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足够大家充分的交换意见,等到几人踏上马车离去,或多或少都有些新的收获。
其中收获最大的,当数密亲王。
他的父王,也就是最后一位密王,用自己的性命,为他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
每每想到此事,密亲王的心情就十分沉重。
更重要的,肩负着带领家族前进的重任,更让他时常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好在太子释放出善意!
密亲王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上了太子的战船。
不过那艘战船上已有了好几位王爷,密亲王排名靠后。
在一个团体里面,无关紧要的人看似轻松,能分享团体的红利。
实际上,他们的处境也十分危险。
一旦团队出现危机,他们会最先被踹下战船。
就在他无比困扰的时候,太子再次伸出了援手。
一次邀请,代表的是接纳,更是认可。
更何况,还在山庄讨论了那么多的机密。
端坐车厢,密亲王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太子与他们一道回城,又带着睿亲王和平郡王一同回宫。
等到两位王爷接走自己的家眷,太子夫妇坐在屋内闲聊。
“我们商量了一下,三妹的嫁妆,少一些金银首饰,多一些铺子田地,你看可好?”太子妃笑着开口。
“你定了就是!”太子语气温和。
“你和两位王爷凑了那么多银两,万一到时候看到嫁妆,还以为是我们故意克扣。”太子妃依旧面带微笑。
“我们三兄弟在你们的眼中,有那么小肚鸡肠?”
太子佯装生气,瞪了太子妃一眼。
“三妹都快被你们宠上天了,不可不防!”太子妃的回答显得理直气壮。
太子只得拱手认输。
“她是公主,也不能太过寒酸。”
紧接着,太子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打算比照康亲王府世子妃的嫁妆。”
太子妃收了笑,开口解释一句。
太子想想,很是夸赞了几句。
李硕虽然未必需要依仗康亲王府,不过多一家王府走动,总会在京城过得更加舒心一些。
妯娌不和,兄弟之间也未必能有多么亲近。
二人又闲聊几句,金畅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
杜公公求见!
太子还是安排在凉亭说话。
“渔阳山大雪覆盖,殿下好兴致!”
二人一落座,杜公公就冲太子拱手说道。
“看样子,是有进展了?”
见杜公公神色轻松,太子哪能猜不出来。
“昨夜,有名侍卫突然暴毙。”杜公公的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暴毙?”
太子注视着杜公公,面带疑惑。
让人莫名其妙的暴毙,杜公公可是其中的行家。
“殿下,与奴婢无关!”杜公公满脸的无辜。
“何处的侍卫?”
“启祥宫!”
太子听后,微微皱眉。
启祥宫的主人是淑嫔。
淑嫔,是九皇子的生母。
淑嫔一向表现得十分平和,同各宫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不过从三公主的遭遇,太子大致能猜出淑嫔的性情。
“尸体在何处?”
“在奴婢手上。”
“死因?”
“五脏六腑全部碎掉。”
“一段?”太子脸色一变。
“应该不是!”杜公公的回答十分肯定。
杜公公就是一段,如果他要杀人,绝对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手段。
“机会来了,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太子语重心长。
“奴婢明白!”杜公公冲太子拱手。
“李凤阳,会不会武功?”
太子突然想起,随口一问。
“会,他是二段!”
杜公公突然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太子。
“不要乱猜,孤只是随便问问。”太子笑了起来。
“殿下,奴婢上午才得到一个消息。”
杜公公身体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
“何事?”
“李凤阳派人在宫内忙碌,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确定?”
“殿下,如果没有核实,他们不敢将消息随意报上。”
杜公公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麾下那群神秘的太监。
“他找的,同你找的,会不会是同一样东西?”
沉吟片刻,太子缓缓开口。
杜公公听后一愣,随即表示极有可能。
“有对手是好事,你得努力了。”太子突然笑了起来。
太子同杜公公谈完时,睿亲王正好将妻儿送回到睿亲王府。
目送妻儿进府,睿亲王吩咐马车前往保国公府。
保国公,是睿亲王的岳丈。
等睿亲王出现在保国公府外面,早有人入内通禀。
保国公正在犯愁,得知睿亲王前来,立刻将他迎到书房说话。
“安阳公来过?”
寒暄几句,睿亲王直接开口询问。
“你是如何得知?”
保国公知道睿亲王这两日去了渔阳山。
睿亲王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安阳公代表禁军,想要买下我的这座国公府。”保国公的脸色十分难看。
“您是什么意见?”
“两百多年的祖宅,岂能说卖就卖?”
“安阳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殿下,是什么意思?”保国公突然灵光一闪。
“殿下自然站在您这一边。”睿亲王给保国公吃了颗定心丸。
如今睿亲王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的话,保国公自然是深信不疑。
“可安阳公打着护卫陛下的旗号,如果不让他如愿,恐怕安阳公会在陛下面前使坏。”
保国公自知圣眷比不过安国公,若是皇帝心生厌弃——
“您是世袭罔替的国公,怕什么?”睿亲王微微一笑。
吐出‘世袭罔替’这四个字的时候,睿亲王特意加重了语气,也不知保国公能否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若是陛下发话,我哪敢开口回绝?”保国公有些无奈的摇头。
“你可以往太子哥哥的身上推啊?”睿亲王给自己的岳丈出起了主意。
“太子殿下?”
“若是父皇问起,您就说太子殿下也看中了保国公府,想要买下。”
“太子殿下用来做什么?”
“太子哥哥组建了东厂,衙门的位置一直都没有选定。”
“这样——好吗?”
嘴上这么说,可保国公的脸上早已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没什么不好,不过,一定要尽快备份厚礼送入东宫。”
保国公点头应下。
“我从来都是关起府门过日子,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惦记?”
沉默了一小会,保国公的声音再次响起。
翁婿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