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中午,孟宴辞亲自下厨做了她想吃的菜,她现在弯腰都有些难了。
只能卧在沙发上,朝猫咪们勾勾手,猫儿们过来,一直在她肚子上,毛茸茸的猫爪。
按在她的小腹上……
“你们干嘛?”
“嗯?想见妈妈肚子里的妹妹?”
“喵呜……”
猫咪们在她身边喵呜喵呜的喊,软乎乎的粉红色鼻头贴过来,让她觉得新奇。
好可爱,好软……
她喜欢死了。
孟宴辞端着菜出来,看到那边逗猫的女人。
“洗手吃饭。”
“宁宁。”
“来了。”
今天像是发了一张夫妻体验卡,两人之间都没有闹矛盾,一直和平相处,下午,还一起去逛了花园。
她养的那两株向日葵已经枯萎了。
“也不知道这向日葵,明年能不能开花。”
“要是开花了,秋早一些把瓜子给收了,拿去做成焦糖味瓜子吧。”
“家里有焦糖味瓜子。”
“嗯。”
今天结束后,像是梦醒了一般,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僵局。
沈佑宁在第九个月的某一天夜晚破了羊水,当时,她从浴室出来,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给她吹头发……
腰不小心碰到了柜子。
然后就泼了羊水,她肚子疼得厉害,死死拽着他的手,捂住肚子,眼泪不断地流。
“好疼……”
“孟宴辞……”
“孟宴辞……”
孟宴辞看着她这样有些着急,但,还是立刻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臀部垫了软枕。
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不断告诉她。
“没事没事,有我在。”
“疼啊……”
别墅内有医生,医生很快推了平车上来,将抱到平车上,她感觉肚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眼泪簌簌飘落……
没想到,这么疼。
“孟宴辞!“
孟宴辞被她这样惊到六神无主,只能死死握住她的小手,不断安抚着她。
“没事,宝宝,没事……”
“待会去医院打上无痛就好了,宝宝。”
他着急地询问医生,有没有办法解决她现在的疼,医生摇了摇头,只是告诉他。
要到医院才能用上无痛。
“……”
沈佑宁呼吸愈发急促,声音也异常的尖锐:“好疼,孟宴辞!”
“好疼啊!”
“宝宝。”
心爱之人,如此哭泣疼痛。
他的心像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只能让前面的司机开快一点。
车子到了医院,她苍白的脸愈发清晰,满脸的汗水和湿漉漉地发丝沾在脸上。
看着格外痛苦……
沈佑宁快疼死了,还是死死拽着他的手,声音颤抖的不成声。
“我要……顺……”
“宁宁。”
“你别跟进来!”
沈佑宁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被他看了去。
“嗯。”
“我知道的,宁宁。”
孟宴辞的眼泪早就不断往下流,甚至落到了她脸上,女人痛苦地合上眼睛,死死咬牙。
比骨折还疼,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挤压撕碎。
快疼死了……
“宝宝。”
医生是他从国外请过来的,经验非常丰富,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产房外面。
手里还有她咬的痕迹,牙印非常深,皮肉外翻着,还在流血。
他紧张到来回踱步,眼泪不断掉落。
就不应该让她生这个破孩子。
这么疼……
季宴礼今天是夜班,听到她要生的消息,立刻跟同事换班来了妇产科。
刚到就见他一直来回踱步。
还在抹着眼泪。
季宴礼只觉得他惺惺作态,什么人啊。
要孩子是他,现在演戏的也是他。
孟宴辞一直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到了灵魂一般,六神无主的。
就连季宴礼突然的出现都没有注意……
沈佑宁在里面疼得死去活来,只能通过尖叫来缓解,想死了!这孩子!
“好疼……”
“深呼吸……”
“……”
“孟夫人保留些体力。”
“……”
这一胎,胎位不正加上沈佑宁的体力透支,硬生生拖到第二天凌晨。
医生着急,外面的孟宴辞更加着急,快要疯掉了!不断用手锤在墙壁上,手上鲜血淋漓。
再次开门时,医生拿着单子着急地解释了情况。
“孟总,夫人这个胎位不正,难产了,需要转剖腹产……”
孟宴辞的脑子瞬间炸开锅,胎位不正?不可能啊,明明生的上次产检还是正的啊。
他仅仅思考一秒钟,立刻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语气哽咽的拜托医生。
“一定要保证大人的平安。”
小孩无所谓……
“我们知道的,孟总。”
“嗯。”
可惜,天不遂人愿,剖腹产后的几分钟,又是大出血。
孟宴辞都快要在外面求爷爷告奶奶,眼泪哭干了,告诉他这个消息,让他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许久不能回神,甚至是跪在医生面前,哀求。
“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医生头一次见这种阵仗,还说对方是孟氏总裁,简直是开了眼了。
“孟总,您签字,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夫人情况情况紧急,我们在竭力抢救。”
“拜托你们了。”
孟宴辞签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按手印,季宴礼听到这个消息,浑身颤抖着。
将地上的孟宴辞扶坐到了医院的长椅上,声音颤抖。
“振作一点,还没有下结论呢。”
“嗯……”
孟宴辞的眼泪此刻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
甚至瘫软到他的肩膀上。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要孩子的。”
“孩子害了我的宁宁。”
季宴礼蹙眉,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门口,又冷冷看向她。
当然是他的错,但凡当初他不要孩子,也不会把她害成这样。
现在在手术台上…
季宴礼想拿刀子捅死这个男人,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
“孟宴辞,我求你不要再骗她了,这次以后让她离开吧。”
“她拿命生的孩子,你也别有什么怨恨孩子,好好对孩子。”
“……”
孟宴辞的精神被刺激得不轻,满脑子都是他的宁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被刺激的大脑,指挥着他去扒拉手术室的门。
“把宁宁,还给我!”
“还给我!”
“我不要你生孩子了,回来好不好……”
他只想要一个健健康康,能跟他斗嘴的人。
季宴礼看着他这个精神状态,脑袋疼得厉害,现在跟他说,想要救她跟自己磕头。
他都会过来磕头。
“……”
季宴礼看着他这样,脑袋晕晕乎乎,只能强行将人拽了回来,不去打搅里面的医生。
“孟宴辞,你又不是小孩了!”
“宁宁……”
他的灵魂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一直在呢喃着,宁宁这两个字。
季宴礼的心也像被千万根针扎般疼,沈佑宁是他妻子,也是自己的未婚妻……
“孟宴辞,真想把她抢过来,再送你去见阎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