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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乾清宫原本静谧的氛围。

“这帮可恶至极的畜生啊!深儿离去尚未多久,他们竟敢再次使出这般卑劣的手段,莫非真以为朕如今依旧如同往昔那般容易受其蒙骗不成?”景泰帝朱祁钰满脸怒容地将手中紧握着的奏折狠狠地拍打在了面前那张雕工精美的檀木桌上,由于用力过猛,那奏折竟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此时此刻,乾清宫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四周那几个负责侍奉左右的小太监们,一个个皆被皇帝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龙威吓得浑身颤抖不止,纷纷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下,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圣颜引来杀身之祸。

“皇爷,请您暂且息怒、息怒啊!为了这些个跳梁小丑而气坏了自己尊贵无比的龙体实在是不值得呀!依奴才看,咱们不妨先耐心等待沂王殿下归来之后再从长计议吧!”站在一旁的大太监王诚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然而,此时的景泰帝朱祁钰已然怒火攻心,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人的劝告。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哼了一声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不必等到深儿回来,朕心意已决。立刻派人前去传令,命定襄候郭登速速率领大军奔赴山东一带。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即刻出手将那帮乱臣贼子统统擒拿归案,绝不姑息养奸!”

王诚深知此刻的景泰帝正在气头上,且已下定决心要采取行动,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他连忙躬身应诺,随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亲自安排人手快马加鞭赶往兵部尚书府向定襄侯郭登传达圣旨去了。

然而,由于那份奏折所带来的烦心事,景泰帝朱祁钰瞬间失去了继续批阅奏折的兴致。他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随即起身吩咐道:“摆驾回宫!”于是,众多侍从簇拥着他,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宫走去。

此时,后宫中的皇子已然快要满三岁了。这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粉嫩可爱,正处于最惹人怜爱的年纪。因此,近来景泰帝朱祁钰对前往杭皇后的寝宫一事格外热衷。每当感到疲倦或是心中烦闷时,他总会选择来到这里。

还未走进寝宫,远远地便传来了景泰帝朱祁钰那爽朗的声音:“虎儿,朕的虎儿在哪里?快快出来让朕抱抱,瞧瞧有没有长胖一些!”这充满慈爱的呼唤声,回荡在整个宫廷之中。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正在寝宫内的杭皇后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脸上迅速浮现出欣喜之色。她赶忙抱紧怀中的皇子,匆匆忙忙地迎上前去。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和太监,也都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陛下!”

景泰帝朱祁钰见状,大手一挥,朗声道:“行了,都起来吧!”说罢,他的目光便急切地落在了杭皇后怀中的皇子身上,满脸笑容地张开双臂,再次呼唤道:“虎儿,虎儿,快过来!快到父皇这儿来,让父皇好好抱抱!”

景泰帝朱祁钰正是兴奋的时候,摆摆手,让众人起来然后赶紧把小皇子给接了过去!

“虎……虎…………皇………”

只见那皇子,约摸三岁上下,粉雕玉琢般可爱,此刻正兴奋地叫嚷着,一双小手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他努力地发出声音,虽然话语尚不太清晰,但那一声声含糊不清的“父皇”,却充满了童真与亲昵。

而景泰帝朱祁钰则满脸笑容地坐在龙椅之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幼子,眼中满是慈爱。当听到这稚嫩的呼唤时,更是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好虎儿啊!居然连朕这天子的胡子都敢摸,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日后长大了,定然会像你见深哥哥一般,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景泰帝朱祁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弄着小皇子柔软的头发。

说罢,景泰帝朱祁钰心情大好,一把将小皇子抱入怀中,高高举起,随后猛地向上一抛。小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惊得哇哇大叫。紧接着,景泰帝朱祁钰又稳稳地将其接住,如此反复几次,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年幼的小皇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不一会儿便被吓得脸色煞白,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毫无血色。

“陛下,快快停下吧!您这样会吓坏孩子的!”一直在旁默默注视的杭皇后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劝阻。她一脸心疼地从朱祁钰手中接过小皇子,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别怕别怕,母后在这里呢。”

“怕什么?咱们老朱家可从来都没有出过孬种!想当年,那见深不过才区区十岁啊,就有胆量去杀人,而且还能果敢地镇压叛乱!咱这虎儿呀,真该多多向他这位兄长学习学习呢!”

景泰帝朱祁钰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孩子轻轻地递给了身旁的杭皇后,但他的嘴巴却一刻也没有停歇下来,仍不停地念叨着。

显然,景泰帝对于当初那场惊心动魄的夺门之变依旧记忆犹新,尤其是朱见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以尚未成年的身躯奋勇当先、力挽狂澜的英勇事迹。

“哎呀,陛下您就别再瞎说了!咱们的皇儿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够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呢!那些凶险残暴的孽障之事,还是交给下面的将军们去处理吧!”

杭皇后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看着景泰帝,她实在不忍心让自己年幼的儿子卷入这些血腥的纷争之中。毕竟,作为母亲,她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长。

听到杭皇后这番抱怨的话语,景泰帝朱祁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瞪大双眼,怒视着杭皇后,厉声呵斥道:

“你这个妇道人家懂得些什么!若是手中没有刀剑利器,那就只能任人宰割、受人摆布!就如同朕前些年那般,处处受制于人,活得窝囊憋屈!”

说到这里,景泰帝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那段艰难困苦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与不甘。

“那也没必要,亲自上阵杀敌呀!皇儿的身份可是无比尊贵呢,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啊!”杭皇后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皇子,压低声音轻轻地嘀咕着,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你……”景泰帝朱祁钰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刚想开口训斥一番,但目光一转,看到可爱的小皇子正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那些严厉的话语便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景泰帝朱祁钰突然瞥见宫殿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各式礼品,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咦?这是谁送来的东西?怎么会堆放在这里?”

杭皇后顺着皇帝的视线望去,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娇声说道:“回陛下,这些都是臣妾娘家弟弟今日午时进宫来拜访时所送的礼物呢。

臣妾刚才粗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好多滋补身体的好物。等会儿臣妾就亲手为陛下熬制些药膳,好好给陛下补补身子,也好让陛下龙体康健、精力充沛呢!”说着,杭皇后还特意挺了挺胸脯,仿佛在向皇帝展示自己娘家人的慷慨与用心。

“人参,鹿茸,夜明珠………”

“哟呵,瞧瞧这些个玩意儿,可真是些价值不菲的好宝贝啊!看起来定昌伯杭凡那家伙最近可是鸿运当头、财运亨通呢,怕是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哟!”景泰帝朱祁钰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礼单,嘴里还念念有词,同时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要知道,这位定昌伯杭凡原本不过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主罢了。若不是他那妹子有幸承蒙圣恩,得以入主中宫成为尊贵无比的杭皇后,只怕他这辈子都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喽。

而正因如此,这杭凡也跟着沾光受宠,顺理成章地获封伯爵之位,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明朝堂堂正正的皇亲国戚。

只不过嘛,就算同为皇亲国戚,那也是有着三六九等之分滴。像定昌伯杭凡这样的角色,纯粹就是个边缘化的存在,说难听点儿压根儿就算不上什么正经人物。

想当年呐,此人在市井之间行走时,那叫一个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哪怕与人稍有龃龉,也是丝毫不敢造次的主儿。

然而世事难料呀,如今杭皇后竟然一举诞下龙子,母凭子贵自不必多说。连带着她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胞弟杭凡,也犹如土鸡变凤凰一般,开始崭露头角啦。

这不,居然有能耐搜罗来如此众多珍稀名贵之物送入后宫之中,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呐!

杭皇后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目光短浅之人,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娘家人前来给自己撑场面所带来的喜悦之中,心中满是虚荣与得意,以至于对景泰帝朱祁钰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浑然不觉。只见她眉飞色舞地炫耀着:

“可不是嘛,我那弟弟此次可是下了血本啦!这么多好东西,花费的钱财可真是不计其数呐!”

然而,她却未曾料到,自己这番话不仅未能取悦皇帝,反倒激怒了他。景泰帝朱祁钰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紧接着厉声喝道:

“哼!既然如此舍得花钱,想必这银子来路不正吧!来人啊,速传朕旨意,命锦衣卫将定昌伯杭凡拿下,即刻打入天牢候审!”

随着景泰帝的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们立刻领命而去。

杭皇后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惊慌失措之下,连忙扑倒在地,叩头哀求道:

“陛下饶命啊!陛下,请您息怒!臣妾的弟弟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人,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呀!”

景泰帝朱祁钰却是不为所动,他铁青着脸,怒目圆睁,对着杭皇后怒斥道:

“未曾做过坏事?那这些堆积如山的财物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杭皇后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礼物上,然后缓缓移向坐在满脸怒容的景泰帝朱祁钰。尽管她已经将眼前的情景反复打量了好几遍,但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陛下息怒,请听臣妾解释……”杭皇后试图开口辩解。

然而,景泰帝朱祁钰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那些礼物,大声呵斥道:“你们家从前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地主罢了!即便祖上有些余财,又能有多少?难道还能比得上朝中那些名门望族不成?再说了你口中的那个弟弟,每月所领的俸禄也就那么一点点,连维持生计都略显艰难。你倒是给朕说说,这么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究竟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说到这里,景泰帝朱祁钰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杭皇后,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事情的真相。而杭皇后则被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皇帝对视。

“也许,或许真的是家弟平日里为人和善,广结善缘,所以才有他人赠予这些东西给他。没错,肯定是这样的,我刚刚听家弟提起过,家中收到的拜帖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呢!”

杭皇后神色慌张地赶忙解释着。然而,她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景泰帝朱祁钰心中的怒火,反而让其怒不可遏。

只见朱祁钰猛地一拍面前的茶几,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几跳,然后他扯起嗓子大声怒斥起来:

“难道他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的不成?怎会如此惹人喜爱!为何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找上他?你们一个个的难道都没长脑子么!

见深这才离开没多久啊,各种下作肮脏的手段便接踵而至!朕屁股下面坐着的这个皇位,莫非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紧盯着不放是吗?

就连虎儿这般年幼,也有人绞尽脑汁、拐弯抹角地想要通过他来谋取利益,你们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真想造反不成!

来人,去让锦衣卫把会昌伯那个王八蛋入大牢去,

朕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景泰帝朱祁钰脸色狠辣的骂道!

杭皇后嘴巴张了张,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杭皇后也明白,外面那些人无非就是谋求太子之位,让自己的孩子登上空缺已久的太子之位,

杭皇后在心里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以后接下皇位的,但是跟着出去游历了一圈,杭皇后知道沂王朱见深在景泰帝心中的分量,所以并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