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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合欢院,与梧桐院的春光灿烂不同。

隆科多半夜醒来,入眼的就是黑漆漆的屋子,更可怕的是,下身也痛得难受,钻心的痛,因为痛苦,他全身甚至已经被汗水包裹,热汗从脸上滑落,熏得他自己都有些头脑发晕。

“来人!”他大叫。

只可惜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上来,他眼里划过了抹阴鸷,愤怒的青筋爬上脑门,提高声音:“王林!”

“咚”的一声,王林半梦半醒中被惊醒,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见隆科多半坐起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下有些害怕,点头哈腰:

“爷,您有什么吩咐。”

“砰!”的巨响,果然,他的预感没错,下一秒,一个茶杯就砸在了他脚下。

“没听到我刚才叫你吗!怎么那么久才过来。”隆科多脾气最近古怪得很,盯着王林时,眼里甚至冒着杀气。

“爷,小的,小的……”

王林有些说不出来,隆科多事情太多了,又因为他残缺了,不让其他人近身照顾只留下王林,这就导致王林被指挥得团团转,这才不小心打了个盹,没想到隆科多突然就发难了,他一个大男人,这会儿在隆科多的眼神下,都有些颤抖起来。

“嘶!”隆科多本来还想说什么,一动就扯到了伤口,身下一股钻心的痛又袭来,他连忙捂着下身,痛得面部扭曲,差点厥过去。

“爷!”

隆科多脸色青白,最后忍着,咬牙切齿:“去,叫大夫,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他阴恻恻抬起眼睛盯着王林:“若是走漏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目光光明正大的落到了王林下身,好似在氤氲着什么风暴。

王林下身一紧,尾脊骨一凉,连忙躬身:“爷放心,小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小的这就去。”

王林身为一个男人,本来还有些同情隆科多没了根,要不然今日他也不会因为伤口崩开恢复不当发热,这会儿被他狠厉的眼神盯着,什么想法全都抛到了脑后。

什么同情不同情的,自己的根才是最重要的。

“等等,今日少夫人出府了?”

隆科多见他转身,突然想起佟佳夫人今天过来好像说了盛欢,不过他当时太痛,又怕佟佳夫人发现急着让她走,以至于她具体说了什么倒是没印象了。

“是,是的,爷。”王林退下的动作一顿,结结巴巴的,心里想,爷是不是忘了之前和少夫人闹掰的事。

“呵!”

隆科多冷笑,怒火有了宣泄口。

好得很,丈夫躺在床上病了那么多日不来看就算了,还出府,他拳头攥紧,狰狞了五官。

王林见状,更不敢说话了,头皮发麻,快速退下去。

——

与此同时,主院,卧房

佟佳夫人正在闹脾气,丝毫没有睡意。

佟国维被她翻来覆去的动作影响得睡不着,只能无奈起身:“夜已经很深了,夫人怎么还没睡?”

佟佳夫人沉默了半晌,还是问了:“老爷今日怎么见了珍姨娘和允禾?”

佟国维神情微窒,不过好在夜太黑,佟佳夫人并不能看到他突然的异样。

佟国维道:“她们母女也是关心老夫,更何况老夫也想起了一件事,这才让下人叫她们过来。”

他一顿,佯装深思熟虑:“夫人,允禾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她的亲事莫急,为夫有安排。”

“这…”佟佳夫人闻言,还是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安排,有些不高兴,一个庶女,哪里值得老爷那么关心,后宅婚嫁本就应该由她这个嫡母来管,却也不敢反驳他,犹豫问:“老爷可是有什么章程?”

佟国维点头:“我看中了一个年轻后生,很有前程,只不过如今还不能确定他是什么想法,为了女儿家的名声,为夫现在不能告知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佟佳夫人脸色拉下。

“夫人放心,这婚事若成了,对隆科多有好处的。”佟国维还是很了解自己夫人的,含糊道,也没说具体的后生是谁。

若皇贵妃没了,他们佟佳家就必须有女儿进宫,佟佳家的荣耀,不能丢。因此,这会儿更不能和佟佳夫人说了,怕她不同意,还走漏了风声。

“当真?”佟佳夫人听到对自己儿子有好处,什么不高兴都扔了去。

佟国维点头:“当真。”

如果皇贵妃没事,那最好,他的庶女,依旧可以嫁高门,若皇贵妃有事,还是自家女儿进宫,他才能放心。

——

佟佳府里其他两个院的主子今夜都很难眠,盛欢这会儿是不知道的,也并不关注。

她致力于在康熙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

康熙任由她来,毕竟这种待遇从未有过,他挺享受的,后来,后来在女子力气减弱时,就到了他的主场。

他开始反击,如同草原上最勇猛的野兽。

盛欢被他这一反击,冷笑,也开始反攻。

两人一个不让一个,一个比一个下手都重。

势均力敌,酣畅淋漓。

梁九功杵在门外,起初还老神在在,然后,听着里面动静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好像在打仗一样。

他微惊,不会真打起来了吧,悄悄竖起耳朵,然后,竟好似听到了万岁爷的闷哼声和低低的气声。

然后,里面的床又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梁九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怎么动静那么大?

里面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万岁爷兴致怎么那么好?

不仅好,还那么持久。

屋里,随着两人进入“白热化”状态时,衣衫掉落床下,一个青色的荷包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女子轻喘气的动作一顿,男人眼眸也暗了下来,然后,他更用力的抓住了她的香肩。

“……这荷包,以后别用了,伤身。”

薄唇贴着绛唇,近似呢喃,又不容置疑的霸道,然后,男人高扬起手拿起荷包,果断的直接从纱幔缝隙甩了出去。

“万岁爷知道是什么东西?”他那样子明显是知道的,更何况他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可两人这会儿都清醒到了这个地步,她没什么好怕好纠结的,直接张口,咬住了嘴边贴近的人,丝毫不让自己退缩。

清冷的仙眉眼染上了风华:“万岁爷生气了?”眉眼微弯,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笑来,宛若冰雪初融,春风入冬境:“什么时候发现的,前日,昨日,今——”日?

话都没说完,锁骨就被狠狠啃上,然后,就是猛虎细嗅蔷薇,然后,不知道怎么了,陡然又爆发出了王者的风范和独特的野性。

“不许再用。”

他不答,看着她微带了笑意的粉红玉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对他笑,虽微弱,却惊艳,冰雪初消融,绝代又风华。

他眼眸深邃,咬牙切齿,细细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