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
仿佛陷入永夜。
也并非完全看不见太阳,它在遥远的彼端放光,犹如坠落的星星。
但那光亮,堕落阴郁,仿若遥远的花火,微弱而暗淡。
在这种明暗中,一排雪橇在驯鹿的拉动下,出现在海面上。
寒风铺面,卷动着咸湿的气息,打在威廉脸上。
他将脸隐藏在赫敏手织的厚围巾中,只露出两个绿色眸子,不停地记着路线。
艾莎不愧是生活在北欧的媚娃。
她旋转、跳跃……如同一只精灵,从自己雪橇上,跑到威廉的旁边。
艾莎凑过来,声音比风声稍大些,问道:
“芭茜根本没有让你带话回来对吧?她不会告诉别人,她在这里居住的!”
威廉扭头瞥着她肩头的雪宝,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走了。
雪宝是一种小巧、温顺的神奇动物,它们向雪而生,和火焰中的灰蛇类似。
雪宝有着超常的敏锐,能够在暴风雪和大雾中引路。
这可是很有用的神奇动物啊。
于是,威廉无视了艾莎这个媚娃,悄悄冲着雪宝抛了抛媚眼。
来,叔叔带你去霍格沃茨看小……美人鱼。
威廉发现艾莎还在瞪着自己,就随口回道:
“那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啊。”
“哦……”威廉又补刀道:“你不知道芭布玲去哪里了,对不对?”
艾莎咬着嘴唇,怒视着威廉:“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威廉目光终于从雪宝移开,看向艾莎。
他记得芭布玲这只漂亮的吸血鬼,和他有一样的爱好:
那就是都喜欢漂亮女孩。
芭布玲就对赫敏特别的好,还总是想留她过夜。
在芭布玲离开北欧前,该不会还做过渣女,抛弃了艾莎吧?
“芭布玲教授是我的老师,不过她现在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她在干嘛……我也不清楚。”威廉说道。
能干吗?
肯定是假扮成为威廉,在伊法魔尼调戏学生妹。
威廉去伊法魔尼时,不知道得多出多少前女友。
艹(一种活动)
这个混蛋!
威廉与艾莎都在心里骂了芭布玲一句。
“威廉,快看那边,那是什么?”赫敏突然指着远处。
威廉扭头望了过去,即便能见度不高,他还是认出来了。
“是挪威的捕鲸船。”
“捕鲸活动不是禁止了吗?”赫敏愣神道。“这里怎么会有捕鲸船?”
没错……在第34届国际捕鲸委员会上,就通过决议,1986年后暂时终止商业性捕鲸。
但这种行为其实一直都有存在。
樱花国就因此臭名远扬。
不过真要论捕鲸数量,本子国也就图一乐,还得看西方。
比如北欧两兄弟挪威和冰岛……它们与日本一起,被作称“捕鲸三巨头”。
樱花国还要点脸,打着“科研”的幌子捕鲸。
挪威人就显得“耿直”多了。
空子懒得钻,借口懒得找,秉持维京海盗的行事风格:你说你的,我逮我的。
挪威每年捕杀的鲸鱼数量,甚至超过日本和冰岛捕鲸量的总和,是全球头号“鲸鱼杀手”。
所以,缺乏秩序的海洋文明劣根性……这句话真不是随口说说的。
随着驯鹿的狂奔,一行人逐渐远离了欧洲大陆,朝着北冰洋靠近。
一道道巨大的冰川,如一片片巨大的阴影,横跨在大海上。
还有纷扬的雪花,阻碍着前进的道路,让原本还能照些光亮的星辉,也彻底消隐不见。
威廉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先到拉普兰德。
如果没有雪人和雪宝引路,根本找不到路,只会迷失在暴风雪中。
驯鹿在前进了十数里后,进入冰川缝隙,向下走了约七十米的通道,便有一片如霍格沃茨礼堂般宽敞的空地。
空地尽头有一个黑漆漆山洞,这里就是最后一段路。
初极狭,复击数十下,豁然开朗。
而暴风雪也彻底消失了,仿佛被一道冰川隔离。星辉的光芒,也洒落了下来。
威廉站在洞口,向远处极目望去。
这是一片辽阔的雪原,零零散散地分布着雪宝和雪人。
赫敏已经机敏地掏出望远镜,环顾了一圈。
她突然兴奋道:“威廉,快看那里!”
在赫敏所指的地方,有着两个冷孤零零的半球形的雪屋,从外表看很像一口大锅扣在地上。
“走!”
威廉扯了扯缰绳,驯鹿拉着两人朝着雪屋奔去。
……
……
格里戈维奇,坐在自己的雪屋门口,端着小碗,在想着他的木屋。
自从去年七月,在威尼斯被格林德沃带走后,这一路上可以说是饱经风霜。
现在也是:人在北极,已经漂泊一年。
可怜他一百几十岁的人了,老年还要遭这种罪。
不过,不跟着格林德沃也没办法,他又不是没有尝试过半夜逃跑。
但才跑了几里地,那头北海巨妖就突然冒出来。
要不是格林德沃及时出现……他已经死过很多次。
格里戈维奇也是算明白了:
那头北海巨妖的目标……就是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想说:
“呜呜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被一头八爪章鱼袭击。”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格林德沃说,跟着他就不会死……格里戈维奇也就只好老实跟过来。
然后,一路就来到了这么个破地方。
威廉与赫敏给的戒指里的食物,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格里戈维奇每天只好靠钓鱼为生。
但钓鱼佬嘛,正所周知……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格里戈维奇吃海鲜,都快吃出厌食症了。
他端着那碗汤,夹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菜根,闭眼喃喃道:
“这不是小咸菜,这不是小咸菜……这是溜肥肠,这是溜肥肠。”
前段时间,格林德沃还告诉他,威廉与赫敏快来了。
黑魔王呐……如果他们俩真的要来,就让他们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吧。
“我真的真的很想喝……手磨咖啡!”格里戈维奇哀嚎道。
“手磨咖啡没有,冰淇淋吃不吃?”
一个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
格里戈维奇猛地睁开眼睛,他快速扭头,以至于闪着脖子了。
一头驯鹿在半空中落下,后面的雪橇上,还站着两个包裹严实的年轻巫师。
格里戈维奇的眼泪,啪得就落了下来。
“我不是再做梦吧?威廉、赫敏你们俩来救我了?”老头激动地哽咽起来。
“是的。”威廉跳下雪橇,问道:“格林德沃先生呢,他在哪里?”
“他?”格里戈维奇擦了擦眼泪,悲痛道:
“他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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