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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语回来,秦雪蓉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眼下听着她这番话,不由得低声道:“当初我就不该留下这个孽种,否则今日哪会有这些风波!”

“眼下她在宴会上大出风头,抢了本该是你的赞誉,也不知静妃娘娘那边……”

说到这,秦雪蓉又有些忧虑,担心府中近来的事影响沈静语的婚事。

沈静语温声道:“八殿下没那么肤浅,何况让沈舒意出头也是件好事。”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她一味的出风头只会惹来诸多麻烦,如今沈舒意帮她分走不少目光,但也是件好事。

秦雪蓉眼中多了些热络:“八殿下是不是对你情根深种?语儿,你可一定要拿捏住男人的心!”

人心易变,可若是能留住男人的心,日子自然好过。

想到这,秦雪蓉不免多了些落寞,如今沈景川对她是越来越不耐了,早已没了最初的温存。

若是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倒是不愁没机会翻身。

沈静语温声道:“喜欢自然是有的,可哪来那么多情根深种。”

秦雪蓉叹了口气,再度道:“倒也不知道你父亲是如何想的?这么久了,也不帮你多争取一二。”

沈静语停在湖边,看着湖里的锦鲤,不急不缓:“父亲未必最看好八皇子,他心中犹疑不定,只是沈家没有更多选择,故而只能观望。”

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人不想要从龙之功呢?

若赢了自然风光无限,可若是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沈静语没有再说更多,只是道:“母亲若想对沈舒意动手,要尽早才是。 ”

秦雪蓉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我知道,若是久了,难免让人起疑。”

*

翌日,清早。

空中飘起了一丝清雪,夹杂着雨丝,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树上的叶子虽越落越多,却少了几分秋日的肃杀,反而平添了些冬日的冰寒。

连城才到护国寺的山脚下,远远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伫立在那。

少女穿了件桃粉色的襦裙,因着飘起了清雪,身上披了件白色的斗篷。

金珠站在她身后替她撑着伞,万物静谧。

连城仍旧是那身破烂的装扮,脚上的布鞋露着两根脚趾,腰间别着个酒葫芦,发丝凌乱,比街上的乞儿强不了太多。

大抵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沈舒意,连城皱着眉头道:“你不在家里画画,跑这来做什么?”

沈舒意温声道:“就快画好了。”

只是差一双眼睛,她迟迟没有落笔罢了。

连城皱了皱眉头,许是有着近乡情怯之感,倒是不敢往下追问。

“我来这儿是祈福的,你个小丫头来凑什么热闹。”连城带着些嫌弃开口。

今天他过来,刻意没带任何人。

加上天气不好,故而走这条路的人很少,站在山脚,仰头看去,蜿蜒的山路上只依稀可见几道冒着霜雪的身影,走的踉跄又艰难。

护国寺乃是国寺,多是皇家祈福祭祀所用,皇家和有官身的人前往,多是走另一条直路,而寻常百姓若想去护国寺祈福,则需要走这条山路以表诚心。

故而,护国寺虽是国寺,但往来的百姓并不多,除非当真是心有执念、有所求之人,才会选择这条极为艰难的山路。

“我来替您撑伞呀。”沈舒意笑了笑,温声开口。

“今日不背书了?你那个哥哥病好了?”连城没好气儿的询问。

“没好,他筋脉断裂,凭借我这点本事怕是难以将他医好,只能尽力帮他调理身子。”沈舒意实话实说。

或者说,她就算有本事将哥哥的筋脉修复,也没法像连城一样做到让他恢复如初,没有半分异样。

连城嗤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沈舒意弯了弯眼睛,软声道:“所以我这不是来讨好您了么,总归盼着您得偿所愿,愿意再次出手。”

她声音干净而软糯,眉眼弯弯,带着不加掩饰的讨好和目的,偏那直白的模样,坦荡又真诚,让人难以生出厌恶来。

连城摇摇头:“规矩不可废,今日雨雪虽不大,到底寒气逼人,你本就体弱,赶紧回家去!”

沈舒意还欲再说些什么,一辆马车停在山脚。

紧接着,棕色云纹的车帘被掀开,萧廷善从车内下来。

“连城先生。”萧廷善温声开口,才一入冬,身上便穿上了厚厚的毛裘,手里也捧了个暖炉。

纵然如此,却还是抵不住他苍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唇瓣。

沈舒意不由得挑了下眉。

啧,气血两亏,倒真是一副短命相。

连城的眉头皱的更深:“你来做什么?”

因着上次闻人宗惹了连城不快,故而这次萧廷善只带了松仁和松柏,姿态一如既往放的很低,眉目清远,显得格外诚恳。

“先生有所求,在下亦有所求,幸得先生同路,还望先生不要嫌弃。”连城温声开口,目光诚挚,没有什么攻击性,倒显得颇为温和。

他这般说,连城自然不能多加阻拦。

毕竟这山路又不是他开的,没道理拦着别人!

连城转头看向沈舒意,不满道:“丫头,你趁早回去,别在这碍事!”

沈舒意笑道:“您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莫非是担心自己坚持不到山顶,怕我看您笑话?”

连城的胡子都被气的翘起了几根,沈舒意杏眸直视着他,温声道:“我盼先生得偿所愿,只是难免担心,若您半路晕倒,总得有个人抬您下山。”

连城被气笑了:“你倒不如说惦记着给我收尸。”

沈舒意莞尔一笑:“舒意受您恩惠,您若要这么理解也行。”

萧廷善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心思百转,短短数月,她已然和初见时不同。

原本干瘪暗黄的肌肤,如今欺霜赛雪,像是一樽毫无瑕疵的美玉,一双杏眼眼尾微扬,眉宇间自带着说不出的疏离和清冽,巴掌大的小脸冷艳而精致,不同于沈静语的雍容大气,却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

想起宴会上她那一手好字,还有那堪称‘神迹’的画工,再看如今连城对她的亲近,萧廷善只觉得从未看透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