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不傻,没有直接回答说‘不借’。
看了老爷子一眼:“我听焰焰和爷爷的。”
向丽霞心下一喜:“好,好,好!”
她连说三个‘好’字,只要秦悦这个外人同意拿钱出来,那老爷子和阿焰,总要顾及血脉亲情吧?
特别是老爷子,已经死了一个儿子,总不能再允许仅剩的儿子再出事吧?
眼中有了喜色,有了希望的光芒,看向黎锦:“小锦,就这么一个兄弟了,你不会不出钱的哦?”
很不巧,黎锦真的不愿出这个钱。
她直接跟老爷子说:“爸,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这种事情,不能纵容,绑匪胆大包天,藐视法律,若我们妥协,以后传出去,大家就都知道黎家一屋子的软柿子,到时候不管谁缺钱了,都绑个黎家人,要几个钱儿花花,那咱们再多的家产也不够嚯嚯啊,所以爸,这钱不是我舍不得出,而是咱不能出,不能开这个先例啊!”
好吧,黎锦承认,其实她就是舍不得那大几千万。
凭什么呀?大哥做生意,争家产的时候可没想到她是亲妹妹,要让着妹妹一点。
这些年,拿着物流园和食品厂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对亲妹妹,亲外甥却小气得跟铁公鸡似的。
凭什么现在他出事儿了,就要妹妹一家子帮着承担?谁的钱不是钱?谁的钱不难赚啊!
向丽霞一听,又要哭了:“黎锦,你怎么能这样啊,黎光可你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个时候讲良心了,从妹妹碗里抢肉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是不是没良心。
再说了,一点五个亿,大房那么多人,拼拼凑凑又不是拿不出。
黎锦翻了个白眼:“对,我没良心,大嫂有良心,你平常买珠宝买金买钻石,买的各种奢侈品,放那儿也是放着,不如明天一早就拿去抵押,先把大哥救回来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了嘛!”
“你……”向丽霞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黎锦,有你这样歹毒的人嘛?亲兄弟的命在你眼里如此不值钱!”
“那是我哥,跟我一母同胞,我怎么会不心疼他遭罪?可他从娶了你,就一直养你,养你的女儿们,养你们的家,现在他有难,不理应是你们首当其冲的想法子救他吗?再说了,这钱你们又不是凑不出来……”
“你给我闭嘴!别人家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只有你黎锦脸皮最厚,带着姓姜的一大家子来分我们黎家的财产,我告诉你黎锦,你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姓黎的,你哥出事你不管,也不怕你妈的棺材板儿都会裂开……”
“闭嘴!”黎建忠怒吼一声:“滚,都给劳资滚,想要知道消息就滚去客房等着,不想掺和黎光的事,就滚回自己家去……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听,听听,这两个女人都在互怼些什么?
明明该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危难时刻互帮互助的,可现在都抱了些什么样的心思?
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肺都要炸了。
姜哲泽赶紧上前给老人家顺气:“外公,您别激动,别生气。”
然后对母亲使眼色,用嘴型说:‘快上楼,客房去!’
黎锦‘蹭’的起身,头也不回‘噔噔蹬蹬’的上楼去。
“爸,您……”向丽霞还想说什么,直接被莫慧贞拉走了。
莫慧贞一边拉她上楼一边低声道:“闭嘴,别说了,若真把公公气出个好歹来,你男人就你自己救去吧!”
客厅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的,黎建忠也缓过劲儿来,心累,头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黎焰低声问秦悦:“累吗?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秦悦摇摇头:“不累,我陪着你。”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老公这么辛苦,她不能分担什么,只能陪在身边。
可毕竟是个孕妇,没一会儿就有些困倦,不知不觉靠在黎焰肩头睡着了。
姜哲泽低声说:“阿焰,阿焰,要不我帮你看着会儿,你把悦悦抱楼上去?”
黎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十二点,点了点头:“好!”
身子缓缓朝右移动,趁着秦悦也跟着右移的时候将人接在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结果刚刚上楼将人放到床上,秦悦就醒了:“老公,几点了。”
“十二点过了,你和宝宝先休息。”
“嗯,好!”今天这一天挺辛苦的,无论是身还是心,秦悦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黎焰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转身就准备下楼。
快到门口,秦悦喊住他:“老公。”
“嗯?”黎焰回头。
“你来。”
黎焰又走了回来,在床边坐下,面带轻笑问:“怎么了?”
宽宽软软的床,他也好想躺下啊!
为了提前完成任务,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奔波一天,他也有些累了。
见自己男人眼中满是血丝,秦悦很是心疼,皱眉轻声问:“焰焰,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有心人自己策划的?”
果然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人,黎焰笑了笑:“不管是谁在使坏,一定会水落石出。”
秦悦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信自己老公的能力。
“焰焰,等了这么久对方都没有打电话来,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好,老婆给我拿个薄毯子,我去楼下沙发上眯一会儿。”
黎焰拿着薄毯下楼来的时候,姜哲泽刚好从厨房端了一碗汤圆出来。
“阿焰饿不饿,蛋糕吃不吃?”
“好!”
姜哲泽把手里那块儿给黎焰,自己又去厨房切了一块儿,然后坐在他身边吃。
边吃边问:“有什么线索吗?”
黎焰舀了一块儿蛋糕进嘴里,有点腻,不过味道还行:“交警和刑侦那边的同事都在加班,所有车辆逐一排查,除了那辆运猪车,目前还没有别的发现。”
“狗日的绑匪,真他妈的狡猾。”
“对方肯定早有预谋,如此缜密的计划,不知道已经筹备多久了。”轻声说话的是吕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