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骤起,一名手持佩剑的剑客突兀地闯入,长箭不偏不倚,直击一旁领头的堂掌柜腿上。堂掌柜闷声倒地,血花四溅。常悟朗声道:“全都退下,你们欲寻死不成?”
众人狂吼欲逃,场面陷入一片混战。剑客挣扎于常悟脚下,厉声道:“你放开我,否则此间之人皆无生还!”
常悟冷笑回应:“你的剑,还剩几许利刃?方才又消耗了几颗剑丸?”
闻言,剑客瞬间失神,慌乱间未细计数目,常悟竟一一清数。其佩剑只剩一刃。换剑已是不及,门外守卫即将来临,难道自己便陨于此地吗?断不能如此!他用膝盖狠磕常悟,奋力求生。
然而,常悟淡然言道:“你想逃何方,休想轻易得逞。是谁遣你至此?”说罢,挥拳如雨,霎时令剑客面颊血迹斑斑,却仍在嘶喊不止。
“此事与你何干?”那人二十左右,金发湛蓝眸,透出国士威严不屈,常悟对其多增几分赞赏。
廊外喧嚣嘈杂,“人在哪里,立刻捉拿住他!”听见此声,众人方知常悟险境不大,惶惶看向范天涯。
范天涯亦心急如焚,败则离职,此时关乎常悟与梅靖雨生死,若泄露其事,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不察,他自腰间拔出小巧匕首,鉴宝家常用的,用以刮拭宝石,向剑客颈部袭去。两声惊呼,一人挥剑,一人则向他发枪。
原是直指额头的一剑,可常悟怎忍杀人?足尖轻点,碰!匕首插中范天涯肩部,后者应声倒地。此刻,剑客佩剑的最后一刃也已耗尽,常悟乘机夺剑,砸向其颅顶。剑客应声坠地,常悟笑道:“罢了,你也暂歇一时。”
梅靖雨急跑至常悟身旁,扑入怀抱,“吓死我了,幸好你在此!”
“有何惧,我守护着呢。”常悟含笑安慰。
“现在该如何处理?”
“两人交与众人严审。”
保镖赶至拖拽二人,此刻不知何方掷来一团黑物,在地面翻滚,刹那间烟雾滚滚,浓烟令人窒息,泪水鼻涕横流,视野模糊。烟弹位于门口,多名保镖咳跪地上,无力捉捕人犯。
烟雾中梅靖雨挣扎呼喊:“常悟,你在哪里?”
“在这里!”常悟抱住梅靖雨,走向窗边拉开窗扇,喝令众人不可乱动,“警惕他人趁乱捣乱!”
片刻,烟雾渐退,常悟疾奔向倒地的剑客,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其颈已被尖刀贯穿,而近处的范天涯头部也被重物砸中,静止不动。
人群中发出惊喊,几人几乎晕厥:“这是什么,天哪!”
梅靖雨焦虑道:“必有人……”
常悟言道:“如今查找已晚,快将尸体带离,剩下的交给安保部门。”
众人群拥而至,拖拽两具尸体,常悟则领梅靖雨退出会议室。她的双腿如水般软弱,浑身颤抖,状若置身冰窖。“何故成此境?”
常悟道:“赢了就取我性命,暗杀无果,他们为掩盖背后的阴谋,故而用烟雾弹灭口。”
“究竟谁所为?”
常悟回答:“庞非之外,还能有第二人吗?”
“为何一切噩运都降临到我梅氏企业之上?”她在沙发上瘫坐,不停颤抖。
常悟说:“他家也许也有同样遭遇。珠宝行业利润太过丰厚,诱惑无数,比毒市更甚,岂能没有这般事情?”
“到底是谁?”
“定是在场的股东之一,不过具体是哪位,我尚需调查,勿忧,有我在,你安然无恙。”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那位刘老如苍蝇般出现,对梅靖雨略做安慰。
“听说二人互斗致此,和我司并无关联。”他心中满溢喜悦,曾与他针锋相对的范天涯如今再无妨碍,好日子来临!
常悟颔首:“看样子只能如此了。”
刘老困惑道:“咦,难道不是吗?”
“无妨,你有何事?”
刘老忙说:“是这样,那几件珠宝已被我妥善保护,没问题,唯独那只扳指略有擦损,对方表示无关大碍,稍加打磨就行。”
梅靖雨这才忆起,急忙道:“常悟,正欲问你!如何断定价值如是,又未涉足珠宝零售界。”
常悟笑道:“因有人告知。”
“有人?刘老所为?”
刘老连忙否认:“并非如此!那件珠宝实是从刘氏借来。”
“刘氏…哦!你…”
“正是在下,瞧你们这模样就知道赢定了吧。”刘雪瑶笑着走进屋内。
梅靖雨忙起身相迎,“你怎么来啦?”
“刚才在公司开会对付刘天枫,突然他派人告诉我常悟有事,让我取这几件珠宝来定个价。我便选了这四件。”
这位刘老颇具智谋,知晓常悟与梅靖雨交好,并与刘雪瑶关系密切。因此直交于她手中,即便输了,常悟亦唯有感念自身而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