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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秋然发出啧啧地调侃声,不过揶揄两句,就把人给惹毛了,这她属实没想到。

看来传言非真,这靖王和靖王妃是伉俪情深,有人的主意打错了,看来是要遭殃咯。

不过她闵秋然也乐乎于此。

毕竟看那位的笑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暗道越往里走,空间就越狭小,手中的火折子开始不顶用了。

“慢着。”江清漓出声将人给叫住。

这暗道和她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在往里走恐怕就是死胡同了。

“怎么了靖王殿下?“闵秋然转过身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季常明以电闪雷鸣地速度靠近闵秋然,抬起小臂卡住闵秋然的脖子,她的眉头在此刻也拧成一团:“你想做什么?”

或许脖子被卡太死,闵秋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没一会就脸红脖子粗了。

江清漓见状走了过去,拍了拍季常明的手示意她松开。

“咳……”闵秋然跌坐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单手摸了摸还难受的脖子,扶着石墙站起身来,问责:“靖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杀人灭口?”

“依本王看,想杀人灭口的是你吧秋然。”

“秋然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季常明高抬着手,随后拍了拍掌,然后才跟满脸疑惑的江清漓解释:“你会不懂?今儿一早本王就进过密室,早就知道里面的构造。现在看来这暗道的石门背后有两道门,一条通往郊外,一条是死胡同。”

“杀人不过头点地,秋然怎么不继续说了?”

季常明召来的侍从想要将闵秋然给桎梏住。结果被闵秋然反手挣脱,学着季常明的动作,用空着的手穿过对方的下颚,将侍从的脑袋死死扣在自己臂膀处。

看着闵秋然不善的动作后,季常明没有表现出慌张感,而是抬起头来,默默地挡在“既然不想说就让本王来说好了,取本王的命嫁祸给那群人,迫使父皇发兵是么。”

“你……你胡说什么。”闵秋然紧张地后退两步,眼神充满了警惕。

“看来是说中了。”季常明忍不住勾起嘴角。

“胡说,秋然没有想过要害你。”

“不想害我,那就是想害我身后的人了。”季常明一直在观察闵秋然的表情,在对方说完那句话后,她便信了。

既然不想伤害她,那只能是伤害江清漓了。

无论是江清漓还是她自己,目的就是为了再起战事,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筹码。

“她是大齐的人,我杀她有什么不对吗?”闵秋然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声音地回响一直在暗室回荡。

她痛恨大齐的人杀了她义父和阿娘,同样也痛恨景文帝杀了她全家,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可是季常明又是她记忆中的好人,是占据她童年时代少有的记忆,那一串糖葫芦让她惦记了这么多年。

哪怕是多年后的今日相见,季常明身上还带着她当初的那份善良,并没有和那些皇子一样,泯灭自己的良知。

所以她一开始只找了季常明帮忙,可后来她后悔了,她不想拖季常明下水,所以她逃离了靖王府。

没想到会在骊骏县碰上。

看着闵秋然深仇大恨的样子,季常明抿着嘴唇说出了她认为的真相:“秋然,七皇叔他死是因为谋反,才会被父皇诛杀。”

“我父王死了,怎么编排诋毁他,不过是你们活人的一句话,我只知道我父王他为人兢兢业业,更是为大梁鞠躬尽瘁,到最后竟要扣上谋逆罪诛他全家。所谓的君臣不过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从始至终你父皇就没想过让我爹活下去,陪你父皇打江山的人有谁善终,不过是怕我爹功高震主,让他失了威信。”

过去这么多年闵秋然自己也看清楚了。

更别说她在这些年里,早就从自己的娘亲口中得知她父王为人正直,根本不可能是什么乱臣贼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陷害他。

现在想来是景文帝也是煞费苦心,一边怕她父王权势滔天,一边又要演君臣情深。

“闵秋然——”季常明怒不可遏道。

景文帝是个怎么样季常明自己其实也清楚,只是被人抬到明面上来说,那就是不忠。

对君主的不忠。

“你靖王殿下,不也是被他当作棋子,扔在这骊骏县吗!”说到最后闵秋然居然开始为季常明抱不平了。

“本王让你别说了。”季常明怒视着她,此刻恨不得将她的嘴给堵上。

“你能堵住我的嘴,但你堵得了天下的悠悠众口吗?”

闵秋然指向季常明冷声问道。

“景文帝他就是个伪君子。”

“闭嘴。”

这一次季常明没再放任她,而是走了过去给了她一巴掌。

不为别的,就为她说话不过脑子。

闵秋然捂着半边脸,还有不依不饶的气势,还是江清漓走出来打圆场,将两人给分开。

“秋姑娘心里有气我能理解,可靖王殿下是的表兄,她现在还能和你站在一起说话,无非是想要你平平安安。”江清漓主动握住闵秋然的手,好声好气地开口。

听了这么久她理清其中缘由,也明白季常明不忍心伤害这个名义上的表妹,说到底季常明忠的不是军,还是大梁的百姓。

至少从季常明的行为上来看,她也是相信淮南王的为人。

“你不过也是一条丧家之犬,景文帝给了你一个去处,还真把那儿当家了。”闵秋然嘴角勾起弧度嘲讽道。

她笑短短半年之余,作为亡国公主的江清漓,居然会选择原谅。

那她坚守这么多年的仇恨又有什么意义。

“朝代更迭自古就有,不是我原谅了她,而是她心中的理念与我不谋而合,要建立一个新政就必须摧毁之前的腐朽制度。”江清漓畅想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她又回到正事上面,“而我们正在做这样的事。”

闵秋然听完之后表现出很不屑的表情,若真有她们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说到底你还是选择接受仇人的儿子。”闵秋然看着江清漓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