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与那些被选中的一众书生,离开县城前,都记住了吴知衍的一句话。
“这是我爷爷,也就是吴县令举荐了你们。”
“至于你们最后在西都郡能不能留下,那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能否入我师尊的眼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些书生这才明白。
原来宝通县一直做主的。
竟然是那个有着鬼才之称的县丞唐风。
难怪吴县令要让自己的孙子给他当弟子。
而如今天下的格局,这些读书人心中自然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同时众人心中也更加火热。
唐风不过才二十岁的样子而已,就做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跟着这样既有本事,又有原则的人做事。
那岂不是未来不可限量!
带着对未来的期望,众人随着吴勉,兴高采烈地前往西都郡。
吴勉带着众人离开县城之后。
就将宝通县的政务交给了主簿吴正业以及皂班吴大全。
壮班杨金山,礼房王富贵二人则与吴勉一同随行去往西都郡。
几人心中都十分激动。
看眼下这样的情况,只要干好了大人交代的事情。
升官肯定是板凳上钉钉的事!
而宝通县城防的一应事务,吴勉则交付给了器械营的张二河。
如今轻骑营,步卒营以及一半的重骑营,都不在县城。
张二河作为器械营都统,便是荡寇军在县城职务最高之人。
平日里也主要负责县城日常巡防,由他掌管城防,也是理所应当。
“张都统,县城这段时间进入军管期。”
“不允许外来者入城,并且暂时实行宵禁,直到石统领归来。”
这便是吴勉离开之时,对张二河的叮嘱。
......
青平三十五年,五月三十日。
也就是吴勉离开宝通县的第二日。
唐风正在郡守府写写画画,认真研究着如何盘活西都郡。
吴迪此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一般。
“看你这样子,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唐风放下手中的炭笔,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语气不急不缓。
见他这个样子,吴迪也镇定了下来,赶忙抱拳一礼。
“少爷说得不错,城外来了一支队伍,莫约五百人的样子,态度嚣张。”
“自称是西都郡的郡丞。”
“属下已经找本地人确认了,他们的确是以前西都郡的郡丞。”
“看样子,那老东西看着我们荡平了西都郡的狼族蛮夷,他这是想要摘桃子啊!”
听完吴迪的话语,唐风顿时明白了过来。
心中不由冷笑起来。
“可真是有意思。”他嘴角一扬,不以为意地说道。
“少爷,那要让他们进城吗?”
“如今城中只有我们一营的一部分。”
“卢都统他们去平定下辖各县,我们一营派了一支小队驻守蒙山。”
唐风摆了摆手,“既然他想进城,那就让他进城又何妨。”
“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全副武装,可别在这个当口翻船。”
“另外,召集城中百姓前来郡守府。”
“是,属下明白了。”随着吴迪快步离去。
唐风将自己那身银甲穿在身上,再次回到了政务大厅。
他手拄大砍刀,四平八稳地坐在首座,心中思索这什么劳什子郡丞怎么还活着。
莫约半个时辰,郡守府外便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有些尖锐的喝骂声,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
唐风听着这声喝骂,心中便明白那什么郡丞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片刻之间,一个身形肥壮,莫约五十来岁的男人。
穿着一身已经破了的官袍,嘴里骂骂咧咧。
大摇大摆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着他一行的士卒,则在外面与吴迪率领的一营将士对峙起来。
当来人看到坐在首座的银甲之人时,心中不由一怔。
那威武霸气的银甲,绝对不是大盛王朝的样式。
而且这闪闪发光的银甲,其做工十分精细,显然不是一般势力能够搞出来的!
莫非眼前这人,是哪个藩王麾下不成?
而且看面相,竟然还如此年轻,恐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可自己得到的消息,这些夺下西都郡的兵卒。
仅仅是那个叫什么宝通县的守卒而已。
一县之地,趁着狼族大军攻伐北山郡之时,与杜国清联手偷袭了两郡之地。
而且还让他们得手了。
这样小地方的人,能有什么背景?
想到这里,他顿时挺直了脊背。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坐在那个位置!”
不等唐风开口,眼前那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男人却是率先开口对其呵斥。
唐风轻蔑一笑,“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郡丞。”
“你可知这是杀头之罪!”
樊怀安身旁,一个身穿青色儒衫,嘴角留着八字胡,身形瘦削的男子顿时怒喝出声。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樊怀安樊大人!”
唐风扫视着出声之人,看上去是那樊怀安的狗头军师。
“聒噪,你算个什么东西。”唐风神色不变,却是淡淡喝骂出声。
他右手一挥,吴迪便带着人两个人将其架了出去,丝毫不在意他的喝骂。
“竖子,尔敢!”
樊怀安见自己的军师竟然被这般拖了出去。
他顿时觉得脸面无光,怒声呵斥起来。
唐风一把提起大砍刀,吓得樊怀安连忙退了好几步。
见唐风此时脸上似笑非笑,充满了嘲讽之意。
樊怀安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心中郁结,气愤无比。
自己乃是堂堂一郡之地的郡丞。
在西都郡,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此时却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吃了瘪。
这让自己以后可如何抬得起头?
“你说你是郡丞,可有什么证据?”
唐风双目炯炯,目不转睛地盯着樊怀安。
语气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
“黄口小儿,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老夫身上这一身官袍吗?”
“这便是老夫的证据。”
樊怀安指着身上破旧的官袍,沉声喝道。
唐风摇了摇头。
“若是身着官袍,便是官员,这未免太儿戏了。”
“要是这么说来,本少身着这一身盔甲,那本少便是郡尉!”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