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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秦雪蓉听说沈景川要带着沈舒意去拜访清远侯府,气的把手里的玉碗都砸的稀碎。

“她到底给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老爷这些年同清远侯府界限分明,生怕连累到自家头上,如今却备上厚礼去清远侯府!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雪蓉怒声开口,气的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庞都轻颤不已。

旁的几个丫鬟婆子大气也不敢喘,毕竟夫人说的可是老爷,她们哪里敢开口附和。

秦雪蓉确实气的不轻,自打沈舒意回府,生出了多少乱子,如今她还没腾出手对付清远侯府,沈舒意那个贱种竟然有本事说服沈景川与其交好!

“派人去前院打听打听,看看她到底同老爷说了什么?”

“是。”

*

沈舒意这边自然不知道秦雪蓉气到暴跳如雷,她倚在塌子上,拿着树枝逗弄着昨晚金鹏送来的蛐蛐。

沈景川还没下朝,她今日也不打算去学堂,索性窝在屋子里乐得自在。

一个时辰后,前院的小厮匆匆来报:“二小姐,老爷下朝回来,正在更衣,马车也已经备好,您可以先去前院等候。”

闻言,沈舒意也没再耽搁。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沈景川便到了前院,见沈舒意穿着一条石榴红的长裙,站在车旁等他,不由得愣了片刻。

少女身姿清瘦挺拔,平素穿的多是素淡雅静的颜色,如今一条石榴红的艳色穿在身上,只将人衬托的迤逦明艳,生机盎然。

她头上戴了一套金色红宝的步摇头面,点了些口脂,一双黑盈盈的眸子仿若被湖水涤荡过,美的不可方物。

“爹。”沈舒意笑着开口。

沈景川回过神来,不由得感叹道:“今日这衣服选的好,平素你穿的都太素净了些,这衣服衬你脸色,看着也喜气。”

沈舒意带着几分狡黠道:“若不是爹总给我银子贴补,我必定是不舍得这么穿的。”

沈景川顿了顿,下意识想到赵德容当年留下的嫁妆。

是啊,她到底不是秦雪蓉亲生,甚至连清欢都不如,先不说她离府多年,又被刁仆欺辱,只说清欢都还有姨娘相护,她却什么也没有。

沈景川沉默半晌,倒觉得赵德容留下的嫁妆确实该交还给沈舒意自己处置。

只不过雪蓉说的也没错,她年纪小又没学过掌家,那些东西真交到她手里,少不得要被仆人愚弄。

沈景川兀自想着,眼下来看,也只能他平素多看顾着一些了。

沈舒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温声道:“爹,女儿如今在府中吃的好住的好,没什么可担心的,今日不过是因为要去外祖家,怕外祖和外母担心,所以刻意穿的明艳了些。”

沈景川只觉得她贴心又懂事,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这就出发吧。”

*

路上,沈舒意和沈景川各自坐了一辆马车。

车内宽敞,只沈舒意和两个丫鬟,倒是颇为惬意。

大概半个时辰后,车子停在了清远侯府门前。

沈景川昨日傍晚就让人递了拜帖,因而一得到消息,赵老侯爷和夫人,亲自带了家眷到门前迎接,不可谓不重视。

“岳父、岳母。”沈景川一下车, 便立刻对着两人行了个大礼。

赵老侯爷年轻时亦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脾气火爆,眼见着这一幕,下意识就要开口刺上两句。

倒是赵老夫人立刻笑着上前,将沈景川扶起:“这可当不得,多年未见,沈大人一切可好?”

“岳母这般称呼,可是怪罪于我?实在是这些年我无颜面对二老,故而迟迟不敢上门,所幸如今意姐儿回府,那日又在端王府上得鲲哥儿开口相帮,这才厚颜前来拜会。”

随着沈景川话音落下, 一行人的视线落在跟在他身后的沈舒意身上,目光显然柔和许多。

“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大舅母,小舅舅、小舅母。”沈舒意温声开口,同几人先见了礼。

赵老爷子的视线落在沈舒意身上,花白的发丝下,一张精神矍铄的面孔上却多了些恍惚。

不仅是她,赵老夫人看向沈舒意的目光也湿润了几分,连忙慈爱道:“欸,意姐儿一晃竟然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出落得比容儿还要漂亮。”

沈舒意清楚,赵老侯爷和老夫人,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人至暮年,忆起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伤怀。

“都快进来,我已让人备了宴席,正巧意姐儿和几个孩子也好些年没见过,正好熟悉熟悉。”

大抵是早前得过叮嘱,又或者是知道沈舒意能说服沈景川上门不易。

为着自己女儿留下的这一双孩子,赵老侯爷倒是压住了火爆的脾气,并未给沈景川难堪。

进了清远侯府,一路走过,沈景川不免有些瞠目结舌,心下暗暗震惊。

都说清远侯府这些年落魄了,可这一路走下来,沈景川只觉这府中内有乾坤。

主院四周古树参天、枝繁叶茂,红墙碧瓦、池水环绕,整座府邸宽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檐上四角高高翘起,吉兽雄踞,这一眼看去,竟让沈景川觉得比起端王府竟也不逞多让。

由赵老侯爷引路,大舅舅在一旁温声同沈景川寒暄:“一别多年,侯府一直忧虑因我之事牵连到妹夫,如今得见妹夫仕途顺遂、身体康健,我便也觉心安。”

赵德川和风细雨般开口,坦然将这些年两府疏远的缘由点出,更是主动担下责任,言辞颇为坦荡,倒是让沈景川面色臊红。

“大舅兄哪里的话?是我不是,这些年寒哥儿出事,意姐儿身体欠安,我没能照顾好容儿留下的两个孩子,深感羞愧,故而迟迟不敢上门叨扰,就怕岳父岳母怪罪。”

赵老夫人温声道:“是容儿没福气,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何况我看意姐儿落落大方、言行有度,显然是你教养之功。”

两人的一番话,只让沈景川心下熨帖不已。

确实,赵德容去的早,他才过而立之年,怎么可能不续弦娶妻。

没多久,一行人行至主厅,赵老侯爷沉声道:“让人上菜,我们翁婿两个多年未见,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女婿定当奉陪!”沈景川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