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得了消息,责骂侯爷谎言骗婚,还狠揍了侯爷一顿,定要接回女儿,与侯爷和离。
若是夫人真与侯爷和离,必会带走嫁妆。
要是那样,他们从一开始的谋算岂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侯爷将世上的好话说尽,甜言蜜语不要钱地说,终于哄住了夫人,气走了安国公府的人!
留住了软性子的夫人,也就留下了夫人的嫁妆。
纵然是这样,那殷氏和老太太还是不满意。
老太太总觉得夫人出身高贵,背景强大,对她有压迫感。
她的吃穿用度都靠着夫人,可她从不感激,只觉得是压力,在夫人面前,她摆不出做婆婆的威风;
而殷氏,她不甘心一直做妾室,她要做正室夫人,她要让她的孩子也做嫡女嫡子。
她们姑侄二人为此,就一次又一次的合计,怎么能不显山不露水地除掉夫人,留下那大笔的嫁妆,她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享用了!
那一天,那姑侄俩发现了夫人有孕吐反应。
她们可不愿意让夫人再生下嫡子或嫡女,尤其是不愿意夫人生下嫡子!
女人怀了身孕,若是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她们就想着,借夫人有孕尚未请医确诊之时,下手加害!
殷氏进了侯府之后,老夫人就已将奴婢给了当时是妾室的殷氏做一等丫鬟。
后来,因着有一次跟侯爷回事时,侯爷笑了一下,那殷氏在第二天,便将奴婢指给了府中的侍卫邱江。
那邱江与奴婢成亲之后,对奴婢甚好,奴婢也就安心与邱江过起了日子。
因着侯府中是夫人掌家,府中下人的月钱也丰厚,奴婢不舍这一份月钱,就在殷氏跟前又做起了嬷嬷。
唉!要是早知道留下做嬷嬷会招来后面的祸事,奴婢还不如当时就留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呢!”
冷溶月唇角泛起冷笑,“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又当如何?
哼!早知今日,你们又怎么能靠害人发财呢?
还是说,若是不会招来后面的祸事,那么靠害人发财的事也是可以做的,是吗?”
“不不……不……”钱氏慌忙开口辩解。
可才一开口,便也觉得,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说了也是狡辩的废话!
钱氏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又接着说道:“奴婢既做了那殷氏的奴婢,自然是想着主子好,盼着主子步步登高的。
主子好,做奴婢的才能跟着好。
于是……奴婢……奴婢就想到了在驻春堂坐堂的表哥,就将他推荐给了殷氏和老夫人。
当时也想着,能让表哥借着这件事……赚上一笔银子。”
“哼!你想得真好!
让你的表哥赚上一笔银子!
银子,是我娘亲的银子;
命,是我娘亲和她腹中孩儿的命!
而你们却要用我娘亲和她腹中孩子的命挣我娘亲的银子!
你们主仆还真是一丘之貉!”
冷溶月用力握了握拳 ,“然后呢?”
“后面的事刚刚……刚刚鲁淮也已经说过了。
奴婢也没想到,他们……他们会那么狠毒!
他们对为他们做事的人,对她们忠心的奴婢也会下杀手!
那一日,若不是我带着栓子出去买东西了,就会……就会被他们派来的人……一起杀死在家中了!
后来,我带着栓子逃命离开了京城,遇到了表哥。
我们就一起躲来了大石村。
这么多年,奴婢……奴婢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奴婢……”钱氏说不下去了。
“呵呵!你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是因为害了我娘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心中有愧吗?
你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那是因为你怕被人追杀!
你怕遭天谴!
你怕你自己会不得好死吧!”
被冷溶月说中了心思,钱氏心虚地低下了头。
“和你们一起助纣为虐的那个姓周的嬷嬷,她的下落你可知晓?”冷溶月问道。
“知……知道,她……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怎么回事?”冷溶月追问。
“就在……就在夫人……夫人落胎的当晚,周嬷嬷她……她去后院打水时,掉到井里……掉到井里淹死了!
当时……当时……老夫人说,夫人…夫人……刚刚出了事,府中的奴才又掉到井里淹死了。
这事说出去,太晦气。
于是,当晚就将周嬷嬷的儿子叫到了府中,给了安葬的银子,还多给了一些,让他们将周嬷嬷的尸首拉去安葬了。
逸安堂后院的那口井,从那时就被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