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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足球小将,今川不息 > 第172章 “佛门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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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内,摄津国,后世丰臣政权的核心都市大阪城此时还没有建立,只有它所依赖的地基已经竖立,其上“只有一座区区”的石山本愿寺,比之德川老乌龟死前替秀忠小乌龟拼了老命拿下的太阁大阪城还是矮了那么几个头的,但也只是那么几个头罢了……

建立才八年的石山本愿寺,其寺下町,已然可以和京都、三好家控制下的堺港、六角家观音寺城、朝仓家一乘谷城、织田家那古野城和热田神宫、斋藤家稻叶山城、今川家骏府城、北条家小田原城,还有西国的博多港等大城的城下町比肩(那几个所谓多国太守地盘看着大,但是实际上没有几块可以发展为城市的地方,基本只有参与明日贸易的地方才算得上城市)。

这昭示着一向宗本愿寺势力,实际上已经拥有了可以和几十万石以上大大名们(按照足利义藤和细川晴元规划的架构,可以理解为“准管领代”层次)比肩的物质力量,考虑到蛊惑人心的精神力量,石山本愿寺甚至可以说是凌驾于大大名之上,俨然已经成长为能够影响近畿地区乃至泥轰大部分地区的政治、经济生态,以及工商贸易领域的一大势力!

曾经有葡萄牙天主教传教士在给印度耶稣会的信中写道:“本愿寺的法主拥有全日本财富的一半以上,很多领主仰其鼻息……”

这固然有宗教对立造成的偏见,但是本愿寺作为此时泥轰境内的一股强大且富裕的势力地位,是无可争议的!

诸多近几地区的大名还要向本愿寺申请经济援助,石山本愿寺之于近几,就像梵蒂冈银行之于西欧……

这可不是对本愿寺实力的夸大,别家大名觉得自己更强的话,可以试着自己去第六天魔王核心腹地堵门十年,别只顾着欺负死了爹的足球运动员和死了干爹的小乌龟,是吧,武田双插头?

在京都的本愿寺内,晨钟悠悠回荡,寺院内静谧祥和。阳光透过古老的银杏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若为这片净土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精致的庭院中,修剪整齐的松柏错落有致,白色的沙石铺地,曲径通幽处,一座古雅的佛堂静静矗立。

现年五十有余的三条公赖,身形略显消瘦,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犹如一道道干涸的河床。他的双鬓已染上了斑白,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沧桑,尽管努力维持着公卿的仪态,但华丽的外套也难掩其窘迫之态。那件外套下,是产自信浓的劣质木棉衣物,粗糙的质地与华服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的艰难处境。

本愿寺证如,自幼在关白九条尚经家寄养,深受熏陶,养就了一副八面玲珑之态。他面容圆润,目光深邃而狡黠,一袭僧袍整洁得体,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透着圆滑与世故。此时,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远江国,有一个逆天男,正琢磨着怎么“信”净土真宗,又怎么给净土真宗带来特殊的“末法时代”,他只是端坐在佛堂内的蒲团之上,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茶具,袅袅茶香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

三条公赖缓缓步入佛堂,脚步略显沉重。他和九鬼定隆一样,同属藤原北家之后,转法轮三条家(这破家名!过不了审赖你啊!难怪明年就changa富贵了!)第16代当主,说起来和那个“信”了一向宗的逆天男也算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逆天男的双插头舅舅,娶的第二个妻子,正是三条公赖的二女儿。

你说他现在两个女婿为什么不支援一下?

大女婿细川晴元能拿什么支援?管领都沦落到了亲自去波多野家做说客的程度;二女婿——户石城的那场惨败影响还没过去,他刚元服的外孙都tm得吃完七分饱的荞麦面后去挖矿,听说老武田家在甲斐和南信浓又收了一次栋别钱,说是五公五民,但这么收的话,又仿佛回到了信虎大人的时代……

本愿寺证如见三条公赖步入房间,赶忙起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行礼,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三条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实乃本寺之福。”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三条公赖回礼,微微点头道:“证如上人,许久不见。”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本愿寺证如微笑着说道:“听闻三条大人近来醉心于抄经礼佛,此乃善举,小僧心中甚喜,特备薄礼,以表敬意。”言罢,轻轻击掌两下。清脆的掌声在佛堂内回响,紧接着,两名身着素色僧衣的小沙弥,脚步轻盈地从侧门走入。

其中一名小沙弥双手高高捧着一件厚实的衣物,那衣物色泽暗沉,却透着一种古朴的质感。另一名小沙弥则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盒面上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

本愿寺证如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拿起那件衣物,缓缓展开,原来是一件佛钟衣。他双手恭敬地捧着佛钟衣,举至三条公赖面前,微微低头说道:“听闻明国的居士们在冬日抄经时,常以这佛钟衣裹身,既能抵御严寒,又可在抄经时心生暖意,大人不妨一试。”他的眼神专注而诚挚,仿佛这佛钟衣真的蕴含着无上的佛法加持。

三条公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伸出双手接过佛钟衣,入手的瞬间,他能感受到衣物的厚重与温暖。他仔细端详着这件佛钟衣,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料,说道:“如此好物,真是有劳证如上人费心了,贫僧感激不尽。”

“大人不必客气,此乃小僧的一点心意。大人,请穿上此衣,感受一番。”本愿寺证如热情地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

三条公赖微微点头,将佛钟衣披在身上,慢慢整理着衣领和衣袖。本愿寺证如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不住地夸赞:“大人穿上此衣,更显佛门的祥和之气,那超凡的气质即便在这朴实的佛钟衣下也难以掩盖,实乃天人之姿。”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仿佛在向一位高僧致敬。

三条公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佛钟衣厚实的布料,感受着那温暖与质感,对本愿寺证如这一番讨好的话语颇为受用。停顿片刻后,他开口说道:“证如上人,此次前来,实是有事相商。”

“大人且莫急,且先看看小僧为大人准备的另一番心意。”本愿寺证如笑着打断了三条公赖的话,转身走向那名捧着盒子的小沙弥。他轻轻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本“佛经”。

这本“佛经”装帧精美,封面用丝绸包裹,上面绣着金线勾勒的佛像。本愿寺证如双手捧着佛经,缓缓翻开,只见经页纸张厚实,每一页除了中间醒目的“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外,几乎再无其他文字。然而,当阳光洒在经页上时,却能看到每一页的正反面都压着一层薄薄的金箔,金箔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着奢华的气息。再看那佛经之下,几块金片静静地躺在盒底,厚度犹如后世的鞋垫,沉甸甸的,彰显着不菲的价值。

三条公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本佛经和金片,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惊得一时语塞。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向本愿寺证如道谢:“证如上人,如此厚礼,贫僧何德何能,实在是受之有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激动。

本愿寺证如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大人言重了,此不过是小僧对大人礼佛之心的一点敬意与支持罢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三条公赖心中暗自庆幸,有了这些财物,他前往西国大内家的路费便有了着落。他再次向本愿寺证如表达了感激之情后,将佛经和金片小心地收好。

待三条公赖收拾妥当,本愿寺证如重新回到蒲团上坐下,微笑着问道:“三条大人此次屈尊莅临寒寺,定是有要事指点贫僧,还请大人明示,贫僧洗耳恭听。”他的表情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好奇与警惕。

【神tm寒寺贫僧!你看着给我的礼物再说一遍!】

三条公赖微微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夫不过是受人之托,前来为证如上人与他人牵线搭桥罢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本愿寺证如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大人是受何人所托?”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三条公赖,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答案。

三条公赖挺直了腰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乃是管领细川晴元大人。”

本愿寺证如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阿波国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与思索。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缓缓说道:“可是……关于那个方向的事情?”他的声音微微压低,仿佛生怕被他人听见。

三条公赖立刻明白了本愿寺证如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此时的三好家如日中天,势力庞大,在京都一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本愿寺证如在提及三好家时,也不敢直呼其名,只能用“you know who!”的隐晦方式来指代。

本愿寺证如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三好家的那位老大人,当年之事,实乃天意。他死于我佛之手,并非我净土真宗、本愿寺蓄意为之。不知天皇陛下对此事有何看法?对于那位管领家宰,陛下又是作何感想?”他的表情变得庄重而肃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天皇权威的敬畏,仿佛自己是天皇忠诚的臣子,在为朝廷的事情忧心忡忡。

三条公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天皇陛下自然不希望看到有逆主之徒在世间横行。那样的人,实乃天下之患,陛下定然是希望能早日消除此等隐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天皇的意见,难得有人会参考一下下……

本愿寺证如微微点头,说道:“善哉……善哉!陛下既有此等想法,实乃天下之福。可惜三好家的那位大人却执迷不悟,不仅与我佛为敌,更是妄图与天下为敌。如此行径,实乃大逆不道。我等身为佛门弟子,虽心怀慈悲,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收起菩萨心肠,动用金刚手段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双手,做出一副无奈而又坚定的姿态,仿佛他即将肩负起拯救天下的重任。

想当年,三好元长死于一向一揆众之手,此事背后与一向宗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如今,在本愿寺证如的口中,三好元长的死却成了“佛要收他,是天义”,而三好长庆因杀父之仇与一向宗本愿寺敌对,反倒成了“执迷不悟”。

本愿寺证如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在这舆论的战场上轻轻几句话,便给三好长庆扣上了一顶“与佛为敌”的帽子。若不是三好长庆在佛门之中也有几位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为其辩解,恐怕他当真要被打成“佛敌”与“朝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条公赖听着本愿寺证如这一番言辞,心中暗自摇头,觉得他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但他也明白,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所谓的是非对错,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他苦笑着说道:“呵呵~老夫听到上人这几句话,心中便有了底,老夫背后之人也可安心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只能顺着本愿寺证如的话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