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美怀疑自己进了狼窝。
理由就是那几个号称是副总经理的家伙，总是用奇怪的视线打量她。
而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工作。
会这么说，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说起来，她应聘的，是导游这个岗位。
结果嘛，老总要求她当个主持人，在直播间里出镜。
出镜就出镜吧，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带着摄影小哥跟在老总的身后转悠。
自己应该在直播间里说什么，现在到底执行着什么任务，一概不清楚。
就显得奇奇怪怪的。
这不，李副总又瞄了她一眼。
那视线似乎包含了许多信息，复杂得叫人看不懂。
“我……”何小美刚伸出手，那边却是回头了。
只余下一脸茫然的她。
而刚把头转回去的铁蛋，则是把目光放到了方军身上：“军哥，你这个直播间，不认真运营一下吗？”
“我这不是找了专门的主持人负责了吗？”方军一脸淡然，“不用心急，以后粉丝数会涨起来的。”
“真的能涨吗？”铁蛋小声嘀咕。
他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来。严格来说，应该是，没看出直播的必要性。
反正方军看着就不上心。
完成招聘工作之后，就把一些活交给这些刚入职的员工。
哪怕铁蛋对于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随口吩咐几句，说什么‘你们要把直播间的热度弄起来，粉丝整多一些’，还有‘直播内容就是我们创办公司的过程，还有一些处理业务的画面’。
就这么简略的指示，就能让人明白应该做些什么，并且做好了吗？
也太儿戏了些吧？
又一次偷偷地回头瞄了几眼。
临时担任主持人一职的何小美，像一个业余的记者一样，带着专属的摄影小哥，跟在他们后面。
全程也没说什么话。
看着就很不靠谱。
算了，既然方军都说没什么，估计也不重要吧。
铁蛋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方军身为穿越者，搞公司也好搞直播也罢，那都只是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那些。
“军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铁蛋问出了疑问。
“既然是文旅公司，当然是去实地考核一下，哪里比较适合旅游，然后盘下来，搞个旅游景区。”方军说得挺理所当然的。
铁蛋是此时才知道方军的想法：“哎呀，这活，应该交给阿勒小哥吧？他可是导游，知道哪里比较适合当做景点。再说了，有他在，可以避开当地的旅游公司，免得纠缠不清。”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请他过来帮忙吧。”方军四处打量了下，随意地在路边找了长椅坐下。
铁蛋几人也随即停下脚步。在他身边落座。
身后的何小美，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犹豫了片刻，才走上前：“方总，我们这是打算干什么呢？”
“你这不是看到了吗？”方军有些疑惑，“我们在这里休息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小美有些脸红，“我想问的是，我们在这大街上四处转悠，是干什么呢？”
上岗之后，就跟在方军几人后面乱转。
连到底干什么都不清楚。
真的挺叫人害怕的。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方军有些诧异，“你的领导是谁？没告诉你具体的工作内容吗？”
“我不知道我的领导是谁啊……”何小美小声回答。
听到这话，方军有些反应过来了。
公司刚刚创办，虽然基本上人人都是有着明确的职责，比如摄影小哥，就是专门负责举着设备跟拍。
可是，在他们之上，没有领导负责统筹指挥。
至于铁蛋他们嘛……
一帮不管事的副总，就别指望他们能干实事了。
说白了，方军的公司创办得太快，也太草率，比草台班子都不如。
上下层严重割裂。
以至于干活的人都不知自己需要干些什么。
知道问题所在以后，方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为何小美解答了一下她的疑问：“我们是打算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值得一去的景点，毕竟是文旅公司嘛。总不能连这边有什么值得一看都不清楚吧？”
“原来如此。”何小美这下听懂了，“可是，这跟我们直播有什么关系吗？”
“炒一下热度？”方军挑眉反问，“向外面宣传一下我们的公司？让网友们想要来新省旅游的时候，选择我们公司？”
“喔！！！”何小美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懂以后，就感到有些奇怪。
明明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之前不说明呢？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想了想，偷偷地溜出摄像范围，跟摄影小哥小声交流起来：“嗨，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摄影小哥茫然地看着她，“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何小美一时语塞。
她只是通过第六感觉得整个公司都有点怪怪的。
到底哪里怪，却又说不上。
是因为这公司的老总都是老色胚吗？
好像也不是。
那些个副总的视线虽然有些怪异，却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还是说，这个公司不像是正经公司？
可是人家连创业过程都能拿来全程直播，明显是要干大事的模样。
再说了，要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直接第一时间传得全网都是了。
就这么看，哪里不正经了？
明显正经得再正经不过了。
思来想去，何小美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其实，何小美的感觉是对的。
这公司，确实不对劲。但不对劲的地方，不是它不正经，而是它只是个纯粹的幌子。
方军把它当做测试铁蛋等人是不是穿越者的道具。
铁蛋等人呢，则是把它视作方军收割类似声望值等系统必需品的一个工具。
谁指望这文旅公司赚钱了？
没有。
方军不指望，铁蛋等人也不曾指望。
一个道具，一个工具而已。
这才是何小美感觉到不对劲的源头。
一个不曾指望拿来发财的工具，当然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要多么不上心，就多么不上心。
显而易见，这一点，在何小美的身上，充分体现出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