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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最大的吸引力,莫过于李善存口中所提到韩国公这一身份,这是杨论企图用此身份为自身过去的一些行为洗白的原因。

正是基于这样的期望,尽管只是一个乡绅犯事,身为县令的杨论竟亲力亲为调查,甚至直接参与推动。

直到收到燕王府送来的一纸指示,一切的希望似乎破灭了——若处置不当,不仅前程尽毁,连辛苦构建起来的人脉也可能会一夜消失。

其中的道理简单而又残酷,即使是传说中与韩国公有家族联系的真实性,想要触及,也需要杨论付诸不菲的代价。

至于后续的合作能否实现预想的效果,心中也没有底气可言。

而与此相对的,燕王府那边,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得知这封来自高位的手令后,天平似乎倒向了另一方——胡轲。

杨论知道,抓住这股势头,在燕王那获得支持已经足以解决眼下困扰。

他所向往的是地方行政岗位上的突破,并不想在朝堂上争权夺权,由韩韩国公出头或者燕王提供助力都可以接受。

关键是,此时摆在杨论眼前的是燕王府的切实压力,若不能成功,后果堪忧——不仅仕途受挫,之前的人脉积累也会化为乌有,未来再无转机。

幸好今日扬言要在场众人面前对胡姓人物给予应有的教训,不然在处理失误引来燕王府不满之时,恐怕杨论会顾不了体面,首先想到的行动就是亲自释放被捕之人。

但是,正是在这紧要关头的顾及下属脸面的瞬间,杨论脑内浮现出一些异乎寻常的想法。

他又一次细细抚摸着这张简易纸片,仔细研究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意识到此事并非如初思时那般简单。

倘若京师中的燕王府确意在求放人一事,为何会选择如此粗疏的沟通方式呢?燕王虽在京城中有口皆碑并不良好,但仍属威名赫赫之主。

如此听闻,未尝听说燕王府因经费匮乏而采用如此朴素简陋的传递讯息方式。

在此刻,甚至有些疑问此张纸条的真实性,缘由其沟通方式太过粗鲁豪放,完全不符王府的身份与气度。

再加之事件中弥漫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诡异气息,令人疑惑。

身为从外地辗转进京任一县城县令的他,对京中诸事了解不多,在常情之内实无过错,然而如李善存一般生于长大的土霸巨鳄,对于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之人,则清楚明晓哪些人可触、可忌。

如今之事,若李善存竟决定触怒名为胡氏的年轻人,则意味着在他的情报网中,并无胡家这一暴徒的独特之处——这并非说胡家不特殊,而是说在其眼中,其危害性与其他暴力者并无显着差别。

他知道,虽自己并非勇敢之人,但牵涉的并非生命危险,而是为官声誉,前程远虑,与之相对的,李善存那阴险猥琐的本性源自极度的畏惧生存。

而这一次,这位极端害怕死亡的男子将祸患送至燕王府,单从杨论自身出发已足够让他对此抱持极大的质疑。

尽管他内心犹豫不安,但这种不安并未导致他盲目走向另一个猜想——即然目前他无法证实此令的真伪。

同时,他也未否定纸上的信息可能系伪造,故任何草率决定都蕴含重大风险。

退一步考虑,倘若这纸令确来自燕王府,他未能遵循指引执行将会遭受何种责难,此等问题答案显然昭昭然在眼,仅需脚趾头轻轻一探便知。

既然他现在仍在吏部的黑名单当中,那段曾经的污点无法抹去,此时再轻率地得罪了燕王,未来不仅是升迁无望,保住现在的县令官位都显得困难重重。

尽管大明朝的官场目前看起来仍相对高效,处理事务多依循法律程序。

但这都是表面上的工作,为民众与皇帝的展现,对于久居官场多年的杨论而言,这一切的运行机制都了如指掌。

他理解,如果燕王确实有意对他采取行动,那么对方完全可以用不违规的手法,正面出击便足以使他招架不住。

但是,杨论并没有因此急躁地做出处置,当下的情势使得他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

一开始,由于燕王府的压力,杨论内心的天平确实偏转了一点,而且在压力的作用下,甚至带领人们向着县狱的方向走去。

同时,他在心中设想了面对姓胡的少年时,该如何以一套客套的话向对方传递善意以及这份善意应当如何被传至燕王殿下。

他的决意迅速放人的举动,在他下属的一番日常闲聊间,却又陷入了犹豫。

\"刚才你说什么了?\"

杨论停下脚步,转向在他背后不远处的衙役。

\"回老爷,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跟小四聊了两句闲话,不咸不淡的事。

属下的罪过深重,打扰了大人您此刻的心绪,请让我割开这张口舌之过。”

被突然点名的衙役赶紧抬起手,啪啪打向自己脸颊表达歉意。

此前正与伙伴分享近事的欢乐对话,突然面对大老爷的回望怒目。

对多数衙役而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难以平静,难以冷静。

\"老爷,我要的是你刚才说的话,请立即回想!\"

面对未懂自己心意且反而进行自我惩罚的行为,杨论内心的混乱进一步升级。

他紧蹙眉头,神情凝重。

在看到大老爷如此表情之后,这名衙役才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鲁莽。

于是他也皱起了眉头,并试图做出认真思索的样子。

直到看到大人的脸色由愤慨转红肿,在一番努力之后,这位衙役终于想起了之前所聊的传闻。

“汇报老爷,之前说的正是燕王殿下已经去了北平领命的事情。

此事已经在京城流传开来,甚至连咱们江浦县的百姓都不少知晓。”

既然我们在北岸守着渡船的关键路口,当燕王离京的时候,并没有向沿途各府县知会消息,但这信息最终仍然无法避开任何人的知晓。”

这位官差说话时显得非常激动,因为这条消息他是昨天晚上在一个酒会上偶然得知的。

这时看到此消息对自己的长官如此有价值,他的自满感油然而生。

不过他没预料到,他说出这话后,自己主人的眉头变得更紧了。

而令人惊恐的是,这位原本雄姿英发的管家如今全身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但是当脑中那份惊愕消减,逐渐冷静下来,名叫杨论的人物认识到事情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面对一旦冒犯了燕王府可能会带来的严重责难,他是无论如何无法承担的。

然而,已经处于危险边缘的她却也无力承受在处置李善存这样的地方豪绅上出现失策导致的结果:失去当地士绅的信任和认同。

起初,杨论仅仅认为自己只需处理一次普通事件,还能以此为契机,从李善存这位豪族手上获得更多利益。

但偏偏没想到这场事件复杂性远超乎他能够预想。

现在的局面仿佛把他从一片宽阔的大路引导至一条狭小的独木桥上,一旦选择错误,就可能堕入无尽深渊的命运。

察觉到事态不简单之后,杨论急忙领着部下去了正殿。

此时放或不放姓胡的小子对他而言成为了一个内心的纠结之处。

一则是长远的利益,一则为眼下迫在眉睫的威胁。

没有哪个选择是他杨论愿意放弃的。

原本占据上风的考虑释放姓胡小子的看法,随着得知燕王前往封地的消息变得不再迫切。

既到此关键抉择时刻,杨论理应再三思量,事关一生的重大决策不能匆忙下定。

燕王赴往封国的消息使杨论心中滋生了大胆之想,而在那位爱打探的堂弟急忙跑过来报告李善存已觉醒的后续事件中,

杨论的心理天平强烈震动,随后倾斜于维护并依赖于李善存这一方。

那时,他尚不明白姓胡与燕王之间的真正纽带,但人生的十字路口已至,杨论决定赌一把。

尽管对方的威名看似强大骇人,但从只是一份简单的通牒来看,事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紧迫。

—— 条件修改以保持文脉一致性,同时避免与原文句重复。

李善存那里,却成了杨论在个人前景方面深谋远虑的一颗棋子。

表面上看来,实力差距显着,但如果细究事件原委,在后果层面却揭示了一个重要事实:抛弃作为棋子的李善存,实际上对杨论的利益构成了更大的威胁。

正当自家大人脚步缓缓停下,并转向时,旁边的一位官差胆敢开口询问。

“刚才不是要释放那个家伙吗?现在…?”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论这个县令,不假思索地扬起巴掌重重地打了过去,“你这人管得真多!身为属下,你的职责只在安静观察。”

说完后,杨论毫不停留,转身快速走向了那间房间,“还站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就像大家都没受过主教训一样。”

那遭受突袭的衙役心中虽不平,却难以立刻表达出不满,于是将所有愤慨发泄到了周围的同仁身上。

在李善存失去意识之后,李府的人本意将主子送往自家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