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呀。”孙悦可说完,略带得意的看了眼夏卿卿,似乎她说出来的人,足以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被高看一眼。
谁知她说完,陆怀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惊讶,或者像其他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样,立刻对她肃然起敬,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再没其他。
坐在陆怀川对面的夏卿卿,抿了抿唇,忍着笑意。
孙悦可不了解陆怀川,他要是不想给别人面子,哪怕魏建德坐在他面前,他都依旧我行我素。
夏卿卿心里想:怪不得孙悦可刚才那么得意,原来她妈妈是高兴海的妹妹,高家在京城的地位确实高,盘踞京城这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就连魏书记都头疼。
放在桌下的脚突然被人勾住,夏卿卿蹙眉抬头,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分明正一本正经和周允礼谈事情,可一双脚却准确无误勾住了她的,让她动弹不得。
分明是察觉到了她在偷偷笑他。
她用力抽了抽,陆怀川顺势松开,同时侧目朝她挑了挑眉。
和夏卿卿隔了一个人的孙悦可,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她还以为这夏卿卿有多清高,不过就是找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兵痞子罢了,还这样放浪形骸。
连高家都不熟。
有什么了不起的!
吃过饭从周家离开,孙悦可恋恋不舍,蓝蝶退了周子安一把,“送送悦可。”
周子安扬了扬唇,“我有话和卿卿聊。”
孙悦可“很懂事”,“婶子,不麻烦子安哥了,他们兄妹很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只要您不嫌我烦,我往后常来。”
蓝蝶握住她手,“看看我们悦可多懂事,婶子巴不得你住在周家才好。”
住在周家,自然就是以儿媳妇的身份了。
这话一出,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孙悦可更是有些羞赧地看了周子安一眼,周子安眼角始终挂着慵懒的笑,没否认也没同意。
他们的车刚走,周子安就一把扯过夏卿卿,拉着她进了屋。
孙悦可从车窗看了眼,脸上寒霜满布。
“这个夏卿卿也太不检点了,自己男人跟着,还跟子安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孙母拍了拍她手背,“他们只是兄妹而已,这种气你也要生。”
孙悦可冷哼一声,“妈,您是真傻还是装傻,他们算哪门子兄妹,情哥哥还差不多,子安哥那样优秀的男人,谁不想要,我看那夏卿卿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要脸!”
孙母无奈叹气,“小可,妈怎么教你的,高门大户的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该有的气量必须要有,不管他们私底下是不是兄妹,大家眼里他们是兄妹就够了,有这层关系在,你就永远是夏卿卿的嫂子,而她,永远要敬着你。”
孙同也琢磨,“这夏卿卿和陆师长与周家的关系看起来非同寻常,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可,你多找机会和夏卿卿处处,有了周家和陆家,你舅舅想要做什么事,都会手到擒来。”
孙悦可哼了一声,“那个陆怀川就是个粗人,别人还说他有多厉害,我看他就是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我都那么说了,他偏跟没听到似的,爸,你说他能跟我们好好相处吗?”
孙同怒瞪了她一眼,“胡言乱语,陆怀川的城府可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能丈量的,你舅舅都拿他没办法的。”
孙悦可看不上陆怀川,从前那些男人见了她,哪个不是摇着尾巴讨好,这个陆怀川不解风情,在周家都没正眼瞧过她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不稀罕呢。
她爸那么说,她就只是听听算了,她才不会去讨好夏卿卿那两口子呢。
她不想讨好的人 ,此刻正舒服地躺在蓝蝶腿上,手里拿着苹果在啃,“还是家里舒服。”
蓝蝶一下一下顺她的头发,“你觉得悦可怎么样?”
夏卿卿没什么感觉,一共见了两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只是想到冬儿,她不免可惜,“看二哥的意思吧,他喜欢就好。”
周子安翘着二郎腿,“结婚不就那么回事嘛,跟谁结都一样,你们觉得行就行。”
蓝蝶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一天没个正形,两个人有感情基础,生活才能更顺利。”
周子安看周允礼,周允礼不着痕迹点了点头,“你妈说得对。”
他又看陆怀川,陆怀川顺着周允礼的话,“妈说的确实有道理。”
周子安:“……”
夏卿卿偷笑,周子安斜睨她一眼,“等我把大哥喊来,感觉我被你们孤立了。”
市委办公楼的秘书长办公室里,陈星渊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领导,您身体不舒服?”
陈星渊最近两天工作连着转,晚上都没怎么好好睡觉,关斌看他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您需要休息。”
手中的文件合上,陈星渊脑子里有些乱,他靠着椅背闭了闭眼,“去开车。”
关斌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他下楼开车。
车子停在章芷兰楼下,陈星渊坐在车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楼上那个熟悉的房间,阳台晾着浅杏色的连衣裙,陈星渊似乎都能看到一抹有些娇气的身影,垫着脚尖晾衣裳,衣裳上的水滴在她头发上,她气哼哼地嘟囔。
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脑补没有发生的画面,陈星渊唇角扯出一抹笑。
他下车,“车开走吧。”
关斌叮嘱他,“领导,明天一早和魏书记有会。”
“嗯,6点来接。”
他径直上了楼。
“刘姐,帮我拿下毛巾。”章芷兰在卫生间洗头发,闭着眼睛朝外面伸手,陈星渊朝刘姐使了个眼色,刘姐浅笑,把毛巾递给他。
章芷兰感觉有人进来,她伸手,对方把她的手慢慢抚开,亲自给她擦头发。
“谢谢刘姐。”她闭着眼仰脸,毛巾盖在她头上,遮住了她的眼睛,水蒸气氤氲之下,樱唇轻启,泛着水光。
陈星渊喉间吞咽了两下,低头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