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辰松了一口气,泛白的手指恢复血色。
苏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想缓解气氛,便笑道:“刚刚你担心你哥哥的表情,是我之前都没见过的生动!”
祁清辰这次搭理他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奇怪。
苏栎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笑道:“难不成你们是重组家庭?”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祁清辰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巴,嘴唇殷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啊?”
苏栎眼中满是迷茫,他怎么听不懂祁清辰在说什么。
“血缘关系在很多时候也不重要呀,我就很喜欢祁遥哥哥和谷疑哥哥。”
苏栎只好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谁知祁清辰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栎,道:“你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不是你哥哥。”
苏栎一下哑了,好半天才道:“哥哥只是一个称呼呀…觉得对方是哥哥就可以叫呀,就像你在大街上遇到和你爸妈一样大的人,不也是叫叔叔阿姨吗?”
祁清辰闻言抿着唇,垂下了乌黑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见祁清辰又恢复了平日不说话的样子,苏栎忍不住推了推祁清辰,“你要是不喜欢我喊你的哥哥,那我以后就不喊了,反正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马上就要回家了!”
祁清辰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紧,分开?回家?
“我爸爸妈妈其实很爱我,只是我喜欢打游戏,他们被人骗了,才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我估计他们肯定会愧疚的不行,那到时我就提出要当电竞选手,说不定他们就同意了!”
苏栎有些兴奋,眉飞色舞起来。
“没有血缘关系也能生活在一起吗?”
祁清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苏栎微愣,点点头道:“当然啦,你爸妈也没有血缘关系呀,不也生活在一起吗?”
祁清辰心中微动,没有血缘关系也能生活在一起……他不太想这么快就和祁遥这样温柔的人分开。
要是…祁遥真的是他的哥哥就好了。
“滴乌滴乌——”
校门方向传来了警笛声。
“大家快停手!警察来了,就说他们是自己摔的!”
祁遥忙大声喊着制止众人,众人纷纷停手,散到了一旁。
一辆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从外面驶了进来,许多警察从车里下来,他们看见坤哥的一瞬间都呆住了。
不是…?这些人渣怎么变成这样了?
祁遥忙一脸急切地对着警察道:“警察叔叔你们来的正好!教官他们想打死我们,谁知道自己摔着了,摔成这个样子了!”
其他学生纷纷附和。
警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让后面跟着的救护车先把人渣们送上去。
警察们一边逮捕人渣,一边登记每个学生,并联系他们的家长来接人。
医务室的方莹莹也被医护人员抬了下来,最后他们惊奇发现方莹莹的身体居然没有大碍。
“你就是祁遥吧?”
一个长相温和内敛、带着书生气的男人站到祁遥面前,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祁遥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是楚清初。”男人顿了顿,“就是你联系的那个人。你一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让我佩服!”
祁遥谦虚道:“你才让我佩服,能组织起一个协会,专门来对付这些事情。”
“哈哈,我在你这个年纪,可做不到。这些人渣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保证。”
楚清初温柔的语调中满是坚定,细听还隐含着丝丝愤怒。
“你觉得大家回去了之后,会继续被送到这种学校吗?”祁遥突然有些好奇,楚清初会怎么想。
“有一些学生还是会被送到这种学校,这是无法避免的。只能靠多方协调来消灭这种东西。”楚清初话锋一转,笑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不了不了。”祁遥连忙摆了摆手,“家里还有弟弟要养,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联系。”
“那好!那我先去忙,有空再说!”楚清初拍了拍祁遥的肩膀,快步离去。
“你有弟弟。”
身后突然传来了祁清辰的声音,祁遥下意识回头望去,祁清辰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隐含着一丝委屈。
“啊?你都听到了?”祁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有弟弟。”祁清辰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祁遥。
“没有。”祁遥耸耸肩,“至少现在没有,小清辰愿不愿意当哥哥的弟弟呀?”
祁清辰别过头去,十分不好意思。
“小清辰要是愿意做哥哥的弟弟,尽管跟哥哥说,哥哥养你。”
祁遥挑挑眉,逗着小孩。
他也就开开玩笑,他和祁清辰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祁清辰最后还是会回到他自己家。
希望他父亲在知道这件事后,对他好一点,至少,让他不要和后妈住一起了。
祁清辰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他不想回到那个家,很吵,很烦。
他想和祁遥生活在一起,可是祁遥有自己的家。
很快就有住在本地,看到直播后便赶来的父母,他们抱住自己的孩子不停哭泣道歉。
“老大!我爸妈来了!”尹霍有些兴奋,飞快地抱了祁遥一下,就吼叫着冲了过去。
很快就和痛哭流涕不停道歉的父母抱在了一起。
“老大,我就先跟我爸妈回去了!谢谢老大!”尹霍举起了被父母紧紧握住的手,朝祁遥挥了挥。
祁遥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他和祁清辰并排站着,身后是家长还没来的小孩们。
“苏栎!”
一对打扮时髦看着十分精致的夫妻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
苏栎见到两人眼前一亮,随即双手环臂抬起了头,不去看他们。
“小栎!妈妈的宝贝儿!妈妈的心肝啊!都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相信他们的鬼话!以后你要打多久游戏就打多久!妈妈不管你!”
苏栎妈妈扯着块帕子,不停哭着。
“苏栎,爸爸错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栎父亲虽然没有哭,但脸上满是愧疚,看着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