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韵珠挽着令洵从房间里出来,即刻恢复了刚刚那副优雅端庄的样子。
令洵并不高兴,他一只手臂极不情愿被骆韵珠挽着,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令从民夫妇见两人横鼻子竖眼睛进去,如今挽着手出来,相视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他们对乔淳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当时是因为令洵喜欢,他们拿令洵没办法,只能妥协,如今不管骆韵珠用了什么办法,令洵貌似已经妥协了,这对令家来说是好事,他们夫妇巴不得呢。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丁芙兰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挽着的手臂上,自然的挽起令从民的手臂,笑道:“从民,酒会马上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给两个孩子一点独立的空间。”
“好,阿洵,你们也尽快过来。”
令洵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蹙眉不吭声。
骆韵珠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令洵一眼,应承道:“好的,叔叔阿姨,我再帮阿洵整理一下,马上就过去。”
令从民夫妇走后,撤走了守在楼道里的人,这里很快便有了其他人的声音。
骆韵珠的身体紧紧贴着令洵,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含情脉脉:“阿洵,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你好狠心哦,对我永远冷冰冰的,我有多么爱你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她深情的将额头靠在令洵肩膀上,闭着眼睛,被自己感动的落泪。
令洵被她挽着的手臂,僵硬的支撑在空中,另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手掌依旧紧紧捏着手机。
他在等胡越那边的消息,也在等那个绑走乔淳的人的消息。
可从刚刚开始,从他答应骆韵珠的条件那一刻开始,手机便再也没有响过。
他心里很忐忑,很想知道乔淳现在到底怎么样,又有一点点安心,因为他答应骆韵珠无理的条件了,乔淳应该就安全了。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应该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骆韵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实在令他恶心,可他只能忍着,他现在忍一分,乔淳身上那些不知名的炸弹就能安分一分,乔淳就能少受一点伤害。
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埋下报复的种子,立誓,今天怎么让骆韵珠威胁,今后会十倍百倍的奉还,今天乔淳受到的伤害,今后要让骆韵珠十倍百倍的偿还!
骆韵珠娇滴滴,情切切的表白,令洵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面上回归了寡淡平和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阿洵,你不会反悔吧,你是真心愿意做我的未婚夫吗?”
令洵缓缓的低头看她,眼神没有任何温度:“我既然说了,就会做到,走吧。”
骆韵珠激动的落泪。
她挽着令洵的手缓步的向外面走去。
所有参加酒会的人已经聚集在大厅,乐队演奏着优雅的音乐。
西装革履,珠宝华服的男男女女看见令洵和骆韵珠走过来,面上不易察觉的“八卦”表情被深深隐藏在得体的微笑之下。
经过陈子睿那么一闹,刚刚令洵身边带着的女孩被大家看得很清楚,如今那个不知名的女孩不见了,却换成了鼎鼎大名的副市长千金。
这中间的八卦新闻,这些人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没有人关心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去了哪里,凡是到场的人,大多都想从令洵和骆韵珠身上赚的一分商机。
令洵扫视人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身份在北城商界十分关键,今晚的酒会又很受各界关注。
他做为酒会的开场嘉宾,被工作人员很自然的引领到大厅中央,最受瞩目的地方。
骆韵珠一直挽着他的手臂,到大厅中央,聚光灯照在他们身上的前一刻,她很自然的从令洵身后绕过去,站在令洵另一边。
纤细的手臂像是一条水蛇一般,顺着令洵的手臂插进他的裤子口袋,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回归霸道和无礼,强势的顺着令洵的手腕、手掌、手指,一点点撬开他的手,最终将自己的手严丝合缝的插进令洵的五只中间,迫使他放弃捏着手机。
她在聚光灯下优雅的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敢耍我,我就弄死她。”
令洵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她强势的拉着手从裤子口袋里拽出来,最终十指相扣出现在众人面前。
媒体的聚光灯瞬间对准两人相扣的手,“咔咔”闪个不停。
令洵的手机没有继续震动。
他咬了咬颌骨,并无心情讲太多无用的开场白,只简单道:“很荣幸当选为酒会的开场嘉宾,下面我宣布:酒会现在开始!”
众人鼓掌,有记者大声问道:“令总,您和骆小姐一起出席酒会,是有什么喜讯要宣布吗?”
众人像是约好了等八卦似的,没有一个人散去,目光齐刷刷盯着台前的两人。
“令总,之前有传闻说您已经和骆小姐订婚,请问传闻是真的吗?”
“令总,今天您和骆小姐手挽手出现,这代表着什么呢?”
“……”
记者像是寻宝一般,急切想要在令洵和骆韵珠身上挖出一些有价值的新闻,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发问。
令洵淡定的听着,深潭般的眸子里,散发着厌烦和无奈。
骆韵珠紧紧捏着令洵的手,仿佛在做最后的警告!
待现场的记者机关枪似的问了几句后,令洵唇角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抬起那只被骆韵珠紧紧扣住的手,悬在空中,淡道:“如你们所见,骆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话毕,媒体哗然。
众人似乎吃到了意料之中的瓜,纷纷含笑鼓掌。
令从民夫妇相视一笑,眼神里迅速的权衡利弊,对于将乔淳挤出局这件事,他们还有些感谢骆韵珠。
说完,令洵猛地从骆韵珠戴着真丝手套的手里抽出手,迈步下了台。
骆韵珠被晾在台上有些尴尬,她抬手撩了下头发,挤出一个微笑,强忍着不甘,从台上走下来了。
媒体不肯罢休,相比之下,他们必然将目光聚集在令洵身上。
聚光灯随着令洵的脚步移动。
“令总,您和骆小姐具体什么时候举办的订婚仪式呢?”
“令总,您和骆小姐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呢?”
“令总,您和骆家联姻,今后的商业板块最先往哪个方向扩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