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刚琢磨着怎么吃点糟糠的时候，有客人来了。
而且是必须由老总这个层级的人去迎接的客人。
牌面如此之大的客人，是一批三十多人的军官团。铁蛋在里面看到了面熟之人。
是建设兵团的老乡，刘洋。建设兵团的人，看来只有七八个的样子。
会这么说，是因为剩下的人，虽然穿着军装，却不是华国的军装，而是毛熊那边的。
“诸位好诸位好，你们这是……”铁蛋有些纳闷，这些军官是有什么事吗？还带了毛熊国的人。
面对提问，是刘洋予以解答：“李总，我们的一些老朋友，想要看看你们家的地效飞行器。”
他说得非常直白，这让铁蛋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来意了。
是奔着运货版的地效飞行器来的。
铁蛋有些纳闷的摸了摸光滑的脑壳：“我们家的地效飞行器……都还没有打广告呢，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总，你这就是说笑了。”刘洋叹气，“最近网上可是广为流传着贵公司产品的小视频呐。”
“有这回事？”铁蛋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小视频。”
看铁蛋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刘洋愣了愣。
转头看向一旁。
姜经理正跟翻译慢慢说着话，与毛熊国的人笨拙地交流着。
眼瞧着一时间也没他们什么事，刘洋取了手机，然后操作了一下，递到铁蛋面前：“喏，李总，就是这个。”
铁蛋接过来一看。
是个小男孩在桌子上跳舞的视频。
他还怪有天分的，一扭一扭，很带感。
特别是搭配上了音乐之后。
“我怎么用力也走不到你的心里……”
铁蛋还下意识地唱了起来。
不愧是他精挑细选的歌曲，就是带感。
等等……
这他马的谁啊，侵权了吧？这歌可是被他买下版权了的。
不对不对……
这不是重点……
铁蛋反应过来，再认真看了一遍。
其实在小视频的一角，有一艘闪烁着黑光的地效飞行器快速掠过。
那玩意看着还挺眼熟。
哎呀，这不就巧了嘛。
就是他们家的运货版的地效飞行器呢。
“这视频很火？”铁蛋品过味来了。
“对呢。”刘洋点点头，“不少人在评论区里留言，问那黑色的载具到底是什么。也有一些警惕性比较高的人劝播主把视频下架，免得曝光了国家的秘密装备。只不过……那早就流传到整个网络上了，再控制也无济于事。”
怕是你们没想过认真管控吧。
铁蛋暗自腹诽。他不相信国家队全力以赴之后，还能拿一个小小的视频毫无办法。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国家并不是很在意。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在意，又为什么带毛熊国的人来呢？
“刘老弟，这里面的门道，你可要给老哥我说清楚了。”铁蛋伸手揽着刘洋的肩膀，小声问着，“要是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指示，也顺便说了吧。”
“也没什么。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刘洋也是压低了声音，“大毛跟二毛两个掐架，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今年年初就开始掐了。”铁蛋点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毛熊取得了一些进展。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是入冬之后，却显现出颓势。特别是之前二毛的哈尔科夫大反攻，把毛熊的人打得仓皇撤退。”刘洋大致地说了一下来龙去脉，“想要完成原定计划的毛熊，想要获得更多的支持。所以，就有了这次出行。”
“那也不会直接来找我们吧？”铁蛋挠着头，不懂里面的门道，“难道这样的小视频……他们也很爱看？”
“也不全是这样的。在这里面，我们也出了一点力气。”刘洋解释了一下。
“你们？建设兵团？莫非是……国家队？”铁蛋若有所思。
“对，我们。”刘洋郑重地点了点头，“有了声波防尘设备以后，地效飞行器的用途，还有能耐，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说它们是两种不同的装备都没问题。”
初代地效飞行器只能在平静的水域充当一下所谓的里海怪物。
而方军他们手上所持有的地效飞行器，可是能在陆地上狂飙的！
这玩意跑得比高铁还快！
对地形还没有太高的要求！
这两者的差距，就跟自行车与摩托车的差距一样大。
明明运行逻辑同出一系，有着浓厚的血统继承性。却已经不是同一种装备了。
一种崭新的，能耐看起来非常强悍的载具。
华国也想知道，它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到底为何。
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可以说，毛熊国有自己的需求，华国也有自己的想法。而方军铁蛋他们，算是恰逢其会了。
特别是，方军他们是民营企业。不是什么军方的生产厂商。
“我明白了。”铁蛋已经彻底理解其中的门道了，“那么，你们打算卖他们多少架地效飞行器？还有，你不怕他们根据入手的设备，自己捣鼓出更好的东西？”
军用装备，可没有什么专利啊抄袭啊之类的说法。
只要拳头够大，直接复制粘贴你的好宝贝，你也无可奈何。
铁蛋扪心自问，自家的技术，还不至于能够让人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都模仿不了。
尤其是那个声波防尘设备。
民用的也就罢了，谁敢抄这个核心科技，他们就告谁。
可问题是，人家是军队。
谁管你专利法啊？
复制粘贴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家根据民用的设备，推导出更牛的东西来。
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来负？
“理论上，只要他们没有掌握新式材料，是没机会复刻我们的设备的。”刘洋估计是被专门培训过，居然对此有所了解，“声波防尘的原理并不难，早就被大众所熟知。唯一值得在意的，无非就是使用了何种新材料而已。只要他们弄不出新材料来，就绝对造不出声波防尘设备。”
“行吧，你们考虑过相关的问题就行。”铁蛋耸了耸肩，“说回之前的那个问题吧，你们打算让他们买多少架？”
“十架。”刘洋给出一个不多也不少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