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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猎人?”一个像抽了电子烟一样的大烟嗓冷不丁从旁边冒出。

派克下意识回头,那个包着黑披风穿着黑夹克的独眼男人手上的左轮缓缓放下,他慢慢的将蓄势待发的击锤放了回去。

他胸前挂着各种生物骨头制成的护符,看起来就是个有过无数猎杀经历的老猎人。

他看到派克的面具,不由得感叹一声。

“哈!一张可怕的脸,不是吗?

作为一名猎人来说,在装腔作势这方面,你合格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派克,眼神一直在不停的打量着他。

“你是会长?”

“如假包换,先生。老实说你在外面弄出那么大动静,我还真以为有人来找麻烦了!

我那时候可还真的有点害怕!”

派克有点不解,按理来说三个拿着枪的壮汉,不会害怕一个单枪匹马的入侵者吧?

而且他们还占有附近唯一有效的躲避点,入侵者就只有开阔的大平地,该怎么说都是他们胜利的可能性大吧?

派克不禁疑惑的发问

“三个枪手会害怕一个单枪匹马的人吗?”

“错了,先生。

在这个地方,人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无论是扩荒还是发展,都需要人力,我们要尽可能的……和平解决…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出于一些人为因素的话,我们不会在我们的协会门口开枪,懂了吗?

本来许多人就已经很不看好我们了,而我们却还肆无忌惮的在对着外来者开枪!

所以…我们…得做一下面子工程,你能理解吧?”

他面不改色,从旁边的木抽屉拿出一张脏污的羊皮纸,然后……缓缓从里面掏出一把锥子!

“手给我”

派克后退两步,开始怀疑这地方真的不是什么邪教之类的吗?

男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伸出手抓过派克的胳膊,朝着手心狠狠扎下!

噗呲一声,鲜血如同小溪一样流淌而下,引得派克不住的皱眉。

那大片的血迹浸染了那块纸,但是但是派克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还没结束。

然后男人牵着他快步走向一间小隔间,他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化为实质的野兽臭味便扑面而来。

正对门的,是一具由各种掠食者的骸骨构筑起来的图腾,郊狼头、熊臂、鹿角、猪身、数十张拼凑起来的鸦翼,构成了这个怪异的东西。

它下方摆着一个大约有木桶大小的铜罐,里面盛着半罐粘稠的液体泛着暗淡的红色,在旁边融化的,半明半灭的烛火,无力的挣扎着驱散周围的黑暗。

“…………

你确定这真的是猎人协会?”

派克已经忍不住想要吐槽,之前他是怀疑这里是邪教,现在看来,这个猎人协会比有的邪教还要纯正!

“猎杀之神”

男人平淡的说。

顺便将派克手心的血挤入罐中。

“祂庇护我们不被暗影侵蚀,防止我们变成那城中的游荡之物。”

解释完毕后,他放松了抓着派克手的力度,后者则是像螳螂一样快速把手抽了回去。

罐子里的液体在短短几秒时间里沸腾起来,散发出一股让人镇静的类似苦杏仁一样的味道。

“你是个亚细亚人?”

独眼男人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派克,那如同一只老鼠打量自己,卑鄙而下流的眼神让派克十分不舒服。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是个亚细亚人,就该被关在笼子里吗?”

“不,先生,我只是很惊讶。

天生秘能天赋就极高的亚细亚人,居然会跑来当猎人!

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派克,身上的护符摩擦发出的声响,又给小房间内添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猎神既然肯接受你的血液,就说明你没有秘能,而神血的沸腾又说明了你的血极为古老…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言语中无形透露出一些威胁的意思,并且从刚刚开始,他的手就不动声色的往枪柄上挪。

派克的右手缓缓靠近自己的左轮,左手动作明显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络新婆婆叫我给你”

他干巴巴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声音中带着攻击性。

男人夺过信,粗暴的拆开蜡封,拿出里面的内容。

少时,他才嘲讽一般的点点头,将手从枪柄上移开。

“落没的古老亚细亚家族…呵……

好吧,公子哥,“请”稍等片刻,你的身份马上就好”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在旁边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他掏出一个小瓶子一样的东西,看上去是个注射器。

然后,他抽出一管浑浊而猩红的液体,再次粗暴的抓过派克的手臂,如同报仇一样,狠狠的刺入派克的胳膊,直接进行肌肉注射。

他奋力的将液体一次性全部推入,弄得派克从上到下的激起一阵疼痛。

但是随着液体的注入,他感觉自己眼前仿佛多了什么,那种液体与自己的符文开始相融合,似乎是虚空能量驯服了它。

这使得派克的眼睛可以随意的使用阴影视觉,而不消耗精神力。

他手上的伤口在短短几秒之内全部愈合,只留下了疤痕一样的东西。

他眼前一片橘红,体内的脉搏与血脉融合,让他看到了眼前同为猎人的独眼男人。

“怎么样?”

“完全没问题”

派克用力眨了下眼睛,适应着这新来的能力。

“看来祂挺喜欢你的,但愿你能撑得久一点,好让祂多享受一下追猎的快感,对吧?”

他边说边推开派克挡住出口的身体。

派克似乎能看到那个男人仅剩的那只眼睛翻了个白眼,伴随着他不屑的走出房间去。

然后,他便扯着嗓子,向外面大喊。

“拜森!!!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去你妈的!克劳德!你怎么不自己去?!”

随着外面人的破口大骂,那个被称为克劳德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温。

“老子付给你薪水可不是让你站在那和我对着骂仗的!”

“你怎么不说薪水是日结的?!一天啥也不干,就站在这浪费时间!而且一天就10马克!拿去吃饭都不够!”

“那你吃饭的时候有种别点那种服务啊?!

他妈的,一个人在上面吃,另一个在下面吃!

一份猪排饭2马克不到,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花完那10马克的?!”

“那不关你的事!”

“没出息的玩意!给我闭嘴!!你现在最好马上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不然你今天一块钱也别想拿到!”

只听得门外一阵叹气和脚步声,看门的某个人不情不愿的跑去后门,去牵克劳德的那匹倔马。

克劳德叹口气,走到一台雕刻机旁边,拿出一块小巧的铁板,准备开始雕刻。

“叫什么名字?”

“派克……派克.斯兰达斯”

在听到派克编出来的名字之后,他便开始手上的工作。

“说实话,如果没有络新婆婆的那句话,我真的认为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可惜的是……你是个贵族的儿子。”

刺耳的雕刻声传来,切割机划过金属的声音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赏的来的,而且还有飞溅而起的金属碎末,让这份工作更加的不讨人喜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贵族不等于我过得很好?”

“至少比我们这种生下来就注定刀口舔血的人要好得多!”

他似乎有些生气。

“你看看你,衣着华贵,身材强健,装备精良,哪里像是一个落魄贵族?

再看看络新婆婆那种千叮咛万嘱咐一般的态度,那你还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落没”的家族吗?”

“吃过老鼠吗?啃过人的尸体吗?睡过下水道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

派克沉默不语。

这些…他好像全都干过…

跟狱友抢老鼠尸体,只为那点珍贵的蛋白质,那床垫就更不用说了,真菌和细菌的天然安乐窝。

派克宁可睡地板也坚决也不想躺在那长满黑斑和色块的肮脏垫子上。

“除了人没吃过,剩下的……基本上都干过,连装备都是打劫抢来的。”

克劳德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看了一眼派克,那眼神里好像少了些敌意,而慢慢增添了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哼…这世道啊……

连贵族都难过…”

他转过头去,夹杂着他的碎碎念,在笨拙而熟练的手下,很快削出了一块铭牌。

他把那块穿着两个孔的铭牌丢给派克,叮嘱着他一些东西。

“把这玩意挂在身上,能帮你抵挡一些麻烦。

当然…它也会让你被一些人厌恶,双刃剑嘛!

你会习惯的!”

派克摩挲着那刻着自己名字的,雕刻着骷髅头的铁牌。

他默默的将它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克劳德转身走出门去,招手示意派克跟上。

“走吧!络新婆婆让我把你送到附近的小镇去!”

“来了”

派克跟上他的步伐,克劳德熟练的翻身跨上那匹带着花斑的种马,然后伸手将派克拉上来,让派克坐在马后。

“忍忍吧!小王子!去附近小镇可是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呢!

但愿你的辟谷会好受点!”

最后那句话是他憋着笑说的,派克还很天真的疑惑了一下。

随着那匹掘马开始疯跑,派克如同坐在打桩机上一样,颠得人受不了。

派克可算理解克劳德话里的意思了,只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其实原本他可以拒绝,然后自己走的…

只不过,某个猎人协会会长满肚子坏水的没有告诉他。

主打的就是一个拷打小布尔乔亚主义者。

现在,他的痛苦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