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在说什么傻话呢,生日自然是要过的,一岁一礼,每一次生日都代表着你比以前更加成长了。”祁遥失笑,“更何况哥哥在,长兄如父,怎么可能会让你没有生日过。”
“哥哥……”祁时清眼睛微微泛红,心中暖流涌动,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充满了温情。
真好,憎恨的人死了。
哥哥也变得疼爱他们,粮食也够吃,一切都挺好,若是妹妹也在身边,他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生日!嘿嘿!我要和锅锅们一起过生日!”
“哈哈哈!当然要带上我们家小鸣了。”
……
王家人等祁遥三人走后才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王父看着一双儿女的尸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王母一巴掌甩在了庄兰霞脸上,扁阔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数的唾沫星子随着咒骂一起席卷庄兰霞,“贱人!别以为我没看见!本来死的人应该是你的!是你!是你推了银顺!不然我儿根本不会死啊啊啊啊!”
她上前扯住庄兰霞的头发,又是一掌接一巴掌打了下去。
庄兰霞不服气,边挣扎边反驳,“可是是王兰芝先推的我呀!她要是不推我,我怎么可能顺手抓到银顺了呢!”
“你还想把责任推卸给兰芝!老娘打死你!银顺就是因为你才死的!要不是你发现了那几个小畜生,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你们不是也想找到那三个小畜生吗?要不是他们,我们那些口粮怎么可能会被那俩人要回去?!还不是你儿子不争气不中用!不然那两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把口粮抢回去!”
“哎呀?你胆子大了!敢还嘴了!”
王兰芝见吵不过庄兰霞,气得一把将庄兰霞按倒在地,整个人跨坐在她的背上,左巴掌右巴掌打了起来。
王家大宝二宝见奶奶打母亲,忙拉住奶奶,哭喊道:“奶奶!不要打我娘!爹死了,我们以后还要靠娘养着呢!”
儿子没了,王母气得连带看两个孙子也不顺眼了,提起巴掌照抽不误,打得王家大宝二宝哇哇直叫,“奶奶我们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打我们!”
“打得就是你们!特别是大宝!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俩臭小子比你小那么多!你这个体格吓得啥也不是!”
“可是奶奶,你和爷爷也没能阻止呀!干嘛说我们?!”
大宝不服气,直接气吼吼的反驳。
王母本来就又悲又痛,听到这个话,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抡圆的巴掌打在我家大宝二宝脸上。
庄兰霞见两个孩子被打,心中仅存的愧疚和心虚一瞬间消失殆尽,像一头护子心切的母狮,红着眼睛朝着老太太扑打而去。
王母在村里那叫一个泼辣,这么多年的干架经验,哪能被庄兰霞拿捏。
于是庄兰霞母子三人被王母一人按着打。
王父心中对儿媳妇和孙子也有怨气,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下我儿子女儿的尸体!”
一群灾民冲了上来,撕扯着王兰芝和王银顺的尸体。
“住手!”
王父想要制止那些灾民,可他老胳膊老腿,加上情绪波动太大,根本不是一群人的对手。
心急如焚,痛心疾首!王父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大哭了。
他儿子女儿的尸体好歹还能废物利用,用来和别人换吃的,怎么能被这些贱人给抢走呢?!
“老太婆!快别打了!银顺和兰芝的尸体要被这些人抢走啦!我们的肉要被抢走了!”
王父没有办法,赶快朝着王母吼道。
王母听到呼唤手上动作一顿,这倒给了庄兰霞机会,她找准时机,朝着王母脸上甩了一巴掌。
王母被打了一巴掌打还能罢休,扯住庄兰霞的头发和其又撕打起来了。
王家大宝和二宝倒是注意到了爷爷那边的情况,他们冲了过去,最后只落得和他爷爷一样被人丢出去的下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银顺和王兰芝的尸体被灾民扯的四分五裂。
王母和庄兰霞这才反应过来,冲过来阻止,可灾民们已经将尸体瓜分的差不多了,只留一地的血提醒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家大宝二宝已经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昏了过去。
庄兰霞此刻不得不忍气吞声,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必须要倚仗这两个老不死的,不然她们母子仨怕是活不下去。
庄兰霞是这么想的,王父王母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们的想法与庄兰霞有些许偏差。
“当家的,怎么办啊!现在粮食被抢完了,能换食物的尸体也被抢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该怎么过呀?!”
王母枯树皮一般的脸皱得更猛了。
“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王父眼露阴狠,极为隐晦地望了庄兰霞一眼。
庄兰霞感觉到王父在看自己,忙露出一个讨好恭顺的笑容。
晚上。
庄兰霞特意留了个心眼,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她总觉得公爹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在打量猎物,就好像他们之前看那几个小畜牲一样。
王母推了推庄兰霞,低声试探道:“老大家的?老大家的?”
庄兰霞呼吸匀称,似乎真的睡着了。
王父眼中凶意浮现,伸出手就朝庄兰霞脖子掐去。
庄兰霞猛的睁开了眼睛,吓了王父一跳,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
庄兰霞抓到机会,疯狂号叫:“大宝二宝你们爷爷奶奶要杀我!你们爷爷奶奶要杀娘呀!”
大宝二宝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果真发现爷爷掐着母亲的脖子。
大宝一下就惊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勒住王父的脖子,“爷爷!你快分开我娘!”
王母见了忙拍打着大宝的手,二宝也反应过来了,冲上前拉扯王母。
为了今晚悄悄行动,王父王母特意将休息地点选在了一处偏僻的林子里,所以他们的呼唤声没有引来灾民,但是引来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流匪。
冰冷的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