名震天下的土夫子丧命在这里吗?”
齐黑瞎:“懂,所以我们要快些找到哑巴,我倒不担心他有危险,毕竟身手摆在那儿,我只是担心他会因为救人把自己弄到一个比较麻烦的境地。”
他用手肘顶了顶老夫,嘲讽道:“毕竟你老婆总爱救队伍里一些本该死的菜鸟。”
老夫瞪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不也是?”
他也不多做解释,嘴里含了根不知道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头一偏就往前走,他闷哼一声道:“那才不一样。”
老夫拔腿往前跑,跟了上去,海楼也跟上来。
我们继续走,墓道又长又黑,俺用手电筒往前面照,结果前面根本看不到尽头。
齐黑瞎说:“好好跟着我,别跟丢了,这里地形特殊,且有特殊磁场,容易遇上鬼打墙。”
老夫乖乖点头:“哦。”
鬼打墙这个俺很熟悉,无非就是在一个地方来回转圈圈,走不出去,总是回到起点。
俺以前在墓里遇到过,想走出去就比较麻烦,得花点心思,好好钻研一下地形,头脑随时保持清醒,不要被情绪左右了自己的判断。
再花费点时间,是能走出去的。
由于齐黑瞎和张海楼都很熟悉这个地方,鬼打墙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在齐黑瞎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抵达了尽头,来到一个耳室里。
耳室的地下躺着一个人,老夫走过去把他翻过来,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