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不错。”江妈妈表示赞同。
江怡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因为这是一个完美符合江妈妈想象的工作。
有五险一金,离家近,而且说出去也算半个官家人,体面。先干个两年,努努力学习学习,还能再往体制内考考。
就这样,关于工作的话题和这顿饭一同结束。
江怡既然和家里人说了,那就不会说着玩玩。报了名,她马上开始按照官方发布的考试内容准备笔试、实测还有面试。
笔试是一些关于法律类的客观题和简答题,江怡虽然不是法律专业的,但她文字功底还是扎实的。而且,实测考的是速录,这江怡还是有些基础的,更何况她考之前下功夫练了。
笔试和实测六四比算成绩,江怡成功进了面试。
面试是常规的结构化,这要是江怡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来,多半是有些紧张的。但穿越后在江湖上混了一年,江怡就是没话都能现场编个千字小作文出来。
这么来看,她这所谓的“实习”,倒还真是给她涨了点工作经验。
顺利入职后,江怡终于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生活。
一边学习一边融合新的环境,认识新的人,接触新的生活方式,一切都在往江怡设想的方向发展。
上班和学习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容易磨炼人的。一开就是一个半天的庭、一大堆坐着发呆的会、改了无数次的卷宗……
实践才是最容易让人适应新生活的,上了一个月的班,江怡已经有上了半辈子班的熟悉感。
生活慢慢走向了规律,起床、上班、加班、下班、回家,穿越的那一年的那些回忆慢慢也变成了光怪陆离的一个个梦。
刚开始休息的那几个月江怡还时不时地想想谢行他们,但越往后,江怡会控制自己不去多想。随着工作慢慢忙起来,江怡更是没时间去想了。
由此可见,人如果会想七想八那就还是太闲了,干个活多的工作马上就能老实。
但不去想,并不代表遗忘。就像时隔数十年江怡依旧还记得幼儿园时春游的经历,真正美好而独特的记忆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忘怀的。
虽然小时候那次春游也算不上什么美好,那次是老师带着江怡他们去了一片田里抓蚯蚓,江怡至今记得当时自己到底有多崩溃。
与其说美好,更多的是独特。但真要说起来,她穿越这事比抓蚯蚓可实在要独特太多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时间悄然就走到了两年后。
工作稳定了,另一个重大项目就被迫提上日程了。
平常都还好,这个话题江妈妈也就得空提个一句。毕竟江怡的工作不算轻松,就算不加班,也是一脸死相地回来,江妈妈也不忍心再给她添堵。
但临近年关,大家开始放年假了,这个话题就有的来说了,尤其是在有人特意提起的时候。
江妈妈排行老三,年纪小,结婚也晚,所以江怡那些个表哥表姐比自己大一轮的都有。
大过年的,出门走亲戚那都是拖家带口的,江妈妈看着别人家大的小的齐齐全全的,那心里头就是不得劲。
江怡从小就不爱见亲戚,见人来了都是躲自己屋,就算是同辈,因为年龄差太大,一般也没什么话说。
江怡读书的时候人家就聊工作,再大点江怡这书还没读完人家已经聊结婚了。江怡书读完了的时候人家聊婆婆老公生孩子,江怡工作了人家已经聊到孩子的教育了。
这脚步差的也太大了,江怡压根就不知道跟人聊什么,是以同辈之间关系淡薄,差辈的那就更是了。
一般知道要来人,江怡都硬是在放假的日子也起了个大早,和江舒一块出去逛商场了。江舒如今上了大学,放假倒是比江怡多得多,她同样不喜欢应付那些唠叨的亲戚,也是一大早就跟着江怡出门了。
这时候商场各种各样的活动多的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完全不无聊,就是钱包得出点血。
但这避得了一天两天,也不能一整个年假都这么避过去,总有要见的时候。
江怡是真的想过要不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报个团出去旅游算了,但又没敢。她要真这么干了,那怕是要更完蛋。
但在家也完蛋,一伙人前脚还不知聊了些什么哈哈笑成一团,后脚她大姨眼神一转,正好落到了江怡身上,江怡就知道要来了。
“你们家老大今年……”
大姨装作思考的样子顿了会儿,待那边聊天的众人听了她的话头看向她,才心满意足地继续道:“是二十五了吧?这工作也有几年了,怎么样?找对象了没有啊?”
江怡熟练地挂起那张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假笑面具:“还没有呢大姨,我这才二十五呢,急什么?还得再努力工作个几年呢。”
“哎呦喂,二十五了你还不急啊?”江怡的话都没听个明白呢,她大姨已然操起了一口说教的语气:“这人说啊,二十五岁它就是个坎。这之前,你是初出社会的年轻小姑娘,这之后,那你可就奔三了,没得等了!”
你才没得等呢,二十五算什么,我等到二百五我都来得及!
江怡心里吐槽着把火撒了,面上才维持着笑容礼貌又敷衍地道:“怎么会呢,来得及的。”
之后不管她大姨怎么说、说什么,江怡都是这几句车轱辘话变着法地回过去。
就是江怡再怎么礼貌,听多了她大姨也能听出这是在敷衍她。
眼见她大姨表情慢慢变得不太好看,江妈妈终于开口打断这个话题:“哎呀,现在说这个是还早了点,她现在工作虽然是稳定了,但还是得趁着年轻再往上冲一冲。结婚这事晚两年也还是来得及的,也让她在陪陪我们。”
亲妈都发话了,她大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话题总算是终止了。
然而,江妈妈对外和自己女儿站在统一战线,对内转头那又是另一套说辞了。
“结婚你说太早,倒也没什么。但你多少也先谈一个吧?”江妈妈道:“结婚总得要感情基础,你现在不谈,过两年再谈,那结婚还得再过两年。这两年又两年的,那不就真拖晚了嘛!”
江怡要的就是这么拖下去。过两年过两年,两年两年过下去,总有过完的时候。
“不会的,现在这就业压力多大啊,大家都紧着工作呢!”
江怡有的是借口:“这一结婚,没多久差不多就得琢磨着生孩子。人家领导就怕你跟着就请产假了,说不定就想辞人了。”
“再说了,这有了孩子,那以后可就有得忙了。怀孩子生孩子养孩子,这可要个二十来年啊!”
“我现在还年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坐这二十来年的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江妈妈皱起了眉头。
母女两个较了会儿劲,江妈妈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探究地看向江怡:“你不会是受过什么情伤吧?”
江妈妈直接追问:“是不是就是你刚毕业实习那年?”
虽然江怡装的很正常,但作为母亲,江妈妈就是能察觉出江怡的变化。
“什么跟什么呀!”江怡面上无语,心下却为自己老妈的敏锐提起了心脏。
“我就是不想谈!”江怡尝试把话题引开,“老妈,您还不知道我吗?那从小到大我不都不待见男的。”
江妈妈想了想,“这倒也是。”
江妈妈没再说什么,这个话题看似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