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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而不塞是最好的选择。与其让他们的立场与秦国有冲突,何不吸纳他们纳入麾下呢?这不也是个值得欣赏的情景吗?

\"待各家来齐,妥善接待便是。尤其提到墨家,请确保不要过于苛责他们,因为他们历来对秦国有反感。不过记得我好像还听到过,墨家中有位徐姓高士擅长铸器之道,我们也许有机会邀请他们加盟。

为秦铭量身定制的战服原料已全部准备到位,虽然汇集了许多秦地的工匠,但在有如‘锻器圣手’的徐高士的帮助之下,打造极致优良的护甲才会事半功倍。

徐氏族是铸器界最为卓绝的世家之一,百载研修铸器之道使得多件震惊天下的神兵出自其手。

历史记载中荆轲用的是徐老高所创的“残虹”。这是一把斩龙利器,“残虹”与其他铜制兵器的原材料不同,取用陨星碎屑锻成,看上去如岩石却又燃起熊熊火焰。

这把剑的强大令人赞叹不已,但因其过于凶险,不仅伤害他人,同时也威胁到持剑者的安全。失败后的刺杀行动,残虹最终被秦始皇帝夺得。

在“残虹”的基础上,结合多位顶级铸造师傅的智慧,打造出新剑‘深邃彩虹‘,去除其锋芒,增强力量。后被盖聂拥有。

此刻嬴政轻声说道:\"拥有如此高技艺的家族,他们总是力争上游,连墨家长子的创造的神器都位居天下排名第二-深邃彩虹,

不仅是徐家高士心中抱有的梦想,打造一件超越'深邃彩虹'的装甲是否也是可能?\" 嬴政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这个细节问题上,他的关注程度竟是这样的深切。

仅是一项技艺的考量,若是在过去,嬴政绝对不会有这些深入思考,但现今他对每一个决策都细致斟酌。完成这项任务后,嬴政携同扶苏又一次前往诏天府,继续他未竟之事的考察之路。

见到了在监督炼铁进程的秦铭。秦铭笑道,“见到陛下了。”嬴政回应说,“不必那么拘谨。我们之间就好比普通的知己一般相处。闲暇之时我来看看你。”秦铭轻轻地笑了一声,“不过是在忙一点小事罢了。”

\"我可以知道这到底是何物吗?\"

秦铭并没有藏着掖着,“这东西叫玻璃。”

\"玻璃是什么?\"

接着,秦铭拿出了刚刚制成的玻璃球给赢政欣赏。

扶苏接过了一个,并摸了一下后,不觉提出疑问:“是不是水晶?又或者说琉璃?”公子高几人的内心也产生了共鸣。

“这东西太纯粹了!”,“简直就是天降神物下凡间!”而秦铭则进一步解释说,“提炼玻璃嘛,大致的理论很简单。即把细沙在极高温度的状态融化为类似于琉璃的状态。

说白了也不是纯粹的琉璃,只是形状类似。”

琉璃的工艺其实早在商周就已经出现,在唐宋时期的工艺发展到达巅峰。

那段时间里的琉璃工艺被世界各族追捧热衷,特别是当时的华夏人,痴迷至极,不惜重金购进琉璃制品。

但是,即使是那时,唐朝的琉璃技术尚未成熟,造成的琉璃制品内含有不同金属的杂质,未能达到完美的标准,就更不用说秦朝时期的制品了。

因此,这纯粹的玻璃虽美不胜收却也略显粗犷稚嫩,可以视为次级品质的作品。 现代的社会里,玻璃的广泛运用与独特点使得其价格高昂。但在过去时代里,受限于生产技术限制,能达到透明纯澈无瑕疵的标准非常罕见。

赢政看着玻璃,提出了心中的疑问:“秦铭,这东西有什么用途呢?或者仅仅是外表好看一点吗?”

赢政欣赏这个纯白的透明感玻璃制品,但也清楚此物价值并不显着,在贵族阶层之间可能只作为小玩意儿。他坚信秦铭不会造这种无实际用途之物。

秦铭笑了笑,向赢政阐述道,“当然,如果仅止于此,则确如您所说,太过鸡肋。”

“但陛下,请您想一想。这新事物犹如初生婴儿,起初的确没什么明显功效。然而随着人们对它日渐熟悉、适应使用过程中逐渐发现其独特功能。”

“在我看来,继透明玻璃之后所衍生产出来的装饰品,有着一项极其实用的制品—镜。对,是镜子。”

所有人都对此提出了不解之谜,透明之物怎能作为镜子呢?而秦铭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镜子。我们只需要用平板压模后,在一侧覆盖一层白银,便可打造出一面完美的镜子。”

“我的镜子要比大秦的铜质镜子更清晰。”

对此提议,朱铭早已表示赞同。即使经过再仔细的打磨,铜面依然带着颜色且难以达到镜片极致光滑的状态。那些暗沉的铜镜表面实在令人心生厌腻,有了玻璃,就可以轻松制造出镜面更为光洁、反射更明艳的银色之镜了。

当银镜出现在世人眼前,必将引起整个大秦帝国贵族阶层的极度兴奋。

凡是一旦见识了这银镜的风采,必然不再对那泛黄铜镜的色调感到满意。

且银镜之后的应用,远不止于此——从简易的望远镜、精密的放大镜,到巨大的玻璃门窗、多种基于玻璃构建的事物应运而生。

秦铭如此解说:“当我们手捧银镜,映照自己的面貌,犹如窥见清水之下的自我,却比清澈之水更为鲜明。

它摒弃了铜镜的粗糙与反射的缺陷,让映照效果如同镜子映象般的细腻无瑕。”

“若将银镜比作人眼,它所展映的自身面貌与他人之貌已相差不远,而银镜的通透性更胜过任何肉眼。”

秦铭的言辞激起扶苏等人内心的向往之澜,连威震一方的大秦始皇帝嬴政亦为所动,渴望即时拥有这一神异之物。

洞察到了嬴政的期盼之意,秦铭微笑着说:“陛下勿焦躁,今日首块银镜即临问世,陛下稍耐此候片刻即可拥有。

自玻璃制成的前一天开始,吾已着手打磨银镜之工艺,按此节奏,最后的工序应在今朝完成。”

于是,在扶苏、子由等人的目光聚焦之下,嬴政与团队成员一同待于研修室内耐心以观。

犹如发现奇珍的宝库,众人的热情如日增光华,纷纷为秦铭匠心独运所铸之各式小玩意儿感到痴迷与惊叹。

即便不过是对自娱的工具而言,对于前所未见的始皇帝一众而言,也饱含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与 ** 。

未过多时,匠人们迅速送来首块银镜的成品——这块镜体尚未臻善至后世标准的生产级别工艺水平,但在此时,它已是时代的里程碑。

当银镜传入嬴政手心,只一面的翻动,即可见到清晰而接近于肌肤本身的倒影。

这真实的景象震撼了嬴政,以至于差点失手掉落银镜,好在其及时被在一旁等待多时,早已做好相应应对的秦铭伸手稳住了这珍贵的馈赠。

紧接着,嬴政再度将这镜面端详在前,凝视镜中的自己,脸上始终维持着威严,却因那镜面带来的神秘与新奇逐渐而减淡了刚来的肃穆。

仿佛一位新得奇趣玩物的孩子,嬴政紧抱不放,细细揣摩每一线纹理与光影交错间的细微之处。

“……朕似乎已不再年轻了。”许久之后,始皇帝轻声嘀咕道一句。

周围跟随左右的四位皇孙们忙不迭跪答:“臣不知此话怎讲?陛下身姿龙颜如仙,长青之寿犹似日轮东升,永掌天下之重责。”

对于儿子、孙子们的溢美之词,嬴政向来不在意,转而转向身旁的秦铭,“秦铭,之前你曾言:

以青铜为镜,正服装之姿;

以史为镜,观王朝变迁的兴衰交替;

以人为镜,察自我得失的深思熟虑。”

“因镜映诸般情事,在镜之中的‘自己’,是唯一不假遮蔽的真实写照。”

\"然而,如今,我已经亲眼见到,自己确实正在老去。\"

秦始皇抚过自己眼下的皱纹,瞳眸定在镜中的自己上:\"我也渴望着像扶苏他们说的,沐浴于太阳,永驻青春。\"

然而他也清楚,他永远只是一名凡人罢了。

无论是人,终将经历生老病死的轮回。

而他,正在缓慢地变老......\"

拿着白银制成的镜子,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份落寞。

仿佛攀登过最高峰后,转身回望自己走过的路程,猛然间看懂了许多事情。

高处并非常有人驻足。

对于这一份赏赐,他的回应十分热烈:

“秦国的工匠们打造出了首面银镜。既然这镜子里映出的历史光辉属于秦始帝国,

那么,它就属于我手中吧。

通过此镜,我能够如同手持铜镜、人之照鉴和历史的回顾。”秦始皇帝如是决定。

面对如此恳切的要求,秦铭自然无法回拒。尽管只是寻常的镜子,对于其特殊的第一面身份而言具有含义非凡。

等到未来日月累积,整个华夏大地将遍是银制的镜像。

其中所蕴含的“银”,不过是极为薄微的一层存在,并不需要过分担心银质流失;同时,即便从现代视角审视,

这样的珍贵元素亦不是稀世稀珍。

此时,这面镜子已入秦铭研究院,他的知识和技艺不再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