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节哀
“啊啊啊？！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天上的那根巨大的、神明之鞭。
那实在是太大了，仿若擎天之柱。
“地面怎么塌陷了？！”
“是地震了吗？不对啊，这里可是雾海之中！”
“不不不不不不！”
有人率先发现了不对。
“是海中岛！整个海中岛......”
他顿了一下。
毕竟这实在是有些恐怖。
“整个海中岛......”
"；断了！"；
他这么惊呼出声。
一时之间，魔兽的嘶吼声，人群的混乱嘈杂的尖叫声，海中岛地面断裂发出来的、像是某种蚊虫诡异的嗡嗡声——只是放大了无数倍，响作一团，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了。
海族的世界末日。
恐怖至极。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位海王大人在干什么呢？
西泽抬头，看向那个位置。
她依旧在那里低声传唱着，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就算她的歌声再能抚慰人心，此时也没有用了，毕竟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谁会因为一声歌声而淡定下来呢？
那可是要命的海兽。
似乎是察觉到了西泽的目光，她睁开眼，和西泽的目光遥遥相对。
突然，她猛地喷出来一口鲜血。
？？？
西泽有些愕然。
什么情况。
你别碰瓷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呢。
怎么突然间就吐血了。
这不对劲嗷。
下一刻，这位海王的声音响彻整个海中岛。
“巡海仪式出现意外，海中岛断裂，已经无法继续，所有海族长老，带领民众撤退，休整之后，再做打算！”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像是受了重伤。
但是......
不是，谁打你了？
也没人对她干嘛啊。
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西泽搞不明白。
他更搞不明白的是......
那位海王突然间露出一抹决绝的模样，瞬间冲出结界，来到了那个存在的面前。
随后，就是惊天动地的战斗炸响。
方圆千里的雾海都颤动起来，水波荡漾。
海族的长老们似乎都相当有默契，在二者一出手碰撞的一瞬间，就已经撑起来了结界，将那些海族的民众们护在身后。
而那些海兽们就不会有这样的默契了。
那些海兽们的死活，又和它们有何干？
死了正好。
那就不会和它们抢夺新鲜的血食了。
倒不如说，死了刚好变成新鲜的血食！
所以，只是一瞬间，就有无数的海兽瞬间惨死。
尸体都不存在了，只是一瞬间，就化作血雾，消散了。
整片雾海都化成了血海，可怖异常。
芙丹没有和西泽站在一起，她也处在那方海族之中。
金发的精灵就那么淡淡的悬浮在那里，和周围的海族看起来格格不入。
毕竟大家都在逃命，就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
自然吸引了相当多的目光。
“你怎么还在这里傻傻的站着？快走！”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发色粉中带蓝，看不出来具体种族的女人注意到了她。
她看见芙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以为她是被吓傻了。
连忙伸出手去拉她，要带她一起走。
但是这一拉，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只感觉自己像是拉到了一块山峰，明明芙丹悬浮在雾海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
但是她就是仿若和虚空焊接在了一起一样，根本拉不动她。
什么情况了？
芙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看着西泽。
你什么情况？
她做出来这样的口型询问道。
“好像有些不对，我去看看。”
西泽同样用口型这么回复道。
“见色起意？”
芙丹接着这么问道。
“什么啊。”
西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比较好。
什么叫见色起意。
污蔑。
根本就是污蔑好嘛。
当然，西泽也知道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见色起意什么的。
难道他西泽的人品不能作为担保吗？
......
不能。
这是芙丹的回答。
......
西泽沉默了。
好吧，他没有办法了。
“你自己多小心吧。”
芙丹继续用口型这么说道。
虽然可以传音，但是她莫名很喜欢这种用口型的方式和西泽说话。
西泽只要用读唇语的方式，就可以和她沟通。
显得两人默契十足。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好。”
西泽点点头。
“那是你的丈夫吗？”
芙丹身边的海族少女这么问道。
“叫他赶紧过来呀，要是继续呆在那里......”
她这么说道。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天空之上又传来了剧烈的震动。
剧烈的震荡波再次传来，是那里，海族的海王和那只名为利维坦的巨兽战斗传出来的余波。
雾海再次震动起来，剧烈的冲击波再次袭来。
“顶住！！！！”
海族的十余名长老们一起咬紧牙关。
他们拼尽全力，要为海族的后辈们寻求一线生机。
这就是智慧生物和海兽们的区别。
这个世界，为什么是智慧生物们作为主导。
海兽们只会各自为战，根本不会顾及那些低阶海兽们的死活。
而且面对那些余波，它们也不会联手抵抗。
这样的后果就是就算是那些史诗阶的海兽，在那恐怖的传奇阶战斗的余波中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势。
“噗嗤！”
雾海中的血雾弥漫起来，那些海族的长老们都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啊！”
那个少女发出这样的一声惊呼。
刚刚的海洋被那战斗波动给震动的什么都看不清。
再一次震动传来，刚刚出现的血雾又被震散，而在西泽的位置，此时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少女捂紧了嘴巴。
“......”
他一定是死了。
她这么想道。
芙丹其实只是不想理她而已。
但是放在她的眼中，就是被吓傻了，或者是被悲伤给冲昏了神智。
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如果不赶紧走的话，一定还会出事的。
“快走！”
她再次伸手去拉芙丹。
这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很轻易地就拉动了。
在她的视角里，面前的这位精灵小姐带着“不舍与留念”再次看了一眼她丈夫最后出现的方向。
然后就被她拉走了。
“节哀！”
她这么说道。
“......”
芙丹结束了自己刚刚心中的胡思乱想。
就听到身边的那个少女说了一声节哀。
不是。
她在说什么？
她这么想道。
节什么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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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之中，有两尊恐怖的存在在互相战斗。
他们都是传奇阶的存在，每一位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和神明没有区别。
其只是战斗的余波，都足以让雾海方圆千里、万里之内，所有生物都丧失生命的痕迹。
此时，雾海下方的城市，都在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头顶上的雾海。
在那里，整片海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万吨的海水掀起海浪，朝外拍击。
雾海之下的世界下起了雨。
波涛汹涌。
有失去生命的海兽身体淅淅沥沥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掉落下来。
“这是......血雨？！”
有人看了一眼手上的雨水。
这是被那股力量震颤出来的海水，化作雨滴滴下。
伸手一接，居然是猩红的颜色。
这太诡异了。
在那碰撞的核心之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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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看着那里的战斗，只感觉有点古怪。
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这两人......
哦不对，是一人一兽。
未免也有点太奇怪了吧。
明明是在对轰。
但是却连权能什么的都没有一方释放出来。
明明是传奇阶之间的战斗，却打的像是两个强一点儿的史诗阶。
但是要说防水的话，那也没有。
西泽能感觉到，面前的利维坦每一击都是很认真的。
带着绝对的杀意。
要将面前的人给置于死地。
是真的在战斗。
但是......
就是不用权能。
两个人，都不用权能。
在西泽看来，这就是两个人说要打架，结果最后抄起枕头来就是一顿互殴。
虽然枕头也是几斤重，但是那是软的啊。
你们不要再打了。
这样怎么可能打死人呢。
西泽在心中这么吐槽道。
如果要这样打下去的话，估计还要打好久才能分出胜负吧。
“轰！”
哦，不对。
貌似也不用很久啊，判断失误了。
看着那道倒飞出去，直接将雾海梳了个中分的人鱼族少女，西泽在心中这么说道。
两者虽然都是传奇阶，但是传奇阶之间亦有差距呢。
面前这只如同海中山岳一般，气血冲天的海兽，在传奇阶已经不知道打磨了多久了，一切都趋近于完美。
一口呼吸之间，就是整个海洋的潮起潮落，魔力有半个海洋那么宽广。
力能通天，目光如电。
是恐怖至极的巨兽。
而这所谓的海王看起来有点年轻过头了。
其实力完全无法和积累了这么久的利维坦所抗衡。
自然就占据了下风。
虽然不知道利维坦的权能是什么，但是想必只要其使出来，就能一瞬间解决她吧。
但是它就是不放。
怪异的很。
“咳咳。”
尤金妮亚·麦奎尔咳出一口血鲜血。
她是传奇阶的存在，血液很是不凡，金灿灿的，是那种独特的圣血，带有特别的力量。
这一下碰撞，她伤得不轻。
但是她看起来满不在意的样子。
“止。”
她从口中淡淡地吐露出这样一个字。
那些她喷出来的血液瞬间化作一道魔力符文，狠狠地印在了利维坦的身上。
后者原本想趁势追击，其如同擎天之柱的触手都举了起来，但是在她这一个字符的力量下瞬间停止住。
“够了，利维坦。”
尤金妮亚注视着利维坦。
咬牙说道：“你难道真的想杀了我吗。”
“昂————————”
回应她的，只有利维坦发出来的一声长鸣。
那叫声里满满的，是不屑与戏弄。
它根本就没有把这位所谓的海王给放在眼中。
“你别忘了，我等签订下的契约。”
她看着利维坦这么说道。
“......”
似乎是这句话有用了，利维坦不再动手。
就在尤金妮亚·麦奎尔以为自己的这句话管用了的时候。
那巨大的“鲸须”再次袭来。
海浪在那条鲸须之上螺旋，雾海之上，天雷滚滚，似乎有无数海兽在悲鸣。
传说之中，利维坦的胃是所有海兽的归处。
海兽们都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它的腹中陷入永久的沉睡。
此时天空之中，呈现的正式这样的异象。
那是它数千年来，不断地吞噬各种海兽形成的能力，已经化作魔纹，铭刻在它的身躯之上。
“你疯了！杀了我，你也要受到反噬！”
尤金妮亚眼看利维坦不听她的威胁，心中更急，居然再次咳出一口血来，发动了刚刚那特殊的魔力符文，去限制住它的行动。
但是......
没有用。
“嘭！！！”
随着那金色符文铭刻在利维坦的身上闪烁，利维坦的动作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但是那根“鲸须”还是不依不饶的朝着这边袭来。
但是那股符文的力量很特殊。
眼看阻碍无效，居然直接爆炸开来。
将利维坦袭来的鲸须炸断。
“吼——！”
利维坦发出一声痛呼。
但是这点伤势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断了一根触手罢了。
像是这样的“鲸须”，它多了去了！！
但是这一下，终究还是让它有所忌惮，明白面前的人并非不能拿它怎样。
毕竟......
它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那诡异的符文覆盖了它身躯的四分之一以上。
即使拼着契约撕毁将她吞噬了，短时间内也没有多少好处，还需要消化才行。
如果是以往，它就这么干了。
但是......
在更高的地方，像是海中明月般的双目充满忌惮的看了西泽一眼。
如果它此时收了重伤，那就难办了。
这家伙，拥有足以杀死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身躯对于这世间万物来说都是宝物，它不能保证面前之人不起歪心思。
它就连自己全盛时期能否应对这家伙都不清楚。
更何况是受伤的状态。
不能冒这个风险。
一念及此，它张开宛若深渊般的巨口，吐出一口吐息。
极致的严寒之力涌出，要将西泽和尤金妮亚一起吞噬。
流动之中的万吨海水被瞬间冻结，就连那些残存在这里的史诗阶海兽都有许多直接变成了冰雕！
它的“鲸须”一拍，那些冰块瞬间破碎，飞了起来，然后被它吞入腹中。
它的身躯相当庞大，这次这么运动，肯定需要补充一点能量。
“也罢，我们的合作，就在继续一段时间吧。”
利维坦口吐人言，像是古老时代帝国的扁钟，嗡鸣不断。
说罢，这片海中被某种特殊的黑暗之力遮蔽，挡住了利维坦的踪迹。
无缘无故被吐了一口吐息的西泽很不爽。
他一抬手，一道雷电径直没入黑暗之中，礼尚往来。
那雷电极细极小，肉眼甚至无法看清。
但是尤金妮亚却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力。
会死。
她心中给出这样的预警。
她紧紧地盯着那道雷电。
这样的攻击，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混蛋，你是......”
利维坦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又惊又怒。
它记得这股力量。
是那个雌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