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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鸿煊不想动手,威压一放,天上跟下饺子似的,大部分人都惊恐地看过来,然后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留下的几个人,全身罩在黑袍里,看不清面目,却笃定地道:“你不是周家的。他也不是。”

“当然。”

那几个黑袍人得了肯定答复,咻的一下便没影了。

沈良等人松了口气,“主子,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

沈鸿煊也不确定,“此地不宜久留,待天亮,立即带他离开。”

天光大亮时,姜珩醒了,想起梦中坠崖后,掉入浓稠的工业胶水中,越挣扎越陷得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一命呜呼,最后有个看不清脸的人将她提起来吊在树上晾干……就心有余悸。

多少年不曾做噩梦了。

一做梦,就生死攸关。

瞪大眼睛,看着房顶,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活着真好啊。

打个呵欠,缓缓坐起来,感觉身体没那么笨重了。

“主子,小胖子醒了。”

房间里有人跑了出去。

姜珩扭头,看向开着的大门,那里,一道很是高大……进门需要低头、弯腰的男人走了进来。

逆光,看不清长相。

走近了,姜珩眼底闪过惊艳,这男人……长得也忒好看了吧!

轮廓分明、肤无瑕疵,眉眼鼻唇比例刚刚好,每一处都恰似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用风神俊秀、风华绝代来形容,都形容不出他的英俊和美颜,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英气逼人,男子气概浓厚,应该是大男子主义的坚实信奉者和践行者,锋芒内敛,不是好惹的主。

沈鸿煊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感觉那双清澈明亮中透着茫然和愚蠢的眼睛,能看穿他的灵魂。咳嗽一声,别过脸去,不屑搭理。

沈良上前,“小胖,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珩茫然,然后轻嘶一声,动作轻缓的摸着肚皮,出现痛苦神色,“肚子疼,很疼。”

长久不说话,声音暗哑干涩,喉音很重,自己听着都觉得性感。

沈良扭头看沈鸿煊,沈鸿煊抬头看天花板,当没听到。

“除了肚子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珩摇头,轻缓地扯开有些散乱的衣衫,看向雪白肚皮上的硕大脚印,摸了摸后脑勺,昨夜,她好像、似乎、一定是被人踩了!

她好像还抱到过一根特别强健的大长腿,那腿长,按黄金比例换算,应该是这个高傲的黑衣男子吧?!

沈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鞋底花纹,想不认账都不行。关键是,被踩的人还认出人来了。

再次扭头看沈鸿煊,低声提醒道:

“主子,小胖已经知道是你踩的他了。他怕是伤得不轻,肚皮上那脚印就跟画上去的一样,颜色太深了……”

姜珩理好衣裳,也不强求,“请问,这伤别人能治吗?”

沈良摇头,“不行。小胖,你把你自己的都说说,比如你是谁、为何会在那里、你做了什么、还有什么人一起,你提供我们需要的信息,主子一定会帮你治伤的。”

姜珩茫然地摇头,“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你们能告诉我吗?”

沈良看眼自家主子,扶姜珩下床,“你不记得所有事情,还是不记得某件事情?”

身体虽然不如之前笨重,但还是很沉,还腿软,沈良一松手,姜珩就要倒,沈良只能继续扶。

“抱歉,我有些饿了。我能先吃些东西吗?还有,我想如厕。”

沈良招来暗卫,扶姜珩去洗漱。

转身跟沈鸿煊汇报道:“主子,昨夜追我们的那波黑衣人,是溧州李家的,他们在庄园主院发现了一个挖坑埋尸的少女,名叫韩紫……”

身体笨重,走得很慢的姜珩:“……”

暗卫看姜珩不走了,“小胖你……”

“累,歇会儿。”

沈良:“据少女自述,她是顺河流漂下来的,是上游某个村子的人。十四岁,之前就看上王家庄园了,此次挖坑埋尸是想将庄园占为己有。

被溧州李家暗卫发现后,还莫名其妙地指使李家暗卫一起挖坑埋尸,将整个庄园都占了。

今天早上,他们正式向韦州州府递交文书,要求重新丈量土地颁发地契。理由是他们埋尸解决了瘟病隐患,利于地方健康发展。”

说到这,沈良唇线微扯,觉得有些扯蛋、好笑,“州府同意了。”

姜珩歇好了,看向暗卫,“走吧。”没想到,王梓涵还有这急智!要以前有这脑子,也不至于被害至死。果然,恋爱脑害人啊。

沈鸿煊:“嗯。”

沈良:“主子,去王家的,大都是不明情况的。在李家那番骚操作后,都觉得索然无味,去城里看周家了。”

鱼雅沁与姜珩擦肩而过,并未过多关注姜珩。

进屋将饭菜摆好,接着沈良的话道:

“周家那边的护卫都是韦州正规军中的精锐,用的是最新的军用箭弩,护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周家得到那宝贝的可能性极大。”

沈鸿煊:“修为呢?”

“没有发现圣境修士气息,半步圣境的也没有发现,但王境、帝境的有好几个。阿煊,这趟浑水,我觉得,还是算了,不好趟。

而且,那宝贝效用如果属实,周家断不可能放着积灰。重兵把守之下,安全无虞,应该已经用了。我们再……就算拿到了,也是别人用剩下的,没什么用了。”

鱼雅沁语重心长地劝道:“阿煊,咱们回吧。”

沈鸿煊没说话,拿起筷子开吃。

姜珩回来的时候,沈鸿煊已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全是残羹冷炙。

姜珩看看低矮的茶几,又看看盘腿坐地上的沈鸿煊,不明所以。

明明看建筑建造材料、工艺、风格以及服装和人物精神面貌等等,应该是封建社会才对。怎么,连张高脚桌子、高脚凳都没有吗?

以她这笨重的、还不是很适应的身手,坐下去了,还能自己起得来?

姜珩看一旁站着的沈良,“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