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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不急在一时

既然版权已被官方买断,小苇再没理由阻止传播。

各学校各机构争相传唱。

小苇的学生锐减,很快只剩下耀庆和文艳的小姨妹。

学校师生和社区群众无不欢欣鼓舞,盛赞市委雷霆出击力挽狂澜,彻底挫败了小苇以教歌舞名义敛财的阴谋手段,保住了人民大众的财产不受侵犯。

小苇成了校内外最大的笑话。

这天晚上,周主任带了二十多斤茶食来,硬塞给了小苇五十块钱红包。说耀庆学会了唱跳,身体强壮了一倍,连垫底的成绩都升高了十几名。

“知道你这小姑娘不容易,胳膊拗不过大腿,别往心里去,不管将来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家耀庆的老师。”

看着周主任的激动样,小苇被逗笑了:“说好的互相帮助,总得言而有信。不嫌弃,尽管来学。”

周主任保证:“必须学。一课都不许逃。”

这段时间,因为一心教孩子,到处讨说法要钱,小苇没时间没心情顾及其他,和同学老师基本没啥交集。

现在闲了下来,还是我行我素,置身校园之外。

没事就在家里拉几首,复习复习,自娱自乐,不谙世事。

这个星期天,正边拉边哼,很少来打扰的同学一下子涌了进来,有人怒气冲冲地晃着手里的小册子:“小苇。市委什么意思?歌本上为什么没有姜大姐的名字?”

“我看了,每首就改了一两句话,几个词语,作者咋就变成别人了?”

看一群大聪明义愤填膺,小苇噗嗤笑道:“你们看清楚,整理两个字可不代表是作者,校对完善是整理,装订成册也是整理,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九成以上都是姜大姐编的,为啥她连个名字都不挂?”

“是啊。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小苇一脸的鄙视:“姜姐不懂曲谱,词句也不够准确。属于下里巴人胡奏,只有经过专家修整,才能摆得上台面。是我没让他们挂名,几首歌而已,犯得着这么激动么。”

“你不让是不在乎虚名。但他们不挂,本质上就是剽窃。”

“对。小苇不要求,是境界高。但不等于他们可以这么做。”

小苇在签订协议时注明,除了填谱要求是碧玉和县宣传部的人,其他并没有要求。也就是说,姜英英的名,可挂可不挂。

现在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预料,符合集体所有制特色。

当然也不算违背协约。

这种在小苇看来最正常的操作,在这群正气凛然的同学眼里就成了无耻无赖。

小苇心道:所有机制都是没有人性的机器,想较真就能找到具体对象么?最终还不是和稀泥,踢皮球,拖到最后都可能忘了初衷。

看他们纠缠不休,誓言要讨说法的样子,小苇笑道:“多大点事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我们再凑几个出来,谣言会不攻自破。没必要生气。”

“也是。还好目前小苇就放了这四首,以后可不能再便宜他们了。”

小苇笑道:“行了。能把借你们的钱还了,我开心着呢。都消消气。”

“什么话。我宁愿不要那五十块钱,也要看到作者是姜大姐。”

“这次小苇没经验,上了他们的大当。下次再签那种证明,先得让我们审查一下。”

“就是。小苇在家不清楚,银梅那几个正在笑话你和姜大姐呢。”

小苇大笑:“笑话我的多了去了,她们算老几啊。实话说,她们没向我讨债,我已经很感谢了。笑话几句又伤不到我半根汗毛,她们开心就好。”

“反正这事我总觉得太冤,得写信告诉海涛,看他怎么说。”

小苇手一挥:“为这点小事较真不值得。既然到了,中午一起去饭店改善伙食去,我正好收了一大笔学费,今天我请客,算是还你们的利息。”

“这才几天,还利息。这不是打我们脸么。”

“就是。要小苇请,看不起谁呢。”

“必须均摊,不然我不参加,丢不起这人。”

小苇笑道:“那我带上二胡,等会给你们唱首新歌,保证听得你们浑身酥麻。”

也在这个时候,小苇突然发觉这两天没见到碧玉和绿珠。

两人昨晚都没睡过来,便问同学们知不知道,有个知道的说:“昨天我看到碧玉去物理系找过绿珠,两人好像吵架了。”

难怪近几天两人不怎么活跃,又问冒同贤最近在哪,都说不清楚,估计窝在图书馆里。

小苇吩咐:“你们派几个人去找,我们先去订菜。”

三人很快被找到,还有十几个海城的,说是正在同乡会排练那两首婚宴情歌。

冒同贤确实一如既往窝在图书馆。

看起来没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硬要说有,那就是冒同贤和绿珠拉开了距离。

也可能是他正和老乡商议歌本的事,绿珠也和同乡校对曲调,两人不是有意要疏远。

冒同贤走过来问小苇:“和市委签的协议带着么?”

“没带。”

“吃过饭一起去看看,好好研究一下,市委如果违约,我们就上告。”

“没必要。这事翻篇。”

小苇心道:正当我傻呀。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签协约时故意挖的坑,等着将来敲诈勒索发大财呢。

让这些行走的荷尔蒙破坏计划,没门。

“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纠结,一切向钱看,这事听我的,谁也不许再提。”

冒同贤深深看了看小苇,点点头:“行。要较真也不急在这一时。”

小苇暗骂:这家伙简直太精明了,妖孽啊。

毫无疑问,“笑纳”又遭了小苇的毒手。

正逢盛春,一群狂蜂浪蝶差点听得流鼻血。

“小苇。要我们的命不需要这么麻烦,可以直接上刀子。”

“我骨头都酥了,站不稳了。”

“真要命,这歌太毒,以后决不能再听。”

“小苇,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谁了?”

“确实是恋爱的味道。”

一大群嘻嘻哈哈往回走,说要去小苇的练功场一决高下,并开始商议比赛规则。

看着不太自然的碧玉和绿珠,想问他们和冒同贤的事已不可能,看来只有等没人的时候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