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遥写了些东西报答谢俞安他们,为了耳根清净,他特意打发祁时清去送了。
祁时清还觉得哥哥重视在意自己,得意地朝祁盼归挑挑眉,气得祁盼归翻了个白眼。
臭二哥!
申末时分,终于有一面色苍白身材羸弱的女子与她母亲一同进来求诊。
路过的行人见真有人进去问诊,便都好奇地凑近来瞧。
女子一步三咳,每次咳嗽都用手帕捂住嘴,仅片刻,女子就换了三块手帕。
“母亲咳咳!我们还是走吧……咳!”
女子难受得面色苍白,想要离开,却被她母亲拉住了。
女子看到母亲眼中的坚定,只得咳着嗽坐在了祁遥身前。
“小大夫,我女儿自一月前就一直咳嗽不止,我带着她去了各大医馆,可都没有用……”
女子母亲说着有些哽咽,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希望寄托给面前这个小少年了。
祁遥伸手把了个脉,其实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为了让人信服,才特意装模作样把了个脉。
见祁遥把完脉,女子母亲一脸紧张的望着祁遥,“小大夫,怎么样了?”
女子则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没什么大碍,肺热伤络,才会咳血。吃剂清肺凉血的方子,卧床休息,避免情绪波动,休养几日就会好。”
祁遥提笔就写起了药方。
女子不可置信,女子母亲也十分震惊,震惊过后惊喜万分,只要有希望就要试试!
母女俩千恩万谢地接过了方子,还想给诊金,被祁遥拒绝了,她们便从祁遥这里抓了药走。
路人见热闹没了,便纷纷散去,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方子到底有没有用。
至于直接质疑,他们可是不敢的,谁叫人家有临将军照拂呢?
荆州城内其他医馆,也不敢来找祁遥的麻烦,只是观望着等待看祁遥的笑话。
说到底,也就叛军一群蠢货才会傻傻的相信治疗瘟疫的方子能是出自一个小孩的手!
晚上关门后,祁遥带着弟弟妹妹吃了饭。
饭桌上祁时清倒没有和祁盼归争宠了,反而是在不停地给祁盼归夹着菜,他还是心疼祁盼归之前挨过得饿。
至于哥哥,哥哥不让自己给他夹菜!不就是之前夹的有点多吗……他也只是怕哥哥饿着嘛。
祁盼归也恢复了乖妹妹的样子,和祁时清兄友妹恭起来。
只要不涉及到哥哥,他们永远都是亲亲爱爱的好兄妹。
祁遥医馆还没有营收,饭菜自然不如在将军府那样丰盛,但胜在温馨家常,一家人在一起。
祁鸣见二哥一直在给三姐夹菜,想了想,自己也要给大哥夹!
祁鸣努力伸长着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夹起一个丸子,只是丸子还没在筷子上停留三秒,就滑了出去。
祁遥见此想帮祁鸣夹上一筷子,祁鸣摇摇头,奶声奶气道:“大哥不用帮我,我想亲自夹个菜给大哥吃!”
祁遥看着祁鸣的眸光柔和了起来,祁时清和祁盼归两人握着筷子的手齐齐一顿。
祁时清真的觉得任重道远,他年纪渐渐大了,怎么比得过这些小的会撒娇?
看来有时候还得更不要脸一些!反正哥哥是哥哥,在哥哥面前幼稚可怜一些又何妨?
一用完饭,祁时清就抢先一步捧着大刀凑近祁遥身边,撒着娇道:“哥哥,你可以指点一些我的招式吗,今天早上起来练习的时候,我有一些地方不懂。”
“成。”
眼睁睁看着大哥被二哥拐走了,祁盼归忍不住有些嫉妒羡慕。
祁时清在练刀的时候,特意露出了一些破绽,为的就是让哥哥更好的指点自己。
祁遥看破不说破,这都是小孩子奇怪的胜负欲,没办法。
不知他若是知道这奇怪的胜负欲持续了一辈子,会不会仰天长啸。
“刚刚这一下有点软了,你应该用力的把刀狠狠的往上砍去……”
祁遥给祁时清讲解着问题,祁时清一脸认真地听着,眼底满是崇拜。
哥哥真专业,真厉害呀!
祁遥也不知道一直盯着自己帅脸看的祁时清有没有把话听进去,他“咳咳”两声,祁时清才如梦清醒。
果然!唉,不管是在哪个小世界,自己的相貌都是极其出众的。
长得太好看,也是没办法。
祁时清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就算他知道了也肯定会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他不好意思地红着耳根,小声呢喃,“对不起哥哥,刚才我走神了。”
……
第二日一早就来了对步履蹒跚的老夫妻,两个人身上都打着补丁,看起来日子就十分辛苦。
老大爷腰弯如弓,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老大娘颤颤巍巍地问道:“请问这里真的是免费义诊吗?”
“是的,大爷大娘你们里面请。”
祁时清从柜台走了出来,扶着两个老人走了进去。
老大爷痛苦地对祁遥,说:“小大夫,我这腰痛得厉害,一动就痛整个人也站不直。”
“是啊,我们一家就靠我当家的了,他要是倒了,我们家怎么办呀……”
老大娘掩面而泣,实在是没钱了,昨天听说这里有义诊,他们今儿一大早就坐牛车从村里赶来了。
只要能免费看病,谁还管大夫看着靠不靠谱啊!
“大爷大娘你们安心,我来看看。”
祁遥让老大爷坐下,用手在他的腰部按了几下,“大爷,这里痛吗?”
“痛!”
“这里呢?”
“还是痛!”
就这么询问了好几个地方,祁遥微微一笑,柔声道:“这是寒湿导致的腰疼,我开一些祛湿散寒的草药,外敷内服,等下我再给大爷按摩一下腰部,慢慢调养就会好,没有大碍的。”
老大爷老大娘又惊又喜,连连感谢祁遥,只是喜过后他们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大夫……药钱能不能暂时赊账,等开春家里卖了粮,我们再把钱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