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爸妈一去不返的通知，封芽傻眼了。你们不应该在家多住几天保护自己的女儿吗？最起码要等她哥消气了再走啊！她还没做好跟她哥单独相处的准备啊！
封阳看着举着发着忙音的电话筒傻傻站在那里封芽，轻飘飘地说：“回房间，准备好。”
封芽吓得手里的电话筒直接掉了下去。
封阳眼疾手快地接住话筒。
“准备好了，就去墙角跪着，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封阳补充道。
封芽回房间后，封阳给体校的几个教练都打了电话，说明了封芽停训的事，转身去了封芽的房间。最近一段时间他不打算让封芽再去体校了，他没时间去接送封芽，为了封芽的安全只能让封芽在学校跟他同步上下学了。
“想好了吗？”封阳在封芽身后站定，声音里透着愤怒。
“我错了。”封芽认错从不含糊，认得非常痛快。“我不应该在外面打架，惹是生非。”
“在外面打了几次架？”
“没，没，没几次。”封芽心虚得不能再心虚，期期艾艾地回道。
“展开说说。”
“就是上次，我跟朴师兄他们去……”
“从头说。”封阳打断道。
卦芽忐忑地回头看向封阳，苦着脸问道：“从哪说？”
从第一次开始吗？我不敢说啊，怕被打死。
封阳盯着封芽不说话。
封芽认命地转回头，面向墙角低着头轻声说道：“就是刚开学那会儿，程硕来找枊鹤师兄他们去撑场面，我就，我就跟着去了。”
“程硕是谁？你为什么跟着去？”
“程硕是游泳队于淼师姐的男朋友，是拳击队的。我就是想着程硕是于师姐的男朋友，也算是自己人，不能，不能看着自己人挨欺负。”
“还有呢？”
“枊师兄他们总出去帮别人撑场面，我听他们说过好几回了，觉得他们特别侠义、特别热血，我就想跟去见见，见见世面。”
封阳闻言气得想立刻把封芽揪起来暴揍一顿。
封阳深深吸气吐气，一边控制情绪一边问封芽，“见了什么世面？也说说，让我也见见世面。”
“也没什么。”封芽低头，喃喃地道：“第一次没经验，没想到他们不按套路还有武器，我还被打了好几棍子。”
封阳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没伤在明处，主要是胳膊和后背，我没敢擦药，怕，怕你闻到药味。”
封阳闻言心里一紧，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
封芽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补充道：“伤的不重，没两天就好了。”
“继续。”封阳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想听听封芽还瞒着他干了什么事。
“师兄他们见我受伤了挺自责的，就送了那个双截棍给我，让我出门带着，还说以后再带我出去一定护着我，不让我受伤了。于师姐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一条裙子，本来我不想要的，我又不穿裙子。于师姐说我像假小子，将来会没男朋友的。她说她能有拳击队最帅的人当男朋友，除了自身美貌之外还因为会打扮。让我从穿裙子开始，不然以后肯定没有男朋友，就算找到男朋友也是巨丑的那种。我不想要丑男做男朋友，就收了那条裙子……”
封阳头疼得很，他妹才十岁就跟人出去混去打架，跟人研究男朋友，还是他最近管得少了，今天不收拾出来，以后怕是要出大事。
下定了决心，封阳对封芽说：“裙子拿出来我看。”
封芽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条超短裙递给封阳看。
“怎么在书包里？”
“我怕你发现，就，就，只在体校穿。”封芽低头不敢看封阳。
“穿上我看看。”
看着站在眼前穿着将将能盖住底裤边沿的超短裙的封芽，封阳的拳头攥了又攥，咬着牙问道：“裙子都穿了，找到男朋友了？”
“没有，师姐说我年纪小，还得等几年。”封芽说着就很沮丧。
看着封芽一副想立即拥有男朋友的模样，封阳差点绷不住，“你很急着找男朋友？”
封阳一边散发着冷气一边告诫自己不生气。
“也不是太急。那几个队最帅最能打的都有女朋友了，我还得再等等。”封芽其实不是很明白男朋友的意思，不过师姐们都有，她也想有而已。
封阳简直要气死，赶紧转移话题，“先说说打架的事，除了刚才说的那次还有吗？”
“还有就是跟昨天那几个人打架那次，孟伟师兄过生日，请我们去KtV喝酒唱歌，仲婷师姐和梦娜师姐去厕所被他们给堵了，我正好也跟着上厕所，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当时有人拉架，双方都没受伤，就散了。后来听说他们又约了一架，那天我去冰场了，不知道他们约架的事，好像是师兄他们赢了。我最近除了正常参训就是去武术队那边练双截棍，都没跟他们混一起，没有打架了。”
“还有什么补充的吗？鸡毛蒜皮的，不该干的事，自己都干了什么该交代的都好好交代，别等过后我查出来跟你算账。”
封芽身体微僵，手指不自觉地垂在身侧抠着腿。封阳一看，就知道这丫头还事情瞒着他，也不急着说话。
封芽想了想，说：“抽烟算不算？”
看着封阳气得脸都绿了，封芽连忙补充道，“就抽了两口，太难抽了，太呛人了，七窍生烟的那种呛人。我就再也不抽了。”
“你还喝酒了。”封阳很生气，七窍生烟的那种生气。
“浅尝辄止，浅尝辄止。喝完很难受，我就喝了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封芽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真的只是一点点。
“抽烟、喝酒，你就差烫头了。”封阳听着封芽还在拽成语，都气笑了，这哪里有认错的态度，怎么听着是在炫耀呢。炫耀什么？炫耀自己抽过烟喝过酒，哥哥你什么都没尝过？
“你这些事什么时候干的？没有教练跟我反应过你旷课。”封阳现在已经平静了，整理了思路继续问道。
“我没旷过课。”封芽极力正名道：“我都是训练完去的。就是晚上在你回家之前先到家。”
“你的功课好像没落下。”
“落的少我就第二天补上，落的多我就在你睡着之后躲到衣柜里去补，只要周末之前补上，保证你发现不了就好。”
“就是说这一个多月，你经常训练过后在外面胡混？”
封芽沉默。半晌后道：“也不是经常，一少半时间，刚开始也不太敢，怕被你发现。”
“就是说，我这段时间对你疏于管教了？”
这话让她怎么答？封芽不会答，也不敢答。
“还有什么没交待的？不会是天天出去抽烟喝酒吧？”
“没有。”封芽极速否定道。“就抽过一次烟，酒也就喝过一次。再有就是跟他们去过几次网吧打洲际赛。没钱了，我就不去了。”
“什么钱？晚饭钱？”
“嗯。”
“没钱了，你晚饭怎么解决？”
“就去干爸那蹭饭或者饿一顿也没什么。”封芽满不在乎地道。
“这么喜欢挨饿，那就饿两天吧。反正也饿不死。”
封芽听了直咽口水，也不敢反驳。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没了，没了。就九月份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白天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体校，哪有时间做坏事。就这些，我全交代了，没有半分隐瞒，我发誓。”封芽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