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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第十道劫雷,竟是毫无征兆地劈落下来!

“什么?还有?!”云天河心中大惊,下意识地张口一吸,将那劫雷吞入腹中。

轰隆!!

第十一道!

“我去!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杯之后又三杯,一雷之后又一雷?”云天河目瞪口呆,这雷劫,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乱葬原外围。

“你数了几道雷劫降下?”荒郊上,任北杰猛地扭头,瞪着叶劫。

“啊?!”叶劫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都懵了,像是如梦初醒,“十,十二?”

“你们俩呢?!”任北杰冲着苏月白和胡沧道。

两人跟泥塑木雕似的,眼珠子都快黏在那片雷云上了,脸上写满了卧槽两个大字。

“老子应该没数错。”任北杰都要抓狂了,恨不得把头发都揪下来,

“十二道!整整十二道雷劫!洞虚扛过九道就能成一品,十二道是什么玩意儿?!一品之上?!绝品洞虚?!”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变态!这人肯定不是在渡洞虚雷劫,不可能,绝不可能……!”

“历史从无记载。”

忽然,任北杰像是被点了穴,嘴巴张的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空。

只见那乱葬原上空的雷云突然散了,灵气旋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雾呼啦一下散开,十二个巨大无比、仿佛里面闪耀着无数星辰的洞天,从乱葬原中心慢悠悠地升了起来。

等这十二个洞虚飞到高空,整个世界都好像失去了颜色,只剩下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天空裂开一道缝,万道霞光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紫气从云层里翻滚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荒郊的天空都变成了尊贵的紫色,一直蔓延到几千里外的炎京城!

四人全傻眼了,身后那帮四司的精英也全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美到极致的洞虚,连魂儿都快要被勾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荒郊上才响起任北杰的声音:“叶劫,你小子看见啥了?!”

叶劫喃喃自语:“我看见……八千里庆云来贺,十万丈霞光共舞。我大炎往后的千年,国运当固若金汤,日月不可动摇!”

大炎史官记载。

炎朝八百四十九载,岁在癸亥,四月初八。

方值春日,天朗气清,宜嫁娶,祭祀。

午时方过,帝都炎京之上,忽而乌云压城,遮天蔽日。

天光尽灭,昼如暗夜。

市井贸易,田间耕作,刑斩之事,皆不得行。

举国上下,为这天变之象,人心惶惶。

皇城之内,宫人奔走,灯火通明。

炎皇从养心殿出来,一看这阵仗,脸都黑了,威严道:“这大白天的,点什么灯?!”

还没等旁边的人回话,天空中突然金光大作,乌云瞬间就被撕开,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紧接着,一道紫气裹挟着霞光,从西边滚滚而来,足足有八千里长,直接把整个炎京城都给盖住了!

一眨眼的功夫,皇城上空就被这紫气霞光映照得如同仙境一般!

隐约间,还能听到龙吟虎啸,仙乐阵阵,仿佛有麒麟奔走,凤凰涅盘……简直是祥瑞之兆拉满了!

炎皇都看傻了,早把问罪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哈哈大笑三声,激动地喊道:“好!好!好!沈国师诚不欺朕啊!”

说完,炎皇就兴冲冲地回去沐浴焚香,去太庙里祭拜祖宗去了,一待就是七天!

云天河回到炎京城,在镇狱司天牢里当了三天差。

这三天,不管走到哪儿,耳朵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四月初八那天,紫气漫天,霞光万丈的奇景!

镇狱司里,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狱卒们,现在一个个都跟喝了蜜似的,脸上笑开了花!

就连那些官老爷们,说起那天的事儿,也都两眼放光,眉飞色舞,跟过年似的!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大炎国国势昌盛,气运绵长的吉兆!

更离谱的是,这三天里,镇狱司还接连收到了好几个,被那八千里紫气霞光吓得屁滚尿流,跑来京兆府、屠魔司、斩妖司自首的妖魔鬼怪!

其中最搞笑的,是一个修炼成精的蜈蚣精!

这家伙躲在一个屠户家的猪圈底下,靠着喝猪血修炼了快三百年,愣是没人发现!

这蜈蚣精也是个奇葩,再苟个几百年搞不好能到大妖境界,偏偏跑去斩妖司自首!

原来渡劫那天,它把天雷当夜幕,跑出去抓个老叫花解解馋。

吃了一半,天上就紫气东来,吓得它屁滚尿流,当场钻回地洞里!

三天后,这货居然跑到斩妖司,说自己在紫气中看见了仙人!

仙人说它罪孽深重,这辈子是没指望修成正果了,下辈子吧!

蜈蚣精一听,顿时醍醐灌顶。

此刻躺平在解妖台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

那韩老头一刀刀砍下去,它还一脸享受,跟成仙了似的,到死都没吭一声!

云天河听完都傻眼了,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好好的妖不做,跑去当烈士?

结果一抽奖池,居然抽到个【净眼】神通,敢情这蜈蚣精是自己把自己给度化了!

云天河当场就乐了,这年头,连妖都比人会悟道了!

至于凝聚洞虚之后的云天河,日子倒是没啥变化,还是那个天牢小吏。

只不过五层那地儿他是懒得去了,清歌不在,就剩下姜森这糟老头子,没意思!

倒是凝聚洞虚那动静闹得沸沸扬扬,乱葬原都快被人掘地三尺了!

还好他机灵,提前带着鬼龙那帮小弟们搬家了,免得暗地里被不知道的老怪尊者抓住坤脚!

过了半个月,风声才算过去,日子总算恢复了平静。

“兄弟,今儿去我家搓一顿?”云天河刚押送完犯人,就收到了楚中天的邀请。

这小子今天居然不去青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小子转性了?不去喝花酒,想起来回家吃饭了?”云天河调侃道。

楚中天翻了个白眼,“明天寒食,所有青楼赌坊都关门,歇三天!”

云天河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寒食节到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青石板路泛着湿意。

行人匆匆,有的撑伞,有的裹紧了单薄的春衫。

云天河一手撑伞,一手提着食盒,悠闲地走在街上,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寒食。

刚去城外祭拜完便宜老爹,云天河慢慢走回家。

体内,无瑕洞虚疯狂运转,海量灵气洗刷着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