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破闻言顿时回首望去,疏忽之下,这一次,反倒是他在剑势之中落入了下风。
砰!
青色长剑将他击退。
孙修并未再追,身形闪烁间,直接抓住昏迷的顾念之和顾麟两人,再出现时,便是在黎画的身前,将这对爷孙交到黎画手中。
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黎画一眼,轻声说道,
“这里的事情,我们都已知晓,接下来你就照顾好他们吧,等到大战结束,作为此战的最大功臣,在面见过王上之后,你必能在人族得到不低的地位……”
又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的女儿考虑考虑吧。”
提起顾念之时,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
只是孙修也不给黎画开口的机会,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明轩,嘴巴一咧,眼中浓浓戏谑之意丝毫不藏。
调侃道,
“我们没来晚吧。”
白明轩颇为无奈地摇头答道,“没有!”
随即又是一柄长剑同样也出现在白明轩的手中,只是与孙修手中你的青色长剑不同。
白明轩手中的长剑的剑身是深邃的幽蓝色。
直视剑身,就如同在盯着深海之渊。
细细对比之下,也比孙修手中的青色长剑短上几寸,剑身更是薄如蝉翼,让人感觉哪怕用一丁点力气,都会将剑身折断。
可就是这么弱不禁风的长剑,却能够与将黎破击退的青色长剑齐名。
而就在几人交谈过程中,黎破也再未干扰他们。
只因在黎破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顾念之和孙修两人身上时,在这战场中,竟是不知何时又多出三个人。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韩仞言的手中,竟是以一幅卷起的画卷,直刺最弱,也是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战斗力的黎弼。
而这卷起的画卷在他手中,不再只是一张画卷。
它更像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宝剑。
直刺向黎弼的要害。
强杀一名圣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韩仞言可不在乎,在他眼里,若让这几人安然无恙地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更何况……他也没接到这些人不可杀的命令。
黎破的身形也出现在黎弼身前,本欲为他挡下韩仞言的攻击。
可……当韩仞言攻击逼近,黎破身形却再度消失不见,将黎弼完全暴露在韩仞言的攻势之下。
黎弼身上的光芒闪烁,身上三件防御圣器同时浮现,正是这三件圣器的存在,才让他身陷六芒星阵时,以圣境初期的实力硬扛住黎破的全力一击。
砰!
一声轰鸣巨响。
虽然并未彻底洞穿他的身体,只在他的甲胄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可其余威依旧将本就虚弱的黎弼震飞了出去。
而就在几人不远处。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里。
他的所在,微妙至极,正是黎破九人出现在这里的位置,也是他们回去的传送通道所在。
“审敌虚实,而趁其危。”
吴鸠手握一柄如熊熊烈焰般燃烧的火红色长剑,剑身上散发出炽热而又狂暴的气息。
剑身厚重,宽大,且无锋。
这柄火红色的长剑,与其说是剑,说它是一把巨尺更为合适。
这柄长剑在吴鸠的手中,高举过头顶,直接一记重劈,向着五色祭传送通道的残留痕迹砍去。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阵阵的音爆之声自红色重剑挥过的位置炸响。
就在长剑剑锋即将破坏传送通道,彻底斩断九人退路之际。
黎破身形也已经出现,他的面色阴冷,蕴含着法相天地之力的一拳猛地挥出。
轰!
拳剑交锋,如同雷声炸响,震耳欲聋。
吴鸠被暂时震退,“若非此剑,恐怕他的这一击就足以要了我的命。”
低语间,一丝鲜血自嘴角缓缓溢出,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黎破就欲乘胜追击,脚步刚抬起,便又落下。
但其身形依旧停留在原地,所有的动作连一个呼吸都不到。
但是下一息。
一道明黄色的流光闪过,目之所及,唯有此色,犹如是白昼划破苍穹的流星。
砰!
第四柄长剑出现,直指黎破面门。
刚才黎破若是去追击吴鸠,这一剑之威,足以摧毁这座五色祭坛所成的传送通道。
赵离双目直视着黎破,轻声道,“两鼠斗于穴中,而勇者胜。”
黎破两根手指死死夹住剑刃,让其再难寸进。
他的面色阴沉如水,他并没有如法炮制地使用法相天地之力震退眼前的赵离,只是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长剑。
死死咬着牙,眼中唯余滔天的怒火。
一个几乎都快被所有人淡忘的名字自他口中,一字一字地吐出。
“陷……仙……剑……”
他也清楚,他的攻击无法直接作用在这柄剑的持有者身上,要想杀持剑之人,需要先毁剑。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地了解这把名为陷仙剑的特性。
黎修和手背印记闪烁,一柄暗金色的炼器锤握于手中,一锤直接将眼前之人震退。
闪身出现在黎弼身后,一手将其拖住后背,为其卸去所有的剑势。
随即就举锤欲向着韩仞言冲去,想要借机毁掉他手中画卷,可却被同样摆脱对手的黎文按住了肩膀。
黎文看到韩仞言手中画卷,脸色同样阴沉到极点。
尤其是四柄形态各异,具有截然不同特性的四柄长剑。
注意到黎文眼神,再对比黎破之下,就会发现,黎破的眼神已经温和到了极点。
黎文将这五个人给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偏头侧目看向一旁的黎修和,
沉声解释道,
“以你炼器术目前的境界,毁不掉这四柄剑和剑图的,或许也只有阿公炼器术的造诣,才有可能彻底破坏这……”
“蚩尤始祖亲自锤炼,少数极为满意的杰作!”
黎弼失声道,“蚩尤先祖锤炼之器,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手里?”
“那又如何?”孙修抬起手,左手指尖拂过剑身,视线随着指尖的移动游走于剑身之上。
他的动作轻佻至极,就如同是在夜里温柔地抚摸着爱妻的肌肤。
随着指尖抵住剑柄所在。
孙修嘴角微咧,一个剑花甩出,随即将剑负于身后。
面露嘲讽。
“不过是当年涿鹿之战的战利品而已,如今又为何不能出现在我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