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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孝说到这里,视线又回到胡轲的位置上。

这次的论述中,胡轲再一次成为了关键的利益方。

“我反复提到了胡惟庸的名字时,你们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真的和他毫无干系,自打降生至今我首次听说这个名称,那是因为锦衣卫有人到我们村庄来追捕我。

这件事故说起来,倒霉的人确属我一人。

假使能沾享一下这传说中的丞相叔叔的任何好处,我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费心尽力地让自己置身事外。”

当两个充满不同心意的眼神对着胡轲时,他在忍耐多时后,决定宣泄内心的情绪。

他本好好呆在家唱歌,偶尔照料一下田野,不料一朝就被粗鲁地带着手脚,直接送至滁州至应天之间的监车中进行传送,这其中的艰难苦楚早已深深刻在他心底如沉沉石头般,再被提起一次次的触动之下,那不适感就如同熔岩翻滚,激荡在他心中上下左右。

“关于胡惟庸的事情,请不必对我提及。

我不计较这些,也实在不愿听见。

\"

胡轲这一次展现出极为坚定的态度,将自己和胡惟庸之间的关联彻底切割开了。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徒劳的反抗,因为在人心中的成见如同一座大山,任凭如何挣扎也难以改变那些广泛接受的事实。

不过,这至少让他内心涌出一丝舒缓之感,即使这种效果在长远看来微不足道,但在短期内确实能够减轻内心的焦虑和烦恼。

他说:“你说的有道理,自胡惟庸事发后,朝中的矛头皆指向他背后的那个人—韩国公李善长。

然而有趣的是,唯一不太适合在这个时点制造波澜的人偏偏是李善长,尽管他拥有强大的实力,但采取那样的做法反而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

此时姚广孝暂停片刻,感受到胡轲宣泄完心中怨气后的契机,胡轲干脆接过话题道:“别人都以为,胡惟庸是被李善长相提并用的棋子,在有李善长主导的淮西勋贵团体中,胡惟庸只是一个被摆放在前台的木偶。

他的任何行动,归根究底是基于李善长的暗示或命令。

这样的观点并非全错,但也过于单一和浅薄。

讨论此类问题时,人们倾向于认为淮西勋贵集体欲图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权势,因此在关键阶段力推的代表——李善长,选择在此刻激化争端以便在这场相权与皇权较量中最成功地站位。

但人们往往忽略了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李善长一人足智多谋;并非只有李善长才野心勃勃;事实上,在经历与陛下共同打造大明的伟大功业后,李善长心中对于扩张欲望可能已经被显着削减。

原因很简单:在过去的征程中,他的众多未曾完成的目标都已变为现实,因此在取得名誉成就后,相对于过往,他对权力的欲望或许不会有大幅度增长。

相反,目睹了许多血腥杀戮与生离死别,在多数情况下,为了更上一层楼,即使是李善长这样的高层,也常常需付出同伴牺牲的巨大代价。

这使得以流血为基石获取的荣耀,在理性的普通人眼里显得异常沉重。

最重要的是,请明白一点,如今的李善长已不再是年轻人了。

历史书页上反复记载,各个朝代里年岁高的权臣,至今仍有资格激昂风潮者,则是唯一的存在。”

话到这里,胡轲略做停顿,眼神转向姚广孝,显然在等待他得出一个答案,也借此让姚广孝有机会重述刚刚被自己夺去的话语权。

胡轲把这个问题留给了姚广孝,而并非徐允恭,因为他认为尽管徐允恭涉猎史书颇多,但对于像司马懿这样饱经磨砺的角色的认知仍需进一步成熟。

“司马仲达”这个名字,并不是历经种种折磨后无法理解和感知那种深藏于其中阴冷的含义的。

\"司马懿向洛水起誓,却令这座千年名水沦为世人耻笑的河渠,昔年光武帝光明磊落地行为,在此之后变为众人口中的不再相信的荒谬故事。

\"

姚广孝数十年来的和尚生涯不只是日夜虔诚地吟诵佛经,作为一个内心怀揣壮志的大师,他还总能将一些知识与见解巧妙地引入自己的着作之中。

就在这样的对话间,沉默了很久的徐允恭也开始开口阐述:

\"话说回来,也许二位并不知悉,早在那支征北大军征服大都并收复燕云诸州时,皇帝就已经产生了前往泰山封禅的想法。

\"

\"燕云地区经历了数百年的北方民族掌控,陛下以宏伟的军事才能收复失地,此功业足可与唐朝皇帝相比,胜过宋太祖的辉煌。”

在这时,姚广孝顺手投出了赞誉之语,并给徐允恭留下了一扇表达观点的机会。

\"但是,在这个时候,李善长出来直言谏言。

陛下你知道前宋时期的真宗吧?

仅这一句话,皇帝彻底放弃了登山封禅的决心。

\"

徐允恭依然在面对这两位时感到谨慎,他试图迂回表达自己的看法——他希望证明李善长在此事件中并未采取干预行动的动力,但话语未及重点已不自主地引领到意味深长的讨论上去了。

封禅并非朱元璋未曾尝试过的事,而是因为他选择的方式与过去 ** 所谓大为不同。

他是历史上首个将蒙古势力清除、恢复华夏正统的人物,其所创造的伟大成就可以媲美任何进行封禅的历史英雄。

然而,他最终决定不进行大规模的泰山封禅典仪的原因,其中仅宋真宗的角色占很小的一部分,并非事情全貌。

江南的士族并不希望文化的中心地位被再次夺走,这也是阻止因素之一。

封禅的问题在孔门内部 ** 下变得更加复杂,引发了对孔府内部两个不同看法的存在。

对于大明早期而言,泰山封禅明显不符合当权者既有的利益布局。

除了向两位表达这样的思想倾向,徐允恭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有意通过分享秘密的行为向对方示弱,表明他在对他们的态度上并未过多疑虑。

他知道这两人都不可能是无知的信息黑洞或无害的存在;他们在任何情况下的判断力和影响不容小觑。

即使胡轲一直声称自己和当前的首相没有外界所传的那种亲热的关系,徐允恭对此说法抱有一份怀疑。

胡轲本就是一个出生于名门望族的优秀个体,在他的整个成长旅程中,虽不称得上天资异禀,但也确实能在中国明朝的贵族阶层中脱颖而出。

他的天赋和背景为他在社会上的道路铺平,使其有幸见证了许多色彩斑斓的人生片段。

在与才华横溢的大才与被认为天赋超群的普通人相比后,无疑地,胡柯是众多眼中所见之物的佼佼者之一。

倘若有人声称他是一个从小乡野出身的孩子,那么徐允恭绝不会相信这样的夸大妄言。

撇开其特殊的身份不论,在与姚广孝深入交谈过程中显露出来的默契关系已表明二人之间关系紧密非同一般。

这就意味着姚广孝所了解到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被胡柯熟知并且掌握了。

尤其在这个政治性而非私人利害有关联的事情中,完全不存在保留的必要性。

只是这样的设定,多少让人感到有些过犹不及。

尽管如此,徐允恭精心策划的秘密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聪明人常常拥有明显的不足——允许自我保持神秘且博大深邃的形象,却不愿意容忍他人在他们的视野下展示智商或才智。

不过,幸运的是,在此情景中无人愿意对细节争论不休。

徐允恭虽有所不妥之处,但他最终仍旧在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则上得到了暂时的妥协。

言归正传,在经过诸多叙述后,现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想要扰乱局面的并不出自内朝某个权臣的手中,恰恰相反,那位居高临下的陛下,才是暗地推动此事的幕后 ** 。

两人在辩论中不时交换着眼色并微微点头,虽然他们的对话并未延续下去。

对此胡柯表示理解:跨越时代的批评 ** ,显然不是当前时空中的人所能完成的壮举。

此时窗外,电闪雷鸣愈发平静,声音也比之前的更为洪亮。

这场久违的大雨,给周遭农户带来了笑容。

对于雨天,他们无需外出劳作,这也算另一种形式上的接受自然的馈赠。

能享受一时休息的日子是难得的奢侈,面向土地的辛苦劳动群众终于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时间,在自家屋顶悬挂水珠的避风塘内凝视着自家生机勃勃的农田。

虽田地不大,但在他们的眼里,这片地就像是个人的小天地。

这不仅仅是生活的一笔宝贵财富,更是其在世间唯一的拥有,此刻正得到最为高贵的馈赠,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依赖自然谋生的民众来说,能不喜洋洋?

并非每个市民都对昨晚的大雨充满期待,特别是在位于应天府内,一群人将孔庙中的神灵像抬向宫门时的情景里,无论是跟随的学生们,或者是四周那些执行守护职责的小官员和差役,对于这次的降雨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