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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阴沉,今日天气预报海城有小雨转中雨。

十月的天,不冷不热,有风吹打过枯黄的树叶,席卷了湿漉的地面。

星耀总裁办内,一片死寂中,池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恩,似乎想看穿这个女人的内心,这个她深爱的女人,是如何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程恩,你真的爱我吗?还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是在利用我?”

程恩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池清面前。她抬手,捏住池清的下巴,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不可否认,她有一瞬间的内疚和不忍。

但很快,那丝不忍就被她渴望向上爬的野心吞噬。

池清不过是她养的金丝雀,一只小鸟,竟然妄想和主人平起平坐。

“我利用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别忘了,是我捧红你,是我给你钱,帮助了你,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在陪哪个野男人,靠出卖身体赚钱。”

yue了!池清心里狂翻白眼,恨不得立刻手撕了这个贱女人。

她也配这么说!

好熟练的pUA话术!

人原主明明是被她诱骗走了这条路!

如果不是她程恩,原主可能早就报警和她那吸血的老爸断绝关系,哪怕辍学打工,带着妈妈和妹妹离开这座城市,也可以重获新生。

更何况这些年原主跟着程恩,是靠程恩捧红的吗?如果原主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不可能拿下百花奖。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程恩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而且她竟然能说出那样侮辱人格的话,可见在她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把原主当个平等的人看。

这么多年一直在pUA,乃至于原主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竟然会错觉自己爱上了她。

池清心里怒骂,面上却没显露分毫。

她后退了一步,似乎被伤透了心。

程恩也不在乎她的想法,“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签下合同,去拍这部剧,不然我就断掉你妈的医药费。”

至于原主卡里的钱,在娱乐圈这种地方,都不够半年开销的。

除非她选择退圈,但她这么多年,没有一技之长,退圈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更何况程恩不会轻易放过她。

雨还在下,天已经黑透,池清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江边,打开车门,她顺着江岸缓缓行走,雨很快淋湿她的头发和长裙,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终于,像是被命运击溃,她蹲下身体,压抑的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没感觉到雨落在头上。

缓缓抬头,她看到了撑伞站在她身前的宁慕言。

那女人依然精致漂亮,不似凡人,城市灯光照在她白皙绝美的脸上,连雨丝打湿的几缕头发,都不能影响到她分毫气质。

她低头看着池清,像神明看着茫然的信徒。

而在宁慕言的眼里,被雨淋湿后的池清,更加诱人可口。

黑裙因为湿透紧贴在身上,长发些微凌乱的在耳边,而那双漂亮的,倔强的眼睛,此时因为哭泣,泛着红,带着楚楚可怜,像幼兽,无害而天真。

神明对信徒伸出手,要将她带离深渊。

池清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将手搭在宁慕言的掌心。

神明以为自己救下的是落难的天使,却不知道,抓住她的,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恶魔惯会伪装。

会用美丽的皮囊,用动人的身姿,用可怜的身世,用眼泪,用一切美好的特质,去诱惑她的猎物。

海城最高点,中央大厦顶层住宅,灯火通明中,池清被宁慕言压在床边。

“我说过,你会需要我。”

夜色撩人,雨声依旧,在这暧昧中,池清却不合时宜的冷淡。

她仰面躺着,伸出手指,点在宁慕言肩窝处。

“宁总,我需要你,前提是你能给我什么?”

洗完澡的小猫眼角还有未消散的红,穿着白色的丝绸浴袍,领口大开,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半浑圆。

诱人一探究竟。

宁慕言盯着池清看了会,轻笑出声。“你想要什么?”

她松开池清,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抬起腿,交叠翘起,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放在膝盖。

同样材质的浴袍,她的颜色是黑色的,黑与白极致的碰撞,连带着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血脉喷张。

而她长且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漆黑平静的眸里,此时带着某种兴味。

池清在床上坐起,“我要离开星耀,同时,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报复程恩。”

“不用我直接把星耀搞破产?”宁慕言饶有兴致,她觉得池清真的很有意思。

“不要,我想亲自来。”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已经对程恩彻底死心,并且由爱转恨。

宁慕言微微翘起嘴角,“可以,我答应你。”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掩饰自己对池清的欲望,眼神中清晰明了,她在暗示池清,她已经答应了池清的要求,那么池清,又该付出什么呢?

池清曲了曲手指,在宁慕言的注视下,拉开了浴袍的腰带。

宁慕言卧室的灯光很好,睡眠模式下,波浪形的光线效果让这场夜色蔓延。

光线顺着眉骨,落到池清绯红的眼尾,划过她挺翘的鼻子,擦过她的唇瓣,在那里停留了很久,然后继续向下。

橘红色的光线如波浪般起伏,在天鹅颈逗留了一会,落到了另一片起伏上。

在那片起伏上,烙印下另一种红。

池清的青涩让宁慕言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池清的反应。

她明明是享受的,却偏要克制。

于是恶劣浮现。

“你这五年,柏拉图了?”宁慕言低沉的声音在池清耳边响起。

池清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被浪潮淹没,几乎要窒息,她抬起头,挺腰想要逃,被抓住脚踝,固定在原地。

“呜……”她发出一声呜咽,比之前在江边哭的还要厉害。

宁慕言是个极聪明的人,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她想学的东西,总能比常人快速学会。

她之前是对炒菜不感兴趣,现在她感兴趣了,之前也研究过理论知识,而那丰富的理论知识,此时在菜品上一一验证。

她恍然,原来不是每一种菜都需要相同的火候。

有的菜需要颠锅重一点,有的菜轻一点。

而有的菜,还需要亲口品尝,才知道味道好不好。

盐多了,会咸。

糖多了,会甜。

这场利益交换持续的时间,一直到天将明,池清缩在宁慕言的怀里,沉沉睡去,连宁慕言什么时候抽手离开,给她清理的都不知道。

而宁慕言本人在清理之后,看着池清的睡颜,舔了舔唇,揉了揉手腕,躺在了池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