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的力气相当大,不容抗拒地将江怡整个人环在胸前,用自己的手臂隔着,把江怡压在石头上。
刚柔相贴,不留一丝间隙。
两人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但这次和以往都不相同。
水添春色,情浓生欲。身体好像在热意里融化,随着池水摇晃。
江怡脑子里溢满了水,那水晃晃悠悠的,晃得她神思迷乱。
迷蒙间,这一吻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呼……你……”
江怡刚吐出一二字言,却听得声似流浆,浓情稠意勾人缠心。
就听得耳边一声响,谢行一掌压在石头上,竟是生划出道道指印。
长发不知何时散落,看不清谢行脸上的神情,只听得沉沉的喘息。
我的个老天奶!
江怡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心猛地一跳,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紧贴着的身躯变得更加灼热,甚至可以说是烫人。
环在腰上的那只手不断收紧,一把利剑无声地抵上江怡的小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捅穿。
这简直就是要杀人!
“你你你……”江怡要疯了,想挣扎,又怕刺激到谢行,只能嘴上说他:“你快走开!”
“不。”谢行不肯退,“还有一次。”
“……我真是服了你了!”江怡无了个大语,“你算账呢这么查分究厘的!”
“mua~”江怡当机立断,主动把第二次给偿清了。
“好了,两次了,你赶紧走开,自己去解决一下!”江怡用力把谢行推开。
谢行终于退开,但仍是双手抵在石头上,困着江怡不肯放她走。
江怡仰着头不敢往水里看,谢行自己倒是没什么顾忌地低头,还看得很起劲。
“你真的是不要脸!”江怡又羞又气,很想再给谢行两巴掌,但权衡利弊后,还是选择只捂住了谢行的眼睛。
“你拉着我在这看有什么用,赶紧自己去解决啊!”
谢行把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很真诚地朝江怡发问:“怎么解决?”
“……你在问我呢?”江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之前怎么解决现在就怎么解决啊!”
江怡就不信他这是第一次!
“谢行,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傻子。”江怡瞪着他,“你拿的不是这种剧本!”
“我没有。”谢行很无奈,又有些委屈,“我之前直接运功就可以解决,但这次运功没用。”
……好家伙。
你练的这是什么功?效果堪比葵花宝典了!
江怡只觉得荒谬,还是怀疑谢行是在装傻,“那你就多运几次!”
然后……谢行还真的又开始运功了。
金色流光在水中散开,周边池水变得冰凉了起来,但谢行身上的热度却仍未消减。
“天啊……”江怡只觉得有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这是什么荒谬又好笑的展开啊!
江怡心情复杂,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无语。
“你看,真的没用……”谢行散去内力,无辜地看着江怡。
“我不看!”江怡梗着脖子不低头,真诚地建议:“你不要看我,你去离我远一点的地方就有用了。”
谢行目光在江怡脸上探寻着,像是在判断这是不是真话。
你个傻子还在这里怀疑我!
江怡都无奈了,“真的,你听我的,离远一点……”
“不。”谢行似乎从江怡的表情中判断出了真假,肯定地道:“你在骗我。”
“哈!”江怡气笑了,“我骗你什么……谢行!”
还不等江怡把话说完,谢行又贴了上来。
“你别乱动!”
胡乱的动作惹得江怡惊叫连连。
“够了!”江怡受不了了,“我帮你!你先停下来!”
江怡终于低头朝水下看了一眼,破罐子破摔,咬牙抓着谢行的手探入水中。
“谢行我告诉你,”江怡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谢行,“要是让我发现你是在装傻,你就完蛋了!”
池水晃荡,日光下泛起粼粼波光。只听闻喘息声重重,似池中有巨龙翻涌。
江怡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骂道:“你倒是自己也动手啊!”
这么久了,她手都要断了!
江怡累得要死,谢行却还有心思瞎想,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噎死人的话你是真多!
“因为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江怡又气又无语,想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多读书好吧,书里什么都有,我建议你一天天的少练点剑,多读点书!”
别一天天的像个机关木头人,长了脑子都不能用!
……
沿着河中石路上岸,绕过一小段山壁,可见隐藏在这山林中的一间木屋。
这木屋看上去粗糙,但历经十几年风雨,也依旧在这山林间完好无损。
门前开阔,地上用削平的石板整齐地铺着。
石板上、还有周边山壁上,尽是些利器划痕,隐见些森然气劲,想来是有人经年在这屋前习武。
屋舍主人离开不过一年左右,稍加打扫,整个屋子便焕然一新。
夜晚,江怡躺在床上,闲适而好奇地打量着这间一览无余的小木屋。
屋子是真的很小,进门转手就是灶台,略往里的地方用木板隔开,后面就是房间。也可以说是在房间门口隔出了一小块地方当厨房。
“你之前一直就住在这里啊?”
江怡看了一圈,良久才憋出一句好话:“也挺好的,遮风挡雨,艰苦朴素。”
“嗯。”下山一年多,历经诸多世事,再回到这间屋子,谢行感触良多。
“自我记事起,便住在这里。幼时,燕凌云也待在这里,教我习武识字。待我能自己生活后,他便走了。”
“起初几年,结界还在,我没法下山,他隔段时间会来给我送些东西。”
“到后来,他把结界撤了,只偶尔来一趟考校我的武功。”
好家伙,这是真放养啊!
江怡觉得谢行能在燕凌云的养育下活下来那真的是主角光环救了大命了。
“不容易啊……”江怡感叹。
谢行笑了笑,没说什么。
对于此前十八年的人生,谢行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一切自然而平淡,就像那池水,自然地积聚,自然地存在。
不说有什么特别,但它的存在不可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