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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地方,我内心不由地咯噔两下,但神色依旧如常。

老夫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真地眨眨眼睛。

“格尔木疗养院?那是什么地方?”

张岂山不紧不慢道:“提供重病休养的地方,里面有国外最厉害的内外科医生,还有精神科医生,对你精神病后续的调理有很深的帮助。”

“是吗,听起来似乎不错,那里面的医生有里昂先生厉害吗?”

张岂山:“疗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是里昂先生的老师,他是世界脑神经系统、精神科和心理科方面的顶尖专家,曾经在x大学任职,子墨你相信我,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精神病。”

“好厉害,俺有点心动哎,但找他看病的费用不低吧,俺的钱都是要存起来等俺老死嗝屁了给俺老婆的,不想花在这上面。”

张岂山:“不必担心,聘请费用、看诊费用、后续治疗费用还有你的伙食费,我都会负责,你不用花一分钱。”

老夫欣喜若狂,跳起来呼喊:“卧槽!张岂山你良心发现了!张岂山你良心发现了!”

俺兴奋不已,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甚至还在地上滚一圈,然后跳到他和张驲山睡觉的床上。

张岂山又点了一支烟,话说他吸了几根烟了,平常也没见他抽这么多啊。

他说:“既然你同意的话,我会尽快安排好行程,护送你到青海格尔木。”

老夫坐在床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啊,这么快的吗,可是俺还有顾虑哎,俺去疗养院休养的话,俺老婆怎么办?谁赚钱养他,谁给他洗衣做饭,他的性生活怎么满足?”

张岂山的眉毛抽了抽,他深吸一口烟。

“族长的话,我们会养着他,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梅园有张海楼和齐先生,我和驲山偶尔会去看他,他不会无聊。洗衣做饭有佣工做,更不成问题。”

随即他低头按住自己的眉间,像是很头疼的样子。

“性生活的话,呃,性生活......”他冷笑一下,“你觉得张起灵是需要日日被满足的人吗?”

他们张家提倡苦行修行,每个人都经历非人一般的魔鬼训练,其中有对欲望的克制,在禁欲这块他们造诣极高,比得上佛家的苦行僧。

张家人淡薄欲望,对那方面的需求极低,性生活对张家人来说可有可无。

很多一百多岁的族人未曾尝过禁果,张驲山快70多岁的人,也还是个处男。

所以他不觉得张起灵是个需要被满足的人。

老夫不满道:“张起灵是俺娇生惯养的小宝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澡需要有人给他洗,就算是出门也得由俺抱着走。他已经离不开俺了,我们不能分开!”

张岂山:......

老夫闷哼一声:“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能分开。”

张岂山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把族长一起带过去。”

“他陪我去格尔木吗?”

“不错,他可以陪同你治疗,我把你们安排在同一间病房,你们可以互相照顾,行房事也方便。等你的精神病稳定下来,治疗得差不多了,我再去亲自送你们回沙城。”

老夫觉得甚好:“不错不错,真不错,能治病还能陪老婆,真好真好,佛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张岂山沉思片刻:“或许,明日?”

老夫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好,俺这就去收拾东西。”

他张岂山可真是个好人哎,考虑得如此周到。

很好,很好,非常好。

我和他二十多年的友谊,已经完全破裂。

他居然这么对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相互对视,各怀鬼胎。

空气沉寂了几秒,老夫转身打算离开,转身的片刻,我的笑容消失,换上的是憎恶的眼神。

就当我的手触碰到门,要打开时,张岂山叫住我。

“子墨。”他说。

我回头,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

“咋了佛爷?”

我对上他沉寂的眼睛,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过来,里面暗藏着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抹上一层淡淡的薄雾。

眼眸里似乎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痛苦、纠结、挣扎、惋惜。

这些情绪互相交织,更看不透他的内里。

张岂山深深叹气,我感觉得到此刻的他,呼吸都带着疼痛。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子墨,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问这个做什么?

“快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前俺刚到沙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呃不是,是副官,你是第二个。”

张岂山抬头看向天花板:“快二十五年了啊,真快,你与族长结婚也有十二年了。”

老夫感叹到:“是啊,时间过得好快,俺刚见张起灵也才二十八岁,现在都快四十了,呜呜呜,俺保养得好,还看不出来年龄,过几年就不得行了,俺老了,希望到时候张起灵不要嫌弃我。”

有时候真羡慕张家本家人,身上流淌着麒麟血,长生不老,张起灵一把年纪了,看上去还跟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

虽然现在俺俩站一块像夫妻,等十年了或许就像父子,再过十年站一块别人就会认为是爷孙。

哎,年老色衰,这是每个普通人的必经之路。

呜呜呜,老婆他能接受年老色衰的俺吗。

老夫瘪嘴,拿出手帕擦眼泪。

张岂山无语:“你哭什么?”

老夫故作坚强道:“没什么。”

张岂山看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难受,心脏好像被人用手狠狠揪住。

他看着老夫,犹豫开口:“光阴似箭,二十五前年恍若昨日。”

“是啊,1934年1月25日,你我第一次见面。”

张岂山抬眸,他略带诧异:“你记得这么清楚?”

老夫挺起胸膛,满是自豪:“俺记性可好了,记得以前俺以前去德国留学,半年后回来发现父亲母亲不见了。”

“之后俺便去全国各地寻找他们的消息,来沙城也是请你帮忙,记得当年我们......”

然后老夫滔滔不绝讲起我和他之间的往事,从第一次见面到日后相识,从陌生到熟悉。

张岂山安静地听着俺给他讲,全程没有插嘴。

太阳下山,老夫才反应过来,是该去给老婆做饭了。

“佛爷,我去给你们做饭了,今晚我收拾东西。”

就当老夫推门而走的时候,后面传来他的声音。

“你不用去了,青海太远,晕车了怎么办?你的病有里昂先生在,他虽然没有他老师水平高,但治疗你足够了。”

俺佯装做可惜的样子:“这样啊,那好吧。”

老夫就要推门而出时,我回头露出蔑笑。

“如果我不提起我们曾经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