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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岁终试,于夏正建丑月举行。

即寒冬,十二月。

天寒地冻,考生难的不止是答题,还有如何在环境艰苦的条件下,存活。

不过,国子学的考号,听说是全晋朝排行前三的优秀考号了。

应该问题不大。

为了避免考场发的碳不行,太过冻手冻脚,黄定洲决定把自己裹成一个行走的团子。

他选的是明经,诸学生只要求通二经,通过后,考官会监举其成者,将名单送之尚书省。

这样就有资格参与乡试(秋闱),即毕业试。

于他而言,毕业试算是一种越级考试。

因为这是他入学的第一年,一般而言,没有人会选择只读一年,就开始乡试的。

国子学的岁终试开始了。

这将是他逆天改命的最佳机会。

这岁终试的二经,是抽签的。

黄定洲手气一般,抽到了《春秋左氏传》和《周礼》。

黄定洲站在国子学门口,望着实心青石材质的门匾,感觉心旷神怡。

自由,在空气中蔓延。

他连呼吸,都觉得痛快。

他转身一瞥,才发现,几百米开外,屹立着一座青石与琉璃相结合的牌坊,三间四柱七楼庑殿顶式,朱红柱身,青蓝白三色雕花,镶嵌着琉璃,国子学三个字体透着疏狂与傲气,壮观恢弘,贵不可言。

他对这里没有归属感,但是,却颇有与有荣焉的错觉。

考场还国子学内部的博雅院、群英院。

今日是岁终试,其余不参与岁终试的学生都休假了。

所有的考生,进入考场之前,都要过三道检查。

第一道,核实考生与小像信息是否相符,确认考生身份。

第二道,检查考生的衣着发髻以及携带的吃食、笔墨纸砚,是否携带违禁物品。

第三道,考场门口,由监考老师,再次复核考生信息,以及是否携带违禁物品。

在晋朝,比较有意思的是,各考号,各有监考员2人,一文一武,轮流视察。

黄定洲站在队伍中,等待安检。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如此的平静。

大概是穿太多了,他甚至感觉有些热。

不过,他带的吃食只有胡饼,馒头等那些方便携带的干粮。

他根本就没打算在考号里煮东西,顶多烧开水,应付吃一下,就三天。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直到他坐在考场的位置上,才有了真实感。

共有三大题,默写题,经义理解与分析,时事结合经义分析。

涉及《春秋左氏传》和《周礼》的默写题,有10道,只有3道是有两个语气词提示。

7道关于经义阐述与分析的题,则每题要求不少于800字。

最后是5道时务策与该二经相结合分析题。

黄定洲这辈子,第一次参与如此正规的考试,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是随着审题的深入,也随着因题目引发的思考而慢慢沉浸入考试中,他的紧张,也自然而然消散了。

集中注意力在考试上,过度沉迷,就很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

当金色的夕阳光,斜照入室,在他的桌案上留下灿烂的印记,他才恍然发觉,今日即将落幕。

考试有三天,他还来得及。

只不过,他过度沉迷于考试,而忘了用午膳,现在才发觉自己饥肠辘辘。

他随便应付地吃了两个胡饼,一个馒头,就着热开水,结束了今日的膳食。

然后又继续投入考试之中。

这样沉浸式的考试,持续了三天。

短短三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萎靡消瘦了。

不过他看起来精神非常好,那双墨色如秋水的双眸,神采奕奕,像是在发光,十分耀眼。

考试结束后,由监考官收考卷。

考生要做的是,做好弥封,即把试卷上填写姓名的地方折角,再用官方发的盖纸糊住。

这是一种防止舞弊的手段。

等监考官收卷后,还不能离场,需要呆在自己的考号内,等听到大钟敲三声,方能离场。

当钟声敲响后,负责看守的官兵,会将考号的门板打开,这时,考生就能按序撤离考场。

大概是考生们都三天没有洗漱换衣,他自己呆在考号内的时候没感觉。

一走出来,整个过道,都弥漫着一股酸爽的味道。

黄定洲:谢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才刚这么想,他前后就有考生,这么做了。

呕吐声延绵不绝,于是,味道更恐怖了。

黄定洲用衣袖盖住口鼻,面无表情地加快速度。

好可怕,汗酸含着碳的臭味,混合着呕吐臭味,还夹杂着尿粪味,威力堪比原子弹!

他现在对这种考号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岁终考的成绩,等到月底就出来了,届时学院会贴通过者的考试名单。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去,继续冲刺复习,等待来年八月的毕业试,又或者说是乡试。

为了冲刺复习,他特地调整了复习时间和内容。

学习时间加上了一个时辰,复习内容更是有针对性地学习。

所幸府内的人都不在意他这次的岁终考,他考完后,府内半点也没泛起涟漪。

倒是负责教他的王老先生,安慰他考试重在参与,然后又给他上了几节关于田园与杂文的课程。

黄定洲接受良好,不关注他的动态,才是最好的结果。

岁终考出榜的那日,他倒是没获得出府的机会,是他院内的管事,出府去帮忙看榜。

当他得知自己得了甲榜第一名的魁首之名时,没有任何的意外。

毕竟,自己付出的汗水和努力,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哪里。

其他人大概是没有在意他是否通过考试,再加上,这个管事任职日期又到了,当日下午他交接完工作就离府了。

黄定洲第一次品尝到奴仆更新换代速度快带来的红利,十分愉悦。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直到了过年,年宴时,宴会上有长辈问询此事,不过,黄定洲看对方的表情,更像是来看好戏的。

黄定洲不欲多理会,只温声笑说,多谢关心,侥幸通过了。

这天寒地冻,年宴上的人虽多,但各有各的小团体,他倒是乐得自在,参与完该参与的环节,趁着夜色,便先退场了。

退场的人不止他,还有许多小辈,倒是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