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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城开往广西巴乃,路途遥远。我们之间会开车的有老夫、齐黑瞎还有张海楼。

红红娇生惯养,只会唱戏作曲,会点武功,是不会开车的。他平日都不会出门,出门的话得要男人抱着走,脚都不能沾地。

二月红发怒:梅子墨你别造我的谣!

吴老狗也不会开车,身为九门中的狗五爷,受万人敬仰,出门的时候都是专人专机接送。

说实话,他怀里抱着的狗看着都比他会开车,狗至少不会晕车,他从出门到现在,不是在晕车的路上,就是在下车呕吐。

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们没少停留,车窗都给他大大开着。

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不会开车,那就是俺老婆张起灵。

张起灵身娇体弱,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是被老夫呵护在手掌心长大的心肝大宝贝,十指不沾阳春水。开车是不会的,就连坐车,也得由俺抱上去。

张海楼礼貌微笑:是吗?

现在我们已经行驶到广西边缘,车由俺、齐黑瞎和张海楼交替开。

张起灵爱打瞌睡,一路上总是靠在车窗闭目养神。

老夫觉得他这样睡不好,就把他抱到后面去躺着睡。

汽车是由齐黑瞎驾驶,张海楼坐副驾驶,红红和吴老狗坐后座。老夫抱着张起灵躺在第三排后座位。

张起灵将脸埋在老夫的胸口处,双腿挤到俺的垮下,整个人像个小宝宝一样蜷缩在老夫的怀里,睡着的样子十分可爱,俺喜欢得紧。

“老婆。”

我看得入迷,微微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一口。他的肌肤冰冰凉凉的,头发蓬松而湿润,皮肤非常白。

他在我的怀里,毫无防备的模样,与他在墓穴里叱咤风云,无人能敌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曾经我看到过他满身血渍和汗珠,手提血尸头颅,眼神凶狠,从高处走下来,仿佛一头凶煞厉害的麒麟猛兽。

他是神一般的男人,轻松解决血尸粽子,在墓穴里来去自如。和张起灵一起组过队的土夫子都赞叹过他的神勇,他厉害而矫健的身手让别人觉得他不算是个人,因为人做不到这些事情。

但是我觉得他无论再厉害再牛逼,也有他无可奈何的事情。比如他不会算计人心。

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冷冰冰,不好接触,但实际上他内心很纯粹。在算计人心上面,他比不上张岂山。

老夫觉得这方面没人比得上张岂山,这次老九门的张家古楼行动,张岂山就把张起灵考虑了进去,想要利用他张家族长的身份,更好地入侵张家古楼,得到佛爷他想得到的东西。

还好老子和红红看出来了,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

呵呵,有老子在,谁敢算计俺老婆!

俺老婆单纯善良又柔弱,俺必须保护好他。

老夫将怀里的张起灵抱得更紧了些,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冷,俺将身上的道袍盖到他身上。

“老婆,还冷吗?”

意料之中没得到回应,他睡着了,呼吸平稳而有节奏,鼻息发出的气打在俺的脖颈上,痒痒的,热热的,还有点舒服。

俺也闭上眼睛,陪他一起睡。

巴乃到了,这是座很小的村子,零散坐落在山间,房屋古旧而破烂,人民朴实而善良。

来到地方了总得有地方住是不是,老夫当场就买下了一座豪华吊脚楼。

俺老婆是喜清静的性子,俺买的吊脚楼是在山里,周边都没有房子,最近的邻居也得走一段路。

我们将车里的东西都搬到吊脚楼里,大伙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房间的打扫房间,连娇生惯养的红红都跑后院里扫叶子了。

只有俺老婆在睡觉,老夫把他抱到二楼的房间里面,轻手轻脚放到床上,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就去收拾屋子。

吊脚楼刚建好没多久,空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吴老狗和齐黑瞎找了村里的木匠,定制一套家具,过段时间再去拿。

红红有些责怪他们,说:“我们在这里又待不久,你们搞那么多做什么,还去定制家具?”

老夫不满道:“好歹俺付了钱的,这儿地可是俺的房产,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来巴乃度假呢,是不是啊老婆。”

对了,俺老婆在卧房里睡觉呢,俺屁颠屁颠就跑楼上去。

二月红深深叹气:“张起灵是被梅子墨养废了。”

齐黑瞎大笑:“哈哈哈。听见没海楼,你们族长被养废了。”

张海楼翻个白眼。

吴老狗疑惑道:“起灵他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啊。”

张海楼道:“不是,族长他从小都睡眠不足。”

他家族长并不是个嗜睡的人。张起灵从小倒斗,倒斗过程中十分危险,张起灵一般都会守全夜,以保证队伍里伙伴的安全。

白天赶路,晚上守夜,导致他睡眠不足,总是打瞌睡。

即便是打瞌睡也会保持警惕,在危机来临之前,迅速做出反应,拔出黑金古刀,砍掉血尸粽子的头。

这样的日子他度过了七八十年,不断下斗,不断遇到危险,不断救人。

遇到梅子墨之前,他随时随地都得保持高度警惕,他是队伍的核心,伙伴的定心丸。队伍里没有能让他放心的人,齐黑瞎算一个,但那家伙经常不在。

但是现在他有足够的安全感,不用去考虑危险。

张海楼说:“养废了也好。”

齐黑瞎也笑笑:“挺好的。”

吴老狗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进张家古楼?”

二月红:“休息两天吧,在这里待着挺好的。”

吴老狗不赞同;“可是佛爷和陈皮他们还在张家古楼,那里面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万一他们死了怎么办?”

二月红冷笑一声:“张岂山没那么容易死,陈皮是我的徒弟,他如果真死在里面,算我看错他了,我和他就保持师徒的情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就正式和他恩断义绝。”

死了,我们仍然是师徒。活着,我们再无瓜葛。

但我希望你能活着。

二月红的眼睛垂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