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众人只是指指点点,这会一个个破口大骂。
若是手中有炒鸡蛋,一个个恨不得拿臭鸡蛋砸他!
“主子,回去吧。”
李贺实在是替他丢人,“您是侯府的主子,丢的是永宁侯府的脸面,若是叫侯爷知道了怕是又得训斥您了。”
“走,回府!”
今日在这讨不了好,白燕朗只能灰溜溜地回了侯府。
白擎宇也刚得知云霓坊是白悠悠的事,正想找白燕朗呢,看见他浑身狼狈的回来,顿时脸色一惊。
“怎搞的这般狼狈?”
“我去镇国公府找悠悠,那镇国公府之人太过仗势欺人,不让见不说,还叫人给我丢出来了!”
白燕朗气呼呼的拂了一下袖子,扭曲事实将在镇国公府门前的事说了一遍。
白擎宇怀中抱着暖炉,闻言眸子里带着狐疑之色。
镇国公府之人一向低调不愿惹事,无端怎会让人将他丢出来?
他视线投向一旁的李贺。
李贺眼神闪烁,快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白擎宇见他这番模样脸色黑了下来,“他人缘何无端丢弃于你,莫非你又去镇国公府寻衅滋事了?”
“我去找我自己的闺女怎就叫寻衅滋事了?”
“你去找悠悠有何事?”
白擎宇拿眼白他。
断绝书一事做的那般绝,现在上门找人,大过年的人间见他都嫌晦气,怪不得将他丢出来呢!
白燕朗这会正怒不可遏,直接脱口而出,“还不是云霓坊的事。”
“云霓坊的事?”
白擎宇眼神怪异地瞟了他一眼,“你与陆氏已经和离,这铺子又是悠悠的,你难道还想要回来不成?”
他都不想这个好事,只想过拿一个云霓坊的牌子去开个铺子好赚点银子添补侯府家用。
“这云霓坊是我与陆氏和离期间开的,也算是我二房中公家产,无论如何我也得占一半吧?”
“呵!”
白擎宇都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给惹笑了,“你与悠悠已经断绝关系,且这云霓坊你又没有拿银子,如何能有你一半?”
便是和离期间所开,那也是白悠悠的私产,于情于理都跟他没有关系。
不过云霓坊这座生钱的铺子是个人都心动,也无怪乎他能做出如此无耻行径。
“谁说我没有拿银子的?”白燕朗冷哼,“若不是从我这讹去的银子,她如何能开得起来云霓坊?”
讹?
白擎宇听着嘴角弧度微微翘了起来。
白悠悠借着乔姨娘指使刘婆子盗取庄子地契一事讹了足足六千两银子,加之还有白慕辰一事,将他身上的私产讹了七七八八。
但就算讹的银子,那算是她个人的,也跟他沾不到边。
不过——
白擎宇心思一动,“云霓坊重要的不是铺子而是方子,有方子可以开无数家云霓坊,但若没有方子云霓坊就是个普通铺子而已。”
“方子的事你就别打主意了,”他声音软了下来,“你去同悠悠说你也想开几家云霓坊,让她届时给你供货就可。”
今日听说云霓坊是白悠悠的白燕朗就急匆匆去了镇国公府,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
方子肯定是要不来的,但多开几家云霓坊这样的铺子那也照样赚银子!
“啪!”
白燕朗激动地一拍巴掌,“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马上年关你就别去镇国公府了,等年后再去找悠悠吧。”
白擎宇看着他衣襟上已经干了的泥巴没好气道:“赶紧回去梳洗干净,这般仪容不整成何体统!”
说罢,他抱着暖炉顺着九转连廊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氏见他回来,神色急切,“可找老二问了?”
“那个蠢货今日去镇国公府,叫镇国公府的人直接丢出来了。”
白擎宇将手中的梅花暖炉交给了李氏,自己卸下肩上的灰色大氅丢在一旁的软榻上。
这些日子吃的药没被人做手脚,身子好了许多,但到底还是伤了根本,身子还是虚的很。
“咳咳咳咳——”
他捂着嘴咳嗽着,李氏赶忙将一旁温着的药端给他。
“也不看看时候,这年关时候上门别人能给他好脸色就怪了。”
李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若没有和离镇国公府的人没道理拦住他,都和离了,甚至连断绝书都写了,这大过年的上门,寻晦气呢。
“云霓坊确实是悠悠的,我也已经与老二说了,让他去同悠悠说一声,让咱们也开几家云霓坊。”
“这悠悠丫头也真是的,云霓坊这个赚钱的营生也不想着些自家人。”李氏笑容满面,嘴上嗔怪道:“还有陆氏,都说她心里藏不住事,瞧瞧这云霓坊的事,她就从来没有吐露一个字!”
“你平日与陆氏不亲近,这事她如何能告诉你?”
白擎宇心中无比后悔当初借助白慕辰一事算计白悠悠,若是没有那件事,不管白燕朗如何,他这个大伯的情分始终还是在的。
李氏讪讪一笑,“还不是陆氏性子不讨喜,不然我如何不与她亲近。”
身份比她高贵,人又活得比她恣意,她见着陆氏心里就添堵。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
白珍珍与白清霜一同走了进来。
白擎宇看见白清霜就冷了脸色,“滚回自己的院子去,无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白清霜眼眸含泪,“爹,女儿知错了。”
上次与驸马的事叫溧阳公主抓了个现行,那溧阳公主派人直接去了她夫家大肆宣扬此事,叫她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
公主与驸马也已经和离,但卫家人又不同意自己进门,现在只能像个见不得人的阴沟老鼠,日日躲在府邸之中。
“知错有何用?!”
白擎宇气得面色发白。
他这些日子见人,他们嘴上不说,但眼中的鄙夷之色叫他无地自容。
也怪他平日疏于管教,生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来!
李氏面色也不好,“你爹身子不好,以后就别往我院中来了。”
以往这京城之中谁府上设宴都会给她下帖子,自从那件事之后,这帖子一封都没了。
这些日子她都不敢出门,生怕叫人提及这件事。
“娘!”
白清霜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珍珍冷冷瞥着她,“现在哭有何用?你做出那等不耻之事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后果!”
“我......”
白清霜羞愧的无地自容,捂着脸跑着离开。
李氏叹了口气,“你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